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你的教育理念，我确实落伍了。”
冷静下来的娄母面露愧色，“其实我不喜欢小动物，刚才反应过激了。”
向来注重体面的娄母想起方才的失态，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妈您该放松下了，过阵子请保姆带怡宝，您去旅游吧。”
一直沉默的娄晓娥突然提议。
“我睡眠很好，自己能照顾好怡宝。”
娄母冷着脸拒绝。
见母亲这般反应，娄晓娥只能无奈摇头。
“爸爸，我能给它们起名字吗？”
怡宝兴奋地跑来，全然不受大人争论影响。
“当然，想叫什么？”
苏肃笑着蹲下身。
“小猫叫棕色，小狗叫黑色。”
这创意命名让苏肃眼前一亮：“为什么选这两个颜色？”
“我衣柜多是棕色衣服，写字都用黑色墨水。
希望它们像这些颜色一样，永远陪着我。”
女儿的诗意解释令苏肃惊喜。
“我代它们谢谢小主人取的好名字。”
此刻的苏肃温柔得不像话。
怡宝闻言笑靥如花。
新成员入户首日就闹出插曲。”快去管管你女儿！”
娄晓娥没好气地催促正在看报的苏肃。
“怎么了？”
他慵懒地翻着报纸。
“她非要陪小狗熟悉环境，我和妈怎么哄都不肯睡。”
曾经对母亲言听计从的怡宝，如今竟毫无惧色。
“你凶点不就行了？”
“我都快吼哑了！她说‘新伙伴害怕，要带它们认识新家’。”
说着说着，娄晓娥自己都被孩子的天真逗笑了。
“看来他是真心喜欢这小猫小狗。”
“不如就让他和小猫小狗玩吧，毕竟是初次见面，兴奋些也正常。”
苏肃微微一笑，语气平静。
“你女儿那样子，不玩到半夜是不会睡的。”
娄晓娥无奈地叹了口气。
苏肃点点头，没再多言。
他想起自己像怡宝这么大时，若父母带回小猫小狗，大概也会高兴得睡不着。
“不过养猫狗的话，得准备个大点的笼子吧？”
尽管娄晓娥仍不太情愿，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
“明天我带怡宝去宠物市场，顺便给它们买些必需品。”
苏肃淡淡回应。
“以前倒没发现你喜欢小动物。”
娄晓娥注视着他，认真说道。
“也说不上多喜欢，但既然养了，总要负责。”
苏肃折好报纸，起身准备休息。
娄晓娥本想再聊几句，见他如此，也只好作罢。
次日清晨，苏肃准时抵达片场。
拍摄进展比昨日顺利许多。
“苏导，过两天我们得去外地取景了。”
收工时，徐刻随口提醒。
苏肃一怔，这才想起还有这茬。”抱歉，最近太忙，差点忘了。”
他语气如常。
“没事，只是提醒您一声，怕您日程太满疏忽了。”
徐刻态度恭敬。
“出发前我会给大家放几天假。”
苏肃略作思索后说道。
作为导演，这类安排自然由他决定。
外景拍摄必不可少，若全靠搭景，成本实在过高。
连日的紧张拍摄让演员们疲惫不堪。
杀青后，苏肃宣布放假消息时，现场顿时欢腾起来。
“终于能喘口气了！”
连一向敬业的梅艳也露出轻松笑容。
“明天我要睡到自然醒，这几天根本没睡好！”
其他演员纷纷附和。
“怎么，难道在我这儿拍戏还 你们了？”
苏肃半开玩笑地反问。
“哪能啊！是我们自己总拖进度……”
演员们讪笑着解释。
苏肃对演技要求本就严格，加上此片重视，标准更是苛刻。
“休息归休息，记得抽空琢磨剧本。”
苏肃正色道。
演员们暗自腹诽，却不敢多言。
休息日，苏肃如约带怡宝去宠物市场。
一家三口同行，实属难得。
“爸爸，你好久没陪我啦！”
怡宝撒娇道。
“公司有新戏要拍，在家听话吗？”
苏肃柔声问。
“我可乖了，每天放学先写作业！”
怡宝一脸骄傲。
“是啊，写十分钟就跑去逗猫狗了。”
娄晓娥拆穿道。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奶奶告状的？”
怡宝瞪大眼睛，满脸惊讶。
“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考试时成绩退步的话，有你好看的。”
娄晓娥板着脸严肃地说道。
按理说幼儿园小朋友不该有考试，但娄晓娥对怡宝的要求格外严格。
从中班起，怡宝每天都要完成作业让妈妈检查，每月还要接受学习测试。
我才不会退步呢！再说下学期就要上小学了。”怡宝撅着小嘴 。
还敢说？上次你迷上连环画那阵子，成绩掉得多厉害。”娄晓娥蹙着眉头，活像个严厉的教导主任。
难得带孩子出来玩，就别提这些了。”苏肃忍不住插话。
好吧好吧，你们说得对。”娄晓娥略显尴尬地妥协了。
一家人来到香江最高端的商场，怡宝熟门熟路地说：爸爸，我想要新裙子。”
没问题。”苏肃爽快地答应，心里却有些感慨。
从前女儿从不敢主动提要求。
