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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种田文中的“弱小”(八)

张文远的彻底失势,如同搬走了压在江雾心头的一块顽石,但也让某些潜藏的目光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和复杂。里正一家因着儿子做的丑事,在村里抬不起头,对江雾是又愧又怕,轻易不敢再来招惹。村中关于江雾的流言,风向悄然转变,从之前揣测他“攀附”、“邪门”,逐渐变成了惊叹他“有本事”、“得贵人青眼”、“连凶悍的田奴都对他死心塌地”。

江雾要的正是这种效果——畏惧比轻视好,尊重比同情更稳固。他并未因此张扬,反而愈发低调。每日里除了必要的外出(大多由阿枭陪同),多数时间都待在小院和试验田边,继续他缓慢却坚定的“种田大业”。

生机值突破20点后,似乎是一个小小的门槛。【万物生机系统】的反馈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些,对植物状态的感知也敏锐了一线。江雾开始尝试更精细地运用这点力量,不再平均分配,而是集中滋养那几株从山林移栽、疑似有药用价值的野生植株,以及那盆赵珩送来的珊瑚珠。

珊瑚珠的“木灵之气”果然对他孱弱的身体大有裨益。将其放置在后院,每日花少许时间静坐其侧,感受那丝丝缕缕清凉温润的气息渗入肺腑,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阴寒滞涩的病气似乎在缓慢消融,咳嗽减轻了,夜寐也安稳了些。系统显示,生机值的自然恢复速度,在珊瑚珠附近有微弱提升。

这意外的收获让江雾对赵珩的这份“厚礼”心情复杂。但他很快将注意力转回正途——试验田的产出,才是他立足的根本。

在阿枭的精心照料和系统持续的、有侧重的微弱加持下,试验田的作物迎来了第一次像样的收获。那一小片苋菜和空心菜,不仅成熟期比村中寻常人家早了近半个月,而且产量高、品相极佳。江雾留足了自己和阿枭食用的部分,将其余的再次分成小份。

这一次,他不止送给曾经帮助过他的王婶、李木匠等人,还额外增加了几户在村里口碑不错、家风相对淳厚的乡邻,比如村西头老实巴交的种田好手陈老根家,还有丈夫早逝、独自抚养幼子、为人本分的周寡妇家。

“陈叔,这是自家田里新出的菜,您尝尝鲜。”

“周家嫂子,给孩子添个菜。”

他依旧是那副苍白羸弱、由阿枭陪伴的模样,送菜时言辞恳切,态度谦和,绝口不提菜蔬的早熟与优异,只说是“阿枭勤快,运气好”。收到菜的几户人家,看着手中水灵鲜嫩、远超季节的蔬菜,心中的惊讶与感激更甚。尤其是周寡妇,看着江雾那张清绝却带着病容的脸,想起自家不易,眼圈都有些发红,连声道谢。

这几户人家在村里多少有些影响力,他们的交口称赞,比江雾自己说一百句都管用。很快,“江家小哥仁义,田里的出息不忘分给乡邻”、“他家的菜长得就是好,听说那田奴阿枭是真有本事”之类的正面评价,开始取代旧的流言,在村里悄然流传。

江雾此举,不仅巩固了基本盘,更是在编织一张以善意和实际利益为纽带的无形关系网。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县城,赵府。

赵珩斜倚在铺着锦垫的美人榻上,听完了管家关于桑泉村近况的汇报,包括江雾分送菜蔬、珊瑚珠长势良好、以及张文远彻底身败名裂的细节。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眼神幽深难辨。

“倒是小瞧他了。”赵珩轻笑一声,听不出喜怒,“原以为是个空有皮囊、需要攀附依存的菟丝花,没想到……竟是株带刺的蔷薇,自己就能扎破脓包,还能结出甜果。”他顿了顿,看向管家,“那盆珊瑚珠,他照料得如何?”

