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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师对历史档案和古籍确实有偏爱。那个老笔记本的牛皮纸封面,也很像旧式线装书或档案册的样式……

“省图书馆古籍部!”李正脱口而出,“张老师对古籍和旧档案有研究,跟那里的一位王老师很熟。他会不会把东西,混在类似古籍或旧档案资料里,暂时存放在图书馆某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或者,托付给了那位王老师?”

陈明眼中精光暴闪,立刻起身:“这个线索非常重要!我马上安排人去查!省图书馆系统相对独立,人员关系也不那么复杂,如果是那里,或许东西还在!”

他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看着李正,语气郑重:“李市长,今天的谈话,收获巨大。你不仅提供了方向,还帮助连接了关键的节点。继续思考,有任何新的联想,随时让小张告诉我。”

陈明匆匆离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李正缓缓坐回椅子,心脏仍在怦怦直跳。省图书馆古籍部……这个猜测有多大可能?如果真在那里,是否能逃过对手的搜查?那位王老师,是否可靠?

但无论如何,这是一线希望。就像在厚重的迷雾中,终于看到了一丝微弱却可能指引方向的灯火。

陈明离开后,时间再次被拉长、稀释。窗外的风似乎更急了,卷起地上的枯叶和沙尘,抽打着玻璃,发出细碎而持续的声音,像无数只急躁的手在挠刮。李正强迫自己坐下,拿起笔,试图在纸上继续梳理,但思绪却像窗外的风一样乱。

省图书馆古籍部。这个猜测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涟漪不断扩大。如果东西真的在那里,如果那位王老师值得信任,如果对手的触角还没有伸到那个相对偏僻的角落……太多的“如果”。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意味着最后关键证据的永久消失,甚至给那位王老师带来杀身之祸。

焦灼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既希望陈明他们动作够快,又隐隐害怕听到坏消息。这种等待判决的感觉,比面对面包车的直接冲撞更加折磨人。

晚饭送来了,他依然食不知味。小张来收盘子时,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默默收拾好,看了李正一眼,那眼神里的内容比平时复杂了些,带着点欲言又止的沉重。李正的心猛地一沉。

难道……图书馆那边出事了?

这个念头让他坐立难安。他再次走到窗边,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安全屋院子里的几盏路灯在狂风中摇曳,投下晃动不安的光影。远处的城市灯火在雨雾中晕染开,显得遥远而不真实。

大约晚上九点多,走廊终于再次响起脚步声。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脚步声停在门口,没有立刻敲门。

李正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绷紧。

门被推开。陈明走了进来,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眉头紧锁,带着明显的疲惫和……一丝压抑着的、近乎凌厉的锐气。他身后跟着的,不是小张,而是另一个穿着深色夹克、面容普通但眼神异常沉稳的中年男人,李正从未见过。

“李市长,”陈明的嗓音有些沙哑,他侧身介绍,“这位是省国安厅的同志,老韩。”

国安厅?!李正的瞳孔骤然收缩。案子竟然惊动了国安?

老韩朝李正微微颔首,没有多余表情,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迅速而仔细地扫过李正,似乎在他脸上寻找着什么。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纪委或警察的审视,带着更深层、更冰冷的穿透力。

“陈主任,韩……同志,”李正定了定神,“图书馆那边……”

“我们找到了张伟民同志存放在古籍部王德清老先生那里的东西。”陈明直接给出了答案,语气却没有任何轻松,“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封着口,上面有张老的亲笔签名和日期,就是他去世前一周。”

找到了!李正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面是……”

“正是他复印的龙腾矿业部分档案,以及……”陈明顿了顿,看了一眼老韩,老韩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陈明才继续道,“以及一份他手写的、长达十七页的调查报告摘要和关联分析。还有……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老式微型胶卷。”

微型胶卷?!李正震惊了。张老师竟然还留下了这种“古董”级别的实物证据!

“胶卷内容正在紧急冲洗和解读。”老韩开口了,声音不高,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但从张伟民同志的手写报告摘要来看,情况……非常严重,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估。”

陈明从随身带来的公文包(不是平时那个)里,小心翼翼地取出几页复印纸,递给李正:“这是报告摘要关键部分的复印件,你看一下。注意,绝密。”

李正双手接过,指尖有些发凉。纸上密密麻麻,是张老师那熟悉的、略显潦草却力道十足的字迹。他迅速浏览,越看,脸色越白,呼吸越急促。

报告的核心,印证并极大扩展了他们之前的推测:

1. 龙腾矿业时期(80年代初):** 张伟民通过对比公开账目、内部会议记录碎片(来自吴建国口述及零星保存的笔记)及与“鑫达贸易”、“粤丰商贸”等多家皮包公司的异常合同,确认龙腾矿业在赵立春默许甚至指使下,长期系统性地盗采、走私国家战略稀缺矿产资源(主要是稀土和特种非金属矿)。走私渠道依托赵家控制的运输队(王黑塔等人)及外省牌照车辆,通过伪造单据、夹带、更换包装等方式,将盗采矿石与合法开采矿石混同,经“鑫达”等公司洗白后,大部分流向南方特定港口(当时主要是粤省某小港),小部分疑似通过特殊渠道流出境外。牟取的暴利,一部分用于贿赂、扩张,一部分通过复杂金融操作转移至海外。吴建国正是因为偶然发现一批高纯度稀土精矿被以“低品位铁矿”名义运走,并试图核对账目,才遭到威胁,最终“被离职”并险些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