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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开局召唤佩恩,我创建晓组织 > 第283章 当最后一个喊我名字的人闭嘴,我终于能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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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当最后一个喊我名字的人闭嘴,我终于能开口了

他踏入那座被当地人称为“哑神镇”的集镇时,恰是黄昏。

夕阳的余晖将镇口的祠堂染成一片暖金色,唯有那尊新塑的无面雕像,通体漆黑,仿佛一个吞噬光线的空洞,兀自矗立在暮色中。

那是一尊披着黑袍的人形,看不清五官,唯有兜帽下是一片光滑的阴影,双手平举,托着一本摊开的石书。

叶辰的脚步停在了祠堂前。

他能感受到,这雕像内部并无灵力流动,它只是一块被精心雕琢过的顽石,却又诡异地牵引着整个小镇的念力。

香客们络绎不绝,神情虔诚,将写满了心事的纸条小心翼翼地塞进石书的书页缝隙里。

一个路过的老者见他驻足,善意地解释道:“后生,这是我们的哑神。他什么都不说,所以什么都听得见。把你的烦心事写下来,塞进去,哑神会替你扛着。”

叶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村民。

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相似的麻木与寄托,将自己的声音、自己的愿望,交托给一个无法回应的偶像。

这与曾经的雨隐村何其相似,人们将一切希望寄托于“佩恩”这个神只,却不知神只的背后,只是一个又一个被操纵的傀儡。

他走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从怀中取出一张干净的纸条,提笔写下了一行字。

他的字迹锐利如刀,仿佛要划破纸背:“我不需要你们信我,只需要你们不信任何人。”

他将纸条折好,混入香客之中,动作自然地将其塞入了石书的中央。

纸条滑入的瞬间,他指尖感到一丝微不可察的温热,仿佛那冰冷的石头有了心跳。

当夜,子时。

整个哑神镇陷入沉睡。

祠堂内,那尊无面雕像的黑袍表面,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红光,如同烧红的烙铁。

那本摊开的石书,在没有一丝风的祠堂里,书页竟自己翻动起来,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所有被塞入其中的纸条,无论写的是求财、求子还是求平安,上面的字迹都如同墨滴入水般缓缓融化、散开,最终在每一张纸上,重新凝聚成了五个相同的字。

轮到你说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方雪原,昔日晓组织的第一基地遗址,月咏立于一片废墟之上。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南方永安井的方向,一股沉寂了许久、却又无比熟悉的灵压正在急速增强。

她知道,叶辰快到了。

但她没有选择去迎接,而是逆向而行,来到了这片被冰雪覆盖的伤心之地。

她纤手一挥,九堆早已备好的篝火轰然点燃,烈焰冲天,在洁白的雪地上,赫然构成了一只巨大的轮回眼图案。

火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极长,也映亮了她那双清冷如月的眸子。

“以太阴为引,重塑过往之影。”

她双手结印,体内的太阴灵体与天地间的极寒之气产生共鸣。

九堆篝火的烈焰瞬间变得虚幻,在轮回眼图案的正中心,一幕巨大的光影缓缓凝聚成形。

影像中,是一片被兽潮淹没的大地,无数狰狞的巨兽咆哮着,毁灭一切。

就在绝望之际,六道身影从天而降,为首者,正是天道佩恩。

那是属于“零”的神迹。

影像清晰地重现了神罗天征的恐怖威力,万象天引的绝对掌控,地爆天星的创世之能。

整个平定兽潮的过程,恢弘而壮阔,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然而,就在佩恩以一己之力封印最后一头巨兽,即将转身,露出那张冷漠而威严的面容时,影像却突然剧烈地扭曲、闪烁,最后“滋啦”一声,戛然而置。

火光恢复了原状,空中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被拉长的黑色背影,充满了神秘与距离感。

次日清晨,数百名逐水草而居的牧民被这彻夜燃烧的奇景吸引而来。

他们看着雪地上巨大的轮回眼烙印,对着彼此敬畏地低语:“是‘零’……‘零’大人回来了!”

“他为什么不现身见我们?”

