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的心一紧。
“过去的事，不提了。”沈老爷子话锋一转，“星辞的眼光，我向来不怀疑。他能把你带到这个家宴上，带到我跟前，说明你在他心里分量不轻。”
他顿了顿，看着江辰：“我今天叫你来，不是要为难你。沈家有沈家的规矩，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只看两点：第一，你对星辞是不是真心；第二，你自己，有没有本事，配不配站在他身边。”
这话说得直接，甚至有些冷酷，但江辰反而觉得踏实。
沈老爷子要的是实打实的东西，不是虚与委蛇。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着沈老爷子：“沈老先生，我对星辞的心意，天地可鉴。至于配不配得上……”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沈星辞，沈星辞正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是全然的信任。
“我不敢说现在就能与星辞并肩，但我向您保证，我会竭尽全力，不断学习，努力成长。我会用我的能力和行动，证明星辞的选择没有错，也证明我有资格，成为能与他共度风雨的人。”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决心。
沈老爷子凝视着他，那双阅尽千帆的眼睛仿佛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去。
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古老的座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良久，沈老爷子缓缓放下茶杯。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江辰似乎听出了一丝极淡的缓和，“路还长，脚踏实地，好好走。”
他挥了挥手：“去吧。”
没有明确的认可，但也没有反对。
这已经是沈老爷子能给出的最大的默许空间。
走出书房，江辰感觉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但心里却像卸下了一块大石，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隐隐的振奋涌了上来。
沈星辞牵着他的手，握得很紧。
“我说过，老爷子讲道理。”沈星辞的声音掺着笑意，“你刚才，说得很好。”
江辰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
“嗯。”沈星辞低头，飞快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在走廊的阴影里，这个吻短暂却充满力量，“我的人，就该这样。”
回到偏厅，气氛似乎更加融洽了些。
周婉拉着江辰问东问西，沈弘毅也偶尔和他说几句话，态度温和。
其他亲戚见老爷子都没再说什么，自然也更不会多嘴，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晚上十点多，家宴才结束。
回去的路上，江辰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感觉像是打完了一场艰难的仗，身心俱疲，却又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累了吧？”沈星辞问。
“嗯，但很开心。”江辰侧过头，看着他，“星辞，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带我回家，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对你说出那些话。”
也谢谢你的家人，给了我这个机会。
沈星辞空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傻瓜。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江辰的眼眶微微发热，他用力点头。
回到公寓，洗去一身疲惫，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沈星辞问，“发布会成功了，家宴也过了。想不想做点更具体的？”
江辰知道他说的是事业上的规划。他想了想，认真地说：“我想参与‘夜色密语’更核心的运营，比如供应链管理或者新市场拓展。我最近研究了我们在东南亚市场的表现，觉得那里潜力很大，但我们的本地化做得还不够……”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想法，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
沈星辞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或提出一两个问题。
他的小少爷，真的在飞速成长，已经开始主动思考战略层面的事情了。
“好。”等江辰说完，沈星辞道，“下个月开始，你跟我一起负责东南亚市场的拓展计划。从市场调研到渠道搭建，你全程参与。”
“真的吗？”江辰惊喜。
“嗯。不过，”沈星辞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目光在昏暗中灼灼，“现在，我们先庆祝一下今晚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