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总不能指望姐姐给父母养老吧......经理的回答看似滴水不漏。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你计划接父母来多久了？娄晓娥笑着追问。
要知道在 生活成本高昂，单靠经理一人赡养父母绝非易事。
这个......没有具体计划，就是最近这个念头特别强烈......经理开始支支吾吾。
钱可以借，但你考虑过父母来了住哪里？靠什么生活？这里的压力可不小，你确定能负担得起吗？娄晓娥善意提醒道。
老板要是不想借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经理突然变了脸色。
这话让好脾气的娄晓娥也皱起眉头：不是不借，只是需要时间考虑，毕竟不是小数目。”
那要考虑多久？经理竟咄咄逼人地追问。
你先回去，想好了我会找你。”娄晓娥不耐烦地打发他离开。
你这经理挺有意思，什么时候提拔的？苏肃饶有兴趣地问。
他是最早跟着我们的员工，能力一般但做事稳妥，我就给了这个机会。”娄晓娥向来重情义。
在我公司，这种人永远当不上经理。
经理岗举足轻重，岂能儿戏？苏肃眉头紧锁，对娄晓娥的轻率感到失望。
我们经理很多，表现不错都能晋升......娄晓娥小声辩解。
看来你们公司的经理头衔确实不值钱。”苏肃语带讥讽，在其他企业，经理是核心岗位，到你这儿倒像大白菜。”
我只是想激励员工......
效果如何？他们还像最初那样干劲十足吗？苏肃反问。
娄晓娥不得不承认：确实没当初那么积极了......
你破坏了企业规则。”苏肃沉声道。
我真的......做错得很严重吗？娄晓娥忐忑不安地问道。
“算不上多糟糕，但也绝非好事。”
苏肃沉吟片刻，语气平静。
这件事若真要处理起来颇为棘手，不如顺其自然来得妥当。
“往后做决定前记得先同我商量。”
苏肃淡淡道。
“我本就想事事与你商议，可你总忙着工作……”
娄晓娥话音里带着几分娇嗔。
“你的事，我永远有空。”
这话若是旁人说来，不过一句寻常情话。
但从苏肃口中说出，便成了掷地有声的承诺。
“知道啦……那经理借钱的事？”
娄晓娥耳根微热，虽与苏肃相伴多年，听到这话仍会脸红。
“不借。”
苏肃斩钉截铁，“孝道固然可贵，但需量力而行。
听他描述，分明无力妥善安置父母，何必让老人来受罪？”
“况且他言辞含糊，谁能保证借款用途？身为下属，对你这般态度更是荒唐——不借是本分，他倒理直气壮。
这经理，该降职了。”
这些道理在苏肃看来本该人尽皆知，偏生娄晓娥常犯糊涂。
“我明白了。”
娄晓娥挤出一丝苦笑。
“别光嘴上明白，行动依旧。”
苏肃素来不爱唠叨，唯独对她例外。
“这次真记下了！”
娄晓娥急急辩解，“你说得对，店里近来营业额虽稳，员工积极性却大不如前。
消极怠工还是小事，就怕有人暗中使绊……”
此刻侃侃而谈的她，倒显出几分老板娘的精明。
“这是餐饮业的通病，我亦无万全之策。
你且自行摸索，总会找到解法。”
苏肃沉思良久，郑重鼓励道。
娄晓娥闻言展颜，眼底泛起真切笑意。
归家已是深夜。
“本想看看怡宝，孩子却睡了。”
苏肃有些怅然。
连日忙碌加上差旅，他已许久未见女儿。
“昨天接她放学时，小家伙还嘟囔着想爸爸呢。”
娄晓娥轻笑，眸中映着同样的期盼。
“明日我去接她。”
苏肃唇角微扬。
“怕是要高兴得蹦起来！”
夫妻相视而笑。
夜深人静，娄晓娥原有些旖旎心思，见丈夫倦容便按下不提。
晨光熹微，娄晓娥睁眼时枕边已空。
“才六点？今日有要紧事？”
她望着穿戴整齐的苏肃讶然。
“拍戏养成的作息，生物钟改不过来了。”
苏肃系着领带解释。
他天生精力旺盛，睡眠极少却终日神采奕奕。
今日行程唯有一项：赴科研中心验收林耀东与周宇的新成果。
“苏总！”
林耀东在门口热情挥手，眼角笑纹堆叠。
“看来林工收获颇丰。”
苏肃见他满面红光便了然。
“托您的福！”
林耀东拱手。
“苏总。”
周宇不再如往日腼腆，举止从容许多。
“上回的任务可完成了？”
苏肃目光中仍带着鼓励。
“若没完成，哪敢在此迎候？”
周宇竟学会打趣了。
“双喜临门，倒是意外之喜。”
苏肃朗笑。
新电影刚杀青，科研又传捷报，近来可谓顺风顺水。
三人步入实验室，两份崭新成果即将揭晓。
之前我就提过，开发监控系统本身并不困难，关键在于如何存储和调取视频资料。”周宇侃侃而谈，经过这段时间的研发，我找到了解决方案——就是这台显示器。”