“回公子,据暗中观察的人回报,那盆景在江公子院中生机勃勃,红果愈发鲜艳,似乎……比在府中时还要精神些。”管家如实道。

赵珩眼中精光一闪:“哦?他果然有些门道。”他沉吟片刻,“继续看着,不必打扰。我倒是很好奇,这株小蔷薇,还能给我带来多少惊喜。”他语气中的兴味愈发浓重,那是一种收藏家看到稀有珍宝、猎人发现独特猎物时的跃跃欲试。

而在桑泉村,另一道目光也因江雾近日的作为而变得更加灼热和……痛苦。

阿枭。

他是离江雾最近的人,亲眼看着这个看似脆弱的主人,如何用细弱的手腕和清亮的眼神,一点点盘活死局,扭转乾坤。他目睹了江雾在深夜油灯下蹙眉沉思的专注,感受到了江雾指尖拂过作物嫩叶时的温柔与期待,也深深记住了江雾依靠在他背上或臂弯里时,那份毫无保留的、因虚弱而生的依赖,以及偶尔展露的、只在他面前才会完全卸下的、带着狡黠与疲惫的真实笑容。

江雾待他极好。从未将他视为奴仆,给他吃饱穿暖,尊重他的沉默,信任他的能力,甚至在危险来临时,第一个考虑的是他的安危。江雾就像一束光,照进了他记忆全失、只有血腥与黑暗的混沌世界,给了他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一个可以为之挥洒力气、拼死守护的……人。

是的,人。

阿枭不懂什么复杂的感情,但他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明白,江雾于他,早已超越了“主人”或“恩人”的范畴。那是一种更深刻、更炽热、更不容他人沾染的……归属与渴望。

所以,当他看到江雾对王婶温和微笑,对李木匠客气有礼,甚至对那个心怀不轨的赵珩送来的盆景悉心照料时,他心中会涌起一股陌生的、焦躁的火焰。尤其是当江雾将那些水灵的蔬菜分送给周寡妇,看到那年轻妇人对着江雾脸红道谢时,阿枭几乎控制不住想上前隔开他们的冲动。

他只知道,江雾是他的。是他从人牙子手里用五文钱“买”回来的,是他日夜守护、精心照顾的,是他可以用生命去换的。任何试图靠近、觊觎江雾的人或事,都让他感到极端的不安和……暴戾。

但他又清楚地记得江雾说过的话,记得江雾想要“低调”、“与人为善”。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给江雾惹麻烦。这种理智与本能的剧烈冲突,时常让这个沉默的巨人陷入一种无声的煎熬。他只能将所有的情绪压入心底,化作更警惕的守护,和更沉默的凝视。有时候,他会整夜守在江雾房门外,听着里面平稳的呼吸声,才能感到一丝平静。

江雾并非毫无所觉。他能感觉到阿枭日益沉重的目光,和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笨拙却浓烈的守护欲。这让他安心,也让他隐隐感到一丝……压力。他欣赏阿枭的忠诚与能力,依赖阿枭带来的安全感,甚至有些享受阿枭那纯粹直白的在意。但他也清醒地知道,阿枭的世界太小,小到似乎只装得下他一个人。这对他未来的计划而言,或许是一种束缚,也可能成为阿枭自身的软肋。

他需要慢慢引导,让阿枭的世界稍微开阔一些,至少,要让他明白,守护的方式不止一种。

机会很快来了。

试验田里那几株重点关照的野生药植,在系统持续的微弱滋养下,终于开出了不起眼的小花,并结出了形态奇特的果实。江雾根据原主浅薄的医药知识和现代模糊的记忆,初步判断其中一种可能对止血消炎有微弱效果,另一种或许能安神。

他小心地采集了少量果实和叶片,晒干研末,分成两份。一份极小剂量,混合在阿枭偶尔会受的皮外伤药粉中。另一份,则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验证其安神效果——或许,可以试试改善阿枭那显而易见的、紧绷如弦的精神状态。

这日午后,天气晴好。江雾坐在院中树荫下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一卷从张文远家“赔罪”送来、他勉强收下的旧书,实则心神沉浸在系统对院内植物生机的细微感知中。阿枭在不远处沉默地修补农具,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贲张的肌肉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江雾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阿枭,后山那片野栗子,是不是快熟了?”