“你没看到吗?他平定了那么可怕的灾难,却只留给我们一个背影。神是不需要凡人瞻仰的,他只是在告诉我们,他还在守护这片土地。”

听着远处的议论,月咏悄然转身,融入风雪之中。

她心中一片清明:叶辰想要斩断的,是作为“神”的过去。

那么,就由我来亲手将这神像敲碎,再将碎片重塑成一个永不完整的传说。

真正的传承,不是让人顶礼膜拜,而是让传说永远差一步完整,永远留存在人心最深处的敬畏与想象之中。

而在大陆的另一端,南方的某个山村,小南的“开口学堂”里书声琅琅。

她教导着一群衣衫褴褛却眼神明亮的孩童识字、作文。

学堂只有一条规矩,墙上用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不准提“晓”或“零”。

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举起手,困惑地问:“先生,那我们该写什么?”

小南温和地笑了,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过往从未有过的暖意:“写你觉得不该被烧掉的话。”

孩子们似懂非懂。

几天后,学堂的土坯墙上,贴满了他们用稚嫩笔迹写下的纸条。

“我爹不该死在去年的徭役里。”

“阿妈说,我想看看海是痴心妄想,但我就想看看。”

“镇上的官差说谎,他拿了我们家的米。”

这些话语,简单、朴素,却像一根根尖锐的刺。

当地的里正得知后勃然大怒,带着几个家丁气势汹汹地要来铲平墙壁,毁掉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论。

然而,当他们举起铁锹,凿向墙壁时,却惊恐地发现,每一块砖石都像是浸透了墨迹,随着敲击,竟渗出无数细小的纸屑。

那些纸屑轻盈如羽,随风卷起,在学堂上空盘旋飞舞,宛如千万只素白的蝴蝶。

里正和家丁们吓得魂飞魄散,仓皇逃离。

小南立于院中,抬头仰望着这漫天飞舞的“言纸”,每一片纸屑都承载着一个最真实的声音。

她伸出手,接住一片,轻声呢喃,仿佛在对遥远的他说话。

“老师,你看,你现在说的话,比以前有力多了。”

永安村,枯井。

叶辰抵达时,正是万籁俱寂的子夜。

他没有惊动村里的任何人,身形如鬼魅般掠过,悄无声息地沉入井底。

冰冷的井水浸没全身,他却毫无所觉,目光死死锁定在井壁那一行扭曲的初民古字上。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粗糙的石刻。

刹那间,一股远比系统灌输的记忆更加磅礴、更加原始的洪流,轰然冲入他的脑海。

这不是数据,不是信息,而是源自这片大地最深处、最古老的回响。

上古之时,天地间并无“天灾”。

所谓的洪水、地震、雷暴,不过是“众声共鸣”的具象化。

山有言,水有语,风有声,万物皆有其意志,当它们的意志产生共鸣时,便会引发天地的剧变。

那是一个混乱而又充满生命力的时代。

直到第一位“守门人”的出现。

为了追求绝对的秩序与安宁,他动用禁忌之术,以自身为媒介,强行封印了万灵之声,将所有被剥夺的话语权,集中于一座名为“晓”的神坛之上。

从此,万物失声,大地沉寂,只有守门人可以通过神坛“代天言事”。

所谓的轮回劫难,不过是这被压抑了千万年的“众声”一次又一次不甘的挣扎与反噬。

记忆的洪流退去,叶辰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彻悟。

“我不是第一个觉醒者……”他喃喃自语,“我只是第一个,拒绝戴上面具的守门人。”

他抬起手,并指为剑,在初民古字的下方,刻下了最后一行字。

那并非古语,也非任何密码,而是这片土地上流传最广、最简单的三个汉字。

你说吧。

刻完之后,他盘膝而坐,引动体内所有残存的灵力。

这一次,他结出的印诀与地爆天星、与轮回眼所有术法都截然不同。

没有毁灭的气息,没有操控的意图,唯有一缕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声波,以他为中心,缓缓扩散而出。

那声波,轻柔、纯粹,如同一个初生婴儿来到世间的第一声啼哭。

千里之外的雪原上,月咏猛地抬头,篝火的烈焰在她瞳孔中剧烈跳动。

一声呼唤,跨越了空间的阻隔,直接在她灵魂深处响起。

那是叶辰的声音,熟悉,却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一次,我不再替你们说话了。”

而在更遥远的地方,星穹尽头,那道贯穿天地的微弱裂痕,仿佛被这声跨越万古的啼哭所触动,骤然扩张了一寸。

某种沉睡了亿万年的古老意志,因这“沉默的终结”,正缓缓地,睁开它的眼睛。

声波散尽,祭场重归死寂,但某种更古老、更粘稠的意志,仿佛被这声啼哭惊醒,开始在石壁的脉络中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