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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间“散心”几日,沈知意内心的压抑并未减轻分毫。那广袤的山林看似自由,实则处处都仿佛在乌执的掌控之下。一个念头在她心中越来越清晰——必须去人多的地方,去有外界规则约束的地方,或许才能找到一丝逃脱的契机。

这日,她鼓起勇气,对乌执提出:“整日在山里转也闷了,听说外寨有集市,我想去看看。”

乌执正在擦拭银饰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眸看她,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外寨人多眼杂,远比深山复杂,他并不愿沈知意过多接触。但看着她眼中那点刻意伪装出来的、微弱的好奇,以及这几日她勉强配合的安静,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出发前,乌执拿出了一套崭新的苗服让她换上。衣裙是温暖的橙红色调,绣着繁复的花鸟纹样,银饰精巧,与她平日穿的素色汉装截然不同,竟意外地合身。沈知意后来才隐约察觉,这身衣服的颜色和纹样,与乌执今日所穿的靛蓝祭服,在无形中透着一种隐秘的相配,仿佛无声地宣告着某种归属。

沈知意默默穿上,没有反抗。

外寨的集市果然热闹,各种口音交织,贩卖着山货、布匹、银器和小吃。熙攘的人流让沈知意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烟火气,也让她那颗死寂的心重新燃起一点微弱的希望。

乌执始终跟在她身侧半步的距离,沉默寡言,他的容貌和气度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引来不少侧目,但他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让周遭拥挤的人群都会下意识地与他们隔开一小段距离。

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时,红艳艳的果子裹着晶莹的糖壳,勾起了沈知意久远的、属于京城的记忆。她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

乌执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脚步一顿:“想吃?”

沈知意没说话。

乌执便转身走向那个小摊,耐心地排在几个人后面。这是他极少有的、融入寻常生活的模样。

机会!

就在乌执转身排队,视线暂时被遮挡的刹那,沈知意的心脏狂跳起来。她迅速扫视四周,看到一个穿着类似汉人商客衣衫、面相看起来还算和善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不远处东张西望。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沈知意几步冲过去,压低声音,用带着哭腔的汉语急切地哀求:“这位大哥!救救我!我是被拐来的!求你帮我报官!或者带我离开这里!”

那男人闻声转头,看到沈知意虽然穿着苗服,但肌肤胜雪,容貌精致,一双含泪的眼眸更是我见犹怜,顿时起了不轨之心。他反手就握住了沈知意的手腕,油腻的脸上堆起笑容:“小娘子别怕!有什么委屈跟哥哥说,哥哥一定帮你!咱们找个安静地方慢慢‘约’……”

“约什么。”

一个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感情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沈知意耳畔响起。

沈知意周身血液瞬间冻结!她僵硬地转过头,乌执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就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绿色的眼眸,却像是结了冰的深潭,直直地盯着男人抓着沈知意的那只手,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深海。

那男人被乌执的气势所慑,但仗着集市人多,还想逞强:“你谁啊?我跟这小娘子说话关你屁……”

他的话戛然而止!

只听“咔吧”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乌执竟然生生扭断了他的手腕!

这突如其来的暴力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好奇、惊恐的视线纷纷投来。

乌执却一言不发,仿佛只是捏死了一只聒噪的虫子。他一手拿着那串糖葫芦,另一只手一把拉住吓傻了的沈知意,力道大得惊人,几乎是将她拖着,快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沈知意几乎是被他一路拖着回到他们临时落脚的小旅店。乌执走得极快,脸色阴沉得可怕。沈知意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待回到房间时,那里已然红肿了一圈,清晰地印着乌执的指痕。

“砰!”房门被重重关上。

沈知意的手腕已经被乌执掐出了一圈清晰的红痕,火辣辣地疼。

乌执一言不发,直接将她拉进狭小的卫生间,按在洗手台边。。

“洗干净。”他盯着沈知意那只被陌生男人碰过的手腕,仿佛那里沾染了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漂亮的丹凤眼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声音冷得掉冰渣。

沈知意又惊又怕,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和乌执此刻骇人的气势让她心惊胆战,但一股委屈和愤怒也随之涌上。她揉着发痛的手腕,白了他一眼,试图用强硬的姿态掩饰恐惧:“乌执你有病吧?我要出去!””她笃定乌执当时离得远,未必能看清她向那人求助的细节,只想尽快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空间。

沈知意转身就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乌执一把钳住她的胳膊,毫不怜惜地将她重新拽回洗手池前,拿起旅店提供的土制皂豆,用力涂在她红肿的手腕上,然后开始发了疯似的搓洗!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乌执!”沈知意拼命挣扎,但她的力气在乌执面前如同蜉蝣撼树。乌执的手上有薄茧,皂豆的粗糙和乌执巨大的力道很快将她白皙的皮肤搓得通红,甚至破皮,火辣辣地疼。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既是疼的,也是屈辱和恐惧的。

直到沈知意疼得哭出声,手腕那片皮肤几乎要渗出血来,乌执才猛地关上了水龙头。他拿过干毛巾,动作依旧算不上轻柔地擦干她的手腕。

干硬的毛巾摩擦在受伤的皮肤上,如同针扎一样疼。沈知意倒抽着冷气,浑身发抖。

乌执终于停下了这近乎虐待的“清洁”,他抬起眼,眸光晦暗深沉,紧紧盯着沈知意含泪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警告,声音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偏执和占有欲:

“沈知意,你记住,不要让别人随便碰你。”

他的眼神告诉她,这绝非一句空话。任何触碰,都可能招致无法预料的、残酷的后果。

沈知意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手腕,再看向乌执那双冰冷入骨的眼睛,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她终于彻底明白,所谓的“散心”,所谓的“温柔”,都不过是表象。在这个苗疆少年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之下,她早已失去了最基本的自由和尊严。

而逃离的希望,在这一刻,显得愈发渺茫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