阿枭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向他,黑眸中带着询问。

“我记得去年好像结得不错。”江雾放下书卷,微微咳嗽两声,脸上露出些许向往,“新鲜的野栗子,煮了吃或者炖鸡,都很香。” 他看向阿枭,眼尾那抹天然的红晕在阳光下格外明显,声音轻柔,“你……方便的时候,去摘些回来好不好?顺便,也看看山里有没有其他能吃的野果、菌子。总吃田里的菜,也有些腻了。”

他这话,半是真意(想改善伙食,探索资源),半是给阿枭一个离开小院、独自进山、稍微接触外界的理由。总将他束缚在身边,不利于他恢复记忆(如果可能的话),也不利于他形成独立的人格。

阿枭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神里写满了不赞同和担忧。他走了,江雾一个人在家,万一……

“我就在家看书,不会乱跑。”江雾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安抚地笑了笑,“王婶就在隔壁,真有急事,我会喊人。再说,”他指了指院墙根下几处不起眼、却暗藏机巧的小布置,“咱们家现在,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对吧?”

那些是江雾根据现代一些粗浅的陷阱原理,结合农家材料,让阿枭设置的简易报警和阻挡装置,经过上次偷盆景贼的事件后,又完善了一些。

阿枭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紧绷的神色稍缓,但眼中的犹豫并未完全消散。让他离开江雾身边,去做什么摘栗子,这让他从心底感到抗拒和不安。

江雾不再催促,只是用那双清澈的、带着淡淡期许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又仿佛在无声地鼓励。

阳光静谧,树影婆娑。

良久,阿枭终于极其缓慢、极其沉重地点了下头,喉结滚动,发出一个低哑的音节:“……好。”

江雾唇角弯起,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带着赞许的温暖笑容:“那就明天去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这一笑,如同春阳化雪,瞬间驱散了阿枭心头大半的阴霾与不安。他怔怔地看着江雾的笑容,只觉得心脏某处被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又滚烫。他猛地低下头,用力点了点,继续手中的活计,只是那修补的动作,比之前更加用力、更加专注,仿佛要将所有分离的不安,都砸进这实实在在的劳作里。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阿枭便在江雾的目送下,背着个大背篓,沉默地往后山去了。他步伐很快,背影却透着一股罕见的紧绷,仿佛不是去采摘,而是去赴一场生死未卜的约。

江雾看着他消失在晨雾中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对阿枭来说不容易。但他必须这么做。

阿枭走后,小院陡然安静下来。江雾竟觉得有些不习惯。他照例巡视了试验田,给珊瑚珠和药植渡去一丝微弱的生机,然后回到屋中,准备尝试用新得的安神药末配一点简单的药茶。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上午时分,院门外传来一个熟悉又令人生厌的声音——是赵珩的管家,又来了。

这次,只有管家一人,面带标准的恭敬笑容,手里却没拿任何礼盒。

“江公子,打扰了。”管家拱手,“我家公子听闻公子近日身子愈发见好,田亩亦有佳音,甚是欣慰。公子说,春末夏初,正是踏青赏景的好时节。三日后,公子在县城外的别院‘揽翠轩’设下小宴,邀请了几位文人雅士品茶论诗,赏玩新得的几盆奇花。公子特命小人送来请柬,诚挚邀请江公子拨冗前往,一聚雅兴。”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泥金帖子,双手奉上。

江雾心中警铃大作。赴宴?还是文人雅士的集会?这可比送礼物更难推脱。拒绝,等于公然驳赵珩面子,还可能被扣上“不识抬举”、“粗鄙无文”的帽子;接受,无异于羊入虎口,将自己置于赵珩的主场和更多不明人士的目光之下。

