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叹了口气,说道:“朕会给你母后这里加派人手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动那些奸细。”
霍凌霄眉头紧锁,思索了一番说到:“好吧,母后腹中的是您的嫡子!无论如何可一定要保住啊。”
皇上闻言,不懂他什么意思,看着霍凌霄,沉声道:“朕的孩子,朕岂能不护着?你怎么比我还在乎这个孩子?”
霍凌霄摸了摸鼻子,现在还不能让皇上知道他意图,说道:“母后自从有了我,就再没怀过孩子,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容易了。儿臣是真心期盼这个弟弟的降生,也盼着母后能因此更欢喜些。”
他垂下眼睑,语气却显得无比恳切,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单纯为母亲和未出世弟妹担忧的儿子。
皇上听他这么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你母后这些年,确实不易。”
霍凌霄沉默着,没有接话。而是对林半夏说道:“妹妹,你可不可以住在母后的宫中?”
林半夏愣了一下,看向霍凌霄,又望了望皇上,轻声说道:“哥哥,我不用住在这里,也能帮上忙的。”
霍凌霄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林半夏住在皇宫,更能护住皇后,于是说道:“妹妹,你心思细腻,又懂些医理,留在母后身边,一来可以时时照看母后的饮食起居,留意有无不妥;二来,那些藏在暗处的人,见你一个小姑娘,或许会放松警惕,你若察觉到什么异常,也好及时告知我和父皇。”
皇上在一旁听着,也点了点头,对林半夏道:“霄儿说的有道理。夏儿,此事关乎你母后和腹中皇弟的安危,你可愿意?”
林半夏不太想被困在宫中,她讨厌宫中的一切礼仪,有些犹豫。可转念一想,皇后娘娘如今逢此险境,哥哥即将离京,只能是她保皇后了,于是说道:“女儿愿意留在皇后娘娘宫中。”
皇上见她应允,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点了点头道:“好,有你陪着母后,朕也能放心些。”
霍凌霄明白林半夏的顾虑。于是又对皇上说道:“父皇,夏儿在将军府颇为受宠,没学什么礼仪规矩,还望父皇许她在宫里也可以自由自在,不用给人下跪行礼。”
皇上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说道:“好,我给你一块免死金牌,见此金牌如同见朕。你不用跟任何人下跪,当然也不用跪朕。”
林半夏没想到皇上竟会答应得如此痛快,心中微动,连忙屈膝道:“谢皇上恩典。”她虽不用行大礼,但这基本的谢恩还是懂的。
皇上摆了摆手,从腰间拿出一块金牌递给林半夏,那金牌触手冰凉,沉甸甸的,正面雕刻着繁复的龙纹,龙目炯炯,似有威严,背面则是“免死”二字,笔力遒劲,透着不容置疑的皇权威仪。
林半夏激动地双手接过,这可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护身符啊!在这深宫内苑,人心叵测,步步惊心,有了这块免死金牌,便如同多了一道坚实的屏障,能护她周全。
霍凌霄没有想到皇上会直接给林半夏一块免死金牌。这样他也就放心了。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随即向皇上,拱手道:“父皇如此厚爱妹妹,儿臣替妹妹谢过父皇隆恩!”
皇上目光在霍凌霄脸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他不太明白霍凌霄为何如此护着林半夏。若说他对林半夏有男女情吧,他没感觉到一丝这种情谊,好像真的只是对妹妹的情谊。
霍凌霄见皇上看着自己发愣,在次开口:“父皇?”
皇上这才回过神,说道:“这是我给夏儿的,不用你谢我。”
这时,林半夏开口道:“父皇,女儿回府收拾一下,明天再过来可好?”
自从刚刚跟着霍凌霄叫父皇,皇上没有不高兴,林半夏干脆就这么叫了,可以用来狐假虎威。
皇上跟她的想法一样,多一个有本事的孩子他还是愿意的,又不会影响祖宗基业。
尤其是神医谷的弟子,神医谷可是各国都想招揽的对象。
皇上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慈爱,说道:“也好,你回府去将常用的东西收拾妥当,明日一早,朕让内务府派人去将军府接你。记住,在宫里凡事小心,若有谁敢刁难你,或是让你受了委屈,只管拿出金牌,朕给你做主。”
林半夏用力点了点头:“谢父皇关心得。”
霍凌霄见事情已定,心中大石稍落,随后对皇上道:“父皇,我送妹妹回将军府。”皇上嗯了一声,挥手道:“去吧,路上仔细些。” 霍凌霄应了声“是”,便带着林半夏一同向殿外走去。
刚出皇后寝宫,林半夏便忍不住小声对霍凌霄说:“哥哥,这宫里可真够闷的,规矩又多,我这一住进去,怕是要闷坏了。”
霍凌霄脚步微顿,侧头看了她一眼,低声安抚道:“委屈你了,妹妹。只是宫中出现蛊毒,没有你的帮助,父皇怕是查不出来。”
林半夏撇撇嘴,小声嘟囔:“我知道啦,蛊毒是不同于蛊虫,小灵探测不到。”
霍凌霄眉头微蹙,沉声道:“是啊,不知道这蛊毒是不是在京城制作的。”
林半夏抿嘴一笑,轻声道:“哥哥是想问京城有没有擅长制作蛊毒的人吧?”
霍凌霄颔首,说道:“正是。若是京城有这么一个人,对整个京城来说都是危险的。”
林半夏摇头说道:“小灵能测到京城没有蛊虫?在人内蛊虫的她测不到,不过她可以近距离扫描某个人身体里有没有蛊虫。据小灵的探测京城没有人携带蛊虫。但是若是磨成粉的蛊毒,小灵也测不出来。”
霍凌霄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了,沉声道:“如此说来,那投蛊毒之人,要么是以前留存的蛊毒,要么便是这蛊毒的来源并非京城本地,而是从外面带进来的?”林半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冰凉的免死金牌,说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