同学们都有公主裙，我能要一条吗？怡宝怯生生地补充，要是太贵就算了，我不会闹脾气的。”
贵点没关系。”苏肃轻抚女儿头发。
这孩子从小锦衣玉食，却半点不娇纵。
其实前几天刚给她买过新裙子。”娄晓娥解释道，不是说不能买，只是她衣服确实不少。”
我知道，但还是想给她买。”苏肃坚持道。
平时陪伴太少，他总想在其他方面弥补。
面对琳琅满目的裙子，怡宝纠结得直跺脚：每条都好漂亮，选不出来呀！
只能买一件。”娄晓娥斩钉截铁地说。
苏肃虽未出声，心里也认同这个原则——可以疼爱但不能溺爱。
见妈妈态度坚决，怡宝最终选定一条粉色连衣裙。”确定只要这条？苏肃确认道。
怡宝重重点头。
选好就不能反悔哦。”娄晓娥语气柔和下来。
绝不反悔！奶声奶气的保证让大人们忍俊不禁。
当怡宝美滋滋地拎着购物袋时，苏肃提醒道：现在该给你的小宠物选礼物了。”
我要给它们买衣服和零食！怡宝眼睛亮晶晶的。
那就去挑几件合适的。”苏肃牵着女儿走向宠物专区。
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年代居然已有专门的宠物用品店，各类商品应有尽有。
现在猫狗的日子可比想象中滋润多了。”娄晓娥望着满架商品感叹道。
店里不仅陈列着各种品牌的宠物食品，还有五花八门的玩具和护理用品。
怡宝望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妈妈，我能买串铃铛吗？挂在棕色脖子上，它跑过来时就会叮当响！怡宝雀跃地请求道。
喜欢就买吧。”娄晓娥难得如此爽快。
太棒啦！怡宝开心得手舞足蹈。
不过有个条件。”娄晓娥正色道。
什么条件？怡宝和苏肃同时发问。
下学期你就要上小学了，妈妈想让你学门乐器。
待会儿我们去乐器行看看，选个你感兴趣的。”娄晓娥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好呀！怡宝欢快地答应，全然不知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这事怎么没听你说过？苏肃微微皱眉。
上次接怡宝放学，看到其他孩子都背着乐器才想起来。
你最近早出晚归，想说都没机会。”娄晓娥轻叹，有时候不是我想独断，实在是没时间商量。”
学乐器不仅孩子辛苦，你和妈也要跟着受累。
你现在工作忙，陪练的重担肯定落在妈身上。”苏肃说出顾虑。
他见过朋友家孩子学艺，表面光鲜背后艰辛，所以主张顺其自然。
我和妈商量过了，她很支持。”娄晓娥想起那天的谈话。
当时她对母亲说想给怡宝报班，实则是想让母亲陪练。
娄母却问：学什么乐器？
还没定，打算带她去乐器行看看兴趣。”
学乐器贵在坚持，不能半途而废。”娄母郑重提醒。
这话让娄晓娥犹豫起来：要不还是算了......
怎么了？
我工作太忙，陪练都得麻烦您......
一家人说什么见外话？娄母不以为然，现在有条件就该给孩子最好的教育。
你小时候想学都没机会呢。”
娄晓娥这才下定决心：那改天我带她去选乐器。”
你妈真开明。”苏肃听完笑道。
她还说艺术启蒙要趁早呢。”娄晓娥也没想到母亲这么有见解，不过怡宝这活泼性子，怕是坐不住。”
苏肃望着在货架前兴致勃勃挑选商品的怡宝，略显忧虑地说道：我明白，这些我都考虑过。”
哪有什么孩子生来就乖巧懂事，能安安静 着练琴？我就是要好好培养她！娄晓娥注视着怡宝，眼中燃起斗志。
此刻的怡宝正开心地为两位新朋友挑选礼物。”爸爸妈妈，我选好啦！她为小猫小狗挑选的物品装满了两个购物篮。
怎么买了这么多？娄晓娥有些惊讶，原以为这个年纪的孩子还不懂如何挑选。
哪里多啦？就几套衣服、零食、玩具，还有它们的口粮。
而且妈妈刚才说了可以随便选的。”怡宝嘟着嘴，显得不太高兴。
好好好，妈妈说话算话，买吧！面对古灵精怪的怡宝，娄晓娥也无可奈何。
采购完宠物用品，一家人准备前往乐器行。”我有个朋友在香江开了家不错的乐器行，不如去那里看看？娄晓娥提议道。
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位朋友？苏肃半开玩笑地问道。
是位不太常联系的朋友，正好借这个机会去看看。”娄晓娥有些不好意思。
好啊。”苏肃对此并无意见。
驱车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晓娥！乐器行老板热情地招呼道。
彩铃，好久不见！娄晓娥同样惊喜，介绍一下，这是我先生苏肃，女儿怡宝。
彩铃是我大学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