他面上不显,依旧带着病弱的苍白,接过请柬,并未立刻打开,只是为难道:“赵公子盛情,江雾感激。只是……在下久病体弱,不宜车马劳顿,且于诗词风雅一道,早已荒疏,恐去了反而扫了诸位的雅兴……”

管家似乎早有预料,笑容不变:“公子早有交代,江公子玉体欠安,不必强求。马车会安排得格外平稳舒适,席间也备有静室可供休息。至于诗词,不过是助兴之物,江公子即便不言不语,只是往那儿一坐,便是满室生辉,胜过万千词藻了。”这话恭维得露骨,几乎将江雾的容貌价值摆在了台面上。

江雾心中冷笑,知道这宴是非赴不可了。赵珩这是铁了心要将他拉入自己的社交圈,打上自己的标记。

他沉吟片刻,知道再推脱无用,反而显得怯懦。不如大方应下,再见机行事。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江雾收起请柬,微微欠身,“三日后,江雾定当准时赴约。”

管家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又客气几句,方才告辞。

江雾捏着那封烫手的请柬,眉头微蹙。三日后……阿枭明日才回来,还有时间准备。只是,这趟“鸿门宴”,怕是不好应付。

他走到后院,看着那盆在晨光中红果累累的珊瑚珠,又看了看试验田中生机盎然的药植,一个念头渐渐清晰。

或许……这次赴宴,也不全然是坏事。

他转身回屋,开始仔细思量,该准备些什么,才能在这看似风雅、实则暗藏机锋的宴席上,既能保全自身,又能……或许,反将一军?

夕阳西下时,阿枭回来了。背篓里装满了饱满的野栗子,还有一小包新鲜的野生菌和几串红艳艳的不知名野果。他风尘仆仆,脸上带着山间的寒意,但眼神在触及院中安然无恙的江雾时,瞬间亮了起来,仿佛远航的舟终于看到了港湾的灯塔。

他快步走到江雾面前,放下背篓,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江雾打量了一遍,确认他完好无损,紧抿的唇角才几不可察地松了一线。

江雾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那点因请柬而生的烦闷也消散了不少。他拿起一颗野栗子,笑道:“收获颇丰啊,阿枭真能干。”

阿枭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耳根微微有些发烫,默默地开始处理那些山货。

江雾将赵珩邀请赴宴的事情告诉了他。阿枭听完,周身气息瞬间冷了下来,手中的野栗子壳被他捏得咯吱作响,黑眸中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别担心,”江雾轻声安抚,眼神却变得锐利而冷静,“这次,我们一起去。”

阿枭猛地抬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反对。那种场合,江雾独自前往已让他万分不安,更何况还要带上他这“粗鄙”的田奴?

“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江雾看着他,语气认真,“阿枭,你不仅是我的帮手,更是我的……底气。”

这话如同惊雷,炸响在阿枭心间。底气?他?这个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的、只会干粗活的田奴?

江雾仿佛看穿了他的自我怀疑,走近一步,仰头看着他,声音轻而坚定:“记住,阿枭。你很强大,比很多人想象的都要强大。有你在,我才能安心去做一些事。”

阳光为江雾苍白的脸镀上金边,那双浅色的眼眸里,是毫不作伪的信任与倚重。

阿枭定定地看着他,胸腔里那股躁动不安的暴戾,奇迹般地在这目光中沉淀下来,化作一种更加深沉、更加滚烫的决心。他缓缓地、重重地点头,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好。”

无论前路是龙潭还是虎穴,只要江雾需要,他便会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刀,身前最坚固的盾。

夜幕降临,小院炊烟袅袅。

江雾将晒干的安神药末,悄悄放入阿枭的饮水中。

阿枭毫无所觉地喝下,当晚,竟难得地睡了一个没有噩梦侵扰的深沉好觉。

而江雾,则在灯下,对着那封泥金请柬和几样从试验田收获的“特别”产物,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三日后,揽翠轩。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平静的表象下,悄然酝酿。

而这一次,他将不再只是被动承受。

【万物生机系统】

生机值:25\/100(稳步增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