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在二姨和她妈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病房,脚步有些虚浮地朝着医生办公室走去。一路上,小姨有些担心的问“大姐,你没事吧,可别吓我啊!”
二姨看了看大姨,“能没事吗,都吐血了,这爹也是真狠,这是使了十成力了吧!”
几步来到了医生办公室,医生看着她这状态,赶紧给她搬了个椅子问“怎么了这是?”
没用大姨说,二姨他们几个七嘴八舌的把事情简单叙述了一下。
医生听完后,眉头微微皱起,“来先号个脉,这老爷子的力气不小啊,还吐血了。”然后看了看大姨的口腔,“现在不想再吐了吧?”
大姨微微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地点点头,医生轻轻搭上大姨的手腕,仔细地号着脉,表情愈发凝重。
过了一会儿,医生缓缓收回手,说道:“来先躺下,我在查一下受伤部位。”接着医生看了看被姥爷拍的位置,此刻后背已经有些发青了,医生在周围按了按,“这里疼不疼?力度轻一点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大姨皱着眉头,忍着疼回答着医生的问题。
医生又检查了大姨身体的其他部位,一边检查一边记录着情况,随后说道:“初步检查看,内脏是没受伤的,不过这外力冲击造成的伤害也不小,这淤青的地方得好好处理,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先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内服外用都得用上。这几天尽量卧床休息,别剧烈运动,也别吃辛辣刺激的食物。要是有啥不舒服的地方,赶紧来医院。”
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给她开药方。
药方开好后,医生递给二姨,仔细叮嘱道:“这药抓好以后,先吃七天的,还有那膏药也是。”二姨接过药方,连连点头,“好的大夫,那这大概多久能好啊?”
医生思索了一下,“这得看个人恢复情况,一般来说,好好调养的话,一两周淤青能消不少,但要完全恢复怎么也得个把月。这段时间一定要多注意。”
大姨虚弱地开口,“谢谢大夫,给您添麻烦了。”
大夫摆摆手,“回去好好休息。”
大姨叹口气,小声道:“还好好休息呢,这边事没处理好,怎么可能好好休息~”
接着他们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了,一出来就看到了大舅和二舅在门口等着他们,钱雨菲她妈看了一眼大姨,转身从二姨手中拿去单子打算先去抓药,钱雨菲紧跟着,她也不知道她妈兜里有没有钱。
这时候大姨受伤了,主要战斗力就是二姨了,她可不能离开,小姨兜里还没有钱,剩下的不就是她妈和她了吗。
大姨和大舅他们则是在门口对峙。
双方就这么站着,都不开口,后来是大舅先说的话,他看了一眼小姨道,小霞,大姐受伤重吗?”
大姨在旁轻笑,“不用你假好心,你在外面不是已经听到了,还问什么问,我们说的你能信?”
“哎,姐,你对我有偏见!”
“没有偏见是不可能的,咱爸为什么打我你不知道吗,还不是看我们姐几个揍你了吗,你拍着自己良心说,我们打的重吗,你一个大老爷们被我们几个打,能受多大的伤?呵~,就这,咱爸都忍不了,不顾自己受伤也要上来给我一巴掌!”
大舅脸色有些难看,外加一些尴尬“姐,你也别怪爸!”然后深吸一口气,“要怪就怪我吧!”
二姨气不过,“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是你,咱爸是咱爸,我们怪你,也怪咱爸,谁也躲不过去!”
二舅皱眉道,“二姐,这次大姐受伤了是不假,但是爸也受伤了啊,还更重了,大姐养个一个月也就好了,但是咱爸可得养好久呢,没准还要耽误明年上工呢。”
“呦,这时候想到耽误明年上工了,咱爸也是白疼你们了,这还病着呢,不想着让他好好养养倒是怕他耽误明年上工,你们可真是孝顺的好儿子!”
这时钱雨菲和她妈拎着药回来了,只听她妈说:“大哥你要知道,咱爸的病本来已经要好了的,是你们自己作的,他受伤也是意外。”
然后看一眼大姨“但是大姐不是,她是实实在在被咱爹打的,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在这里说那些风凉话!”
关键时刻,怎么能少的了姥姥呢,她又来了,“意外,也是你们造成的,你们要不打架能出这事?这钱你们今天必须得掏!”
大姨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说话的姥姥,眼神里满是失望与愤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然后看了看二姨她们几个一眼,“你们想怎么办?”
小姨道:“都听大姐的!”二姨和她妈也跟着点头。
大姨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既然这样,那我就表个态,这个家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留恋了,你们对我们好像也没什么感情,也就是需要我们掏钱的时候,会找一下我们。我们不是他们的钱袋子,也没有那么多钱借给他们,索性,”
顿了一下,再次深吸一口气,道“索性,这亲就断了吧!”
姥姥一听,直接跳脚,“什么!你想断亲!我跟你说张玉眉,这事不可能!”
大姨定定地看着姥姥,“那让我们掏钱也不!可!能!”
姥姥好像有了底气一样,冷笑了一下,“你不可能,小兰和小霞可不能不掏,她们可都是有工作的人,逼急了我就去她们厂子里,去闹!”
这时二姨道,“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出主意的那人有没有告诉你,这种方法针对的对象一般都是儿子,女儿不适用,你不是常说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们都是泼出去的水~
你可以去工厂闹着试试,看有没有人理你,你也可以看看你闹完,我大哥他俩还出不出得去门!乡亲们都会怎么议论他俩,还有那些吃着姑姑肉,喝着姑姑的血,建房子结婚的好侄子,你看他们还能不能结!的!了!婚!”
姥姥的手有些抖,指着她,好半天才说:“你~,你~,威胁,我!”
“不,是你在威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