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历三九二七年,夏至后第三日,血雨初歇。
太阳重新攀上城楼,却无人敢称“晴”——那轮日头,被一条横亘青空的“剑缝”切成两半,裂缝里,黑白光晕流转,像一柄尚未归鞘的剑,冷冷俯瞰人间。
裂缝之下,斩天剑胚悬而不落。
剑长三尺,无锋,剑脊一道血槽,金线缓缓移动,每移一寸,万界修士眉心“剑纹”便同时亮起,像被一根无形线牵住的心脏,齐齐一紧——
咚!
寿元,被无声削去一年;
债契,无声增厚一分。
这便是“利息”——
斩天第二剑,未出鞘,先收息。
青玄境外,三艘“天罚战舟”悬于云巅,舟身“锁剑纹”尽数亮起,却不敢再进一步。
舟头,聂九渊面色惨白,眉心两道剑纹交错,像两道封印,锁住他百年寿元,也锁住他再战的勇气。
“堡主,再催一次?”副手低声询问。
聂九渊摇头,目光死死盯着那道剑缝,声音沙哑:
“利息未清,再踏一步,削的不止寿元……”
“是道基。”
话音未落,斩天剑胚轻轻旋转,剑尖对准战舟,轻轻一划——
无声,无势,却有一道黑白交错剑光,细若发丝,横跨万里,瞬间出现在聂九渊丹田!
咔!
元婴表面,第三道裂痕浮现,寿元再削百年!聂九渊一口鲜血喷出,踉跄退后,却不敢再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斩天剑胚,重新悬于血线之下,剑尖指天,像一柄永不下落的债契,等待第二问。
天罚堡退走,幽冥八殿,却同时动作——
第四殿“黄泉”,水龙卷天,一叶小舟,逆流而上,舟头立一位黄衣女子,脸戴白纸面具,面具上,只写一字:【渡】
第五殿“无间”,铁铸巨门,门缝开启,一位黑衣少年,背负断剑,剑身幽黑,剑脊嵌一条银白星纹,与斩天剑,如出一辙。
第六殿“忘川”,轮回井底,井水倒流,一位青衣儒生,手捧书卷,书卷内,浮出黑白剑纹。
第七殿“轮回”,黑日表面,裂痕扩大,一位红袍僧人,赤脚行于冥息,脚下开满幽莲,莲心燃白火。
第八殿“归墟”,骨粉沙漠,表面浮现剑纹,一位白衣女子,纸衣猎猎,左耳悬斩天剑坠,与萧寒,一般无二,却缺了左眼。
五人,同时抬手,五指虚握,各自凝出一柄“斩天剑胚”——
幽黑、星辉、铁锈、骨白、纸灰……
五剑,同时对准青玄血线,轻轻一划!
嗤啦——
血线裂痕,再次扩大,剑胚本体,轻轻旋转,像回应,又像挑衅。
少年声音,却在五人识海,同时响起:
“问天第二剑,名:利息。”
“今日,先收五份利息。”
声音落下,五柄“假斩天”,同时炸裂,炸裂声内,浮出五枚“剑纹债契”,比万界修士同款,更深、更痛,像被债契烙进灵魂。
五人,同时面色惨白,寿元各削百年,踉跄退后,却不敢再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斩天剑胚,重新悬于血线之下,剑尖指天,像一柄永不下落的债契,等待第二问。
幽冥五人退走,万界却再无法安宁中州“万象宗”,真传弟子突破雷劫,劫雷先问利息,雷光化作黑白剑纹,劈在弟子眉心,寿元瞬削十年;
荒域“烈阳谷”,残余长老闭关冲击元婴,心魔却化少年身影,执斩天剑胚,一剑削去百年寿元;
东海“妖皇宫”,太子凝练妖丹,丹成一刻,丹纹却化作剑纹,牢牢烙在妖丹表面,百年利息,一次收清;北原“佛门”,高僧讲经,梵音未落,香案却浮现黑白剑光,一剑削去听众十年寿元,佛国震动……
短短数日,万界修士,皆眉心剑纹,皆被“利息”索命,却无人敢反抗——
斩天剑胚,悬于青玄,剑尖指天,像一柄永不下落的债契,等待第二问。
青玄城上,血线裂痕,已扩大至极限,像一张被撕开的巨口,等待第二剑落下。斩天剑胚,轻轻旋转,剑尖对准更高处的天,像在对整个万界,发出一道无声讨债:
“问天第二剑,名:利息。”
“百年一收,永不落空。”
少年声音,低哑响起,像债契落印:
“本金,永世不灭。”
“天,你且等着——”
“第三剑,斩天,来日便至!”
剑胚旋转,剑尖指天,像一柄永不下落的债契,等待下一次讨债。
万界血雨,已停,债契,却初成。
血雨初歇,青玄城却再无法安宁——
裂缝内,斩天剑胚,轻轻旋转,剑尖指天,像在对整个万界,发出一道无声讨债:
“利息,百年一收,永不落空。”
“本金,永世不灭。”
少年声音,低哑响起,像债契落印:
“天,你且等着——”
“第三剑,斩天,来日便至!”
剑胚旋转,剑尖指天,像一柄永不下落的债契,等待下一次讨债
第16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