他轻抚着机器外壳：虽然还有改进空间，但目前已实现视频存储和回放功能。
按照苏总的要求，这个基础版本应该够用了。”周宇的谈吐比初来时流畅许多。
苏肃难掩惊喜。
短短时间内，周宇不仅攻克了技术难关，还超额完成任务。
这台显示器的潜力远不止于此，若能深入研发，必将成为划时代的发明。
能现场演示吗？苏肃问道。
没问题，请稍等。”周宇信心十足地开始调试设备。
他研发的监控系统虽然体积庞大，但在这个年代已属尖端科技。
其实我最头疼的是画质问题，周宇边安装边解释，镜头精度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能看清轮廓就行，高清监控确实不易。”苏肃宽慰道。
后来我就专注于解决其他技术问题了。”周宇灵活调整着研究方向。
林耀东和苏肃站在一旁观摩。
需要搭把手吗？林耀东主动询问。
虽然两人关系不算亲密，但已缓和许多。
谢谢，不过这套系统只有我能装。”周宇婉拒道。
经过半小时的安装调试，一台形似电脑的设备终于架设完成。
这不就是台小型电脑嘛！林耀东打量着这个与科研中心主机相似的设备。
启动了吗？苏肃仔细观察着监控探头。
已经运行了，周宇点头，现在开始记录画面。”
那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拍下来了？林耀东兴致勃勃地问。
目前还录不了声音，除非特别大声。”周宇有些不好意思。
已经够神奇了！林耀东赞叹道。
在这个时代，这已是了不起的发明。
行走、跑步、跳跃都能捕捉。”周宇详细介绍着功能。
三人测试了十多分钟后，苏肃迫不及待地问：能回放吗？
当然！周宇同样兴奋。
这是他在苏肃面前的首次成果展示。
只见他娴熟地操作着键盘，巨大的显示器随之亮起。
看着这些新设备，总觉得自己落伍了。”林耀东感叹道。
你的感觉没错，以后计算机只会越来越重要。”苏肃意味深长地说。
我在努力学习，但年纪大了，比不上周宇这样的年轻人。”向来要强的林耀东难得示弱。
量力而行就好。”苏肃难得给予鼓励。
这简短的肯定，对林耀东而言已是莫大的安慰。
“我要达到顶尖水平，还要用计算机创造出惊人的发明。”
尽管林耀东年岁已高，但他那颗永不言败的心始终在跳动。
“有志者事竟成，这个时代一切皆有可能。”
苏肃的话掷地有声，他们确实身处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时代。
两人正交谈时，周宇兴冲冲地喊道：“快来看，监控录像调出来了！”
苏肃和林耀东立刻凑到屏幕前。
画面清晰度果然如苏肃预料般糟糕，只能勉强辨认出三人的轮廓和肢体动作。”有个问题，你这监控范围也太小了吧？”
苏肃盯着屏幕皱眉道。
确实，周宇安装的监控虽体积庞大，却只覆盖了他们三人及周边一小块区域。
若真要用于娄晓娥的饭店，恐怕整个大堂得装上几十个才够。
“苏总，这问题我早考虑过，也尝试过多种解决方案，目前已经是优化后的结果了。”
周宇语气难掩焦虑。
他并非争强好胜之人，但若有人质疑他的作品，他定会较真到底。
“真的没法再改进？比如让镜头旋转？”
苏肃试探性问道。
现代监控大多具备旋转功能，甚至能远程操控，尽管这对周宇来说颇具挑战。
“镜头旋转？”
周宇一脸茫然。
“既然监控体积已经不小，再大些也无妨。
让镜头调整方向应该不算太难吧？”
苏肃认真提议。
“苏总，这可比您想象的复杂得多！”
林耀东抢先解释，神情严肃，“目前没有任何设备能让机器自主旋转，机械化转动最多实现三百六十度循环。
更何况镜头若可动，如何与后方设备保持连接？”
“我指的是通过线缆控制镜头转向，而非完全分离。”
苏肃回忆着现代监控的设计补充道。
周宇沉思良久后坦言：“理论上可行，但实现可能需要很长时间——短则一年半载，长则数年。”
“那暂时先这样吧。”
苏肃权衡后决定放弃。
等待一年尚可接受，若耗费数年则得不偿失。
“多谢苏总体谅！”
周宇如释重负。
“该我谢你才对，这么快就做出成品，看你黑眼圈就知道没少熬夜。”
“没有林总在资金上的鼎力支持，进展不会这么顺利。”
周宇感激道。
这时林耀东笑着插话：“苏总来看看我的新发明，保证让你惊喜！”
“这次又捣鼓出什么了？”
苏肃饶有兴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