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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林风隐晦地朝风惊鸿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传递的信息清晰无比——见好就收,准备谈判。

风惊鸿与林风并肩作战日久,默契早已深入骨髓。虽然心中觉得不够痛快,但还是立刻心领神会。

他咧了咧嘴,心念一动,那剩余的几十个威风凛凛的分身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噗噗噗”接连消散在弥漫的水雾与毒瘴之中,最终只剩下他本体一人,抱着胳膊,歪着头,用一种略带戏谑的语气问道:“就是嘛!打打杀杀多没意思!现在,咱们还能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聊合作的事儿了?”

龚共工被林风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弄得措手不及,捂着依旧传来钻心刺骨般疼痛、萦绕着灰黑死气的左肩,眼神中充满了警惕、疑惑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盯着林风:“合作?事到如今,刀兵相见,生死相搏之后,你们还想谈什么合作?”

林风扶着他,让他借力站稳,语气显得愈发诚恳,直接抛出了核心条件:“我们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是金银台的残部,与你们往生教并无不可调和的根本矛盾。我们所求不多,只希望在我们对金银台动手之时,贵教能够保持中立,袖手旁观,不插手相助八荒会。这便是我们想要的合作基础!”

龚共工面露挣扎与迟疑,喃喃道:“可是……我们与八荒会之间,毕竟是有盟约在先的……”

林风一听,心中顿时一喜,有戏!

龚共工没有像最初那样一口回绝,而是提到了“盟约”,这说明在绝对的实力碰撞和生死威胁之后,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出现了巨大的裂痕,开始理智地权衡利弊了!

不等林风继续加码,苏梦璃已然莲步轻移,上前一步。

她清冷的声音如同雪山融化的溪流,冷静而清晰地分析着利害关系,每一个字都敲打在龚共工最脆弱的心防上:“龚护法,所谓的盟约,不过是建立在双方实力对等、相互忌惮的基础之上。如今,八荒会引入金银台这股外部势力,其势大涨,已然打破了迷葬城维持多年的脆弱平衡。此举看似增强了八荒会的实力,实则是将锋利的刀刃,悬在了贵教的头顶之上。唇亡齿寒,户破堂危的道理,以龚护法的阅历,想必比我们这些晚辈体会得更深。与我们合作,暗中遏制八荒会的扩张势头,方是符合贵教长远生存利益的上上之选。”

林风立刻抓住时机,顺势煽风点火。

他凑近龚共工,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神秘感,低声道:“而且,龚护法,若是我所料不差……八荒会那位‘开山掌’厉岩,至今应该还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贵教那位定海神针——‘幽冥老人’,早已仙逝的消息吧?贵教如此煞费苦心,甚至不惜编织谎言、营造假象来维持教主仍在闭关的烟雾,最主要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防范隔壁那头日益强壮、野心勃勃的‘猛虎’吧?”

这番话,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彻底剖开了往生教最深层、最不堪的恐惧。

龚共工浑身剧震,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露出了惨然与无尽无奈交织的复杂神色。

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长长地、带着颤抖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干涩,充满了英雄末路的悲凉:“不错……阁下目光如炬,所言……分毫不差。若非靠着教主他老人家的余威震慑,单凭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往生教这艘破船,恐怕早就被厉岩那个莽夫带着八荒会的虎狼之师,撞得粉身碎骨,吞得连渣都不剩了……”

林风趁热打铁,追问道:“如今,教中知晓这个惊天秘密的,除了你们八位护法,还有何人?”

龚共木然地摇了摇头,颓然道:“教中上下,包括诸多执事、弟子,皆深信教主只是在沉魂潭底闭死关,寻求突破。知晓真相的,便只有我们这八大护法……如今,这个名单上,又不得不加上了你们四位。”

林风目光锐利如鹰隼,脑中瞬间勾勒出一个大胆而精妙的计划,他放缓语速,清晰地陈述道:“既然如此,我们愿意与贵教达成一个秘密协议。我们可以发誓,帮你们永久保守这个秘密。”

“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配合你们,演一场足以乱真的大戏。我们四人可以装作‘狼狈不堪’、‘身负重伤’地逃出迷葬城,并设法让消息‘自然’地流传出去,就说我们是冒犯了贵教圣殿,被闭关中的‘幽冥老人’以无上法力出手惩戒,才不得已败退。”

“如此一来,既能保全贵教的威严,再次震慑蠢蠢欲动的八荒会,也能为我们后续寻找时机,突袭金银台残部,创造最完美的借口和机会。这对我们双方而言,可谓是一举两得,互利共赢!”

龚共工闻言,昏黄的老眼中猛地爆发出强烈的意动光彩,但仅仅持续了一瞬,又被更深沉的疑虑和担忧所取代。

他死死盯着林风,仿佛要看清他灵魂最深处的想法,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哼!说得倒是天花乱坠,动听至极!但空口无凭!你让老夫如何能相信你们?若是你们清除金银台之后,自觉羽翼丰满,或是为了某种利益,反手便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我往生教上下数百口人,岂不是顷刻之间便有灭顶之灾?!届时,我等便是千古罪人!”

林风神色一肃,举起右手,作势欲立誓:“我们可以立下最严苛的心魔大誓!若有违背,道基崩毁,永世不得超生!”

龚共工却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发出一阵嘶哑而充满讥讽的冷笑:“呵呵呵……心魔大誓?小辈,你当老夫是那初出茅庐、不识人心险恶的稚子吗?在这无法无天、弱肉强食的无主之地,誓言若能约束得了那些枭雄巨擘,这迷葬城的污水早就变得清澈见底,遍地都是圣人了!背信弃义、尔虞我诈之事,老夫这么多年来,见得还少吗?!”

“那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们?” 林风皱紧眉头,他知道,空口白话的誓言,在这等老江湖面前,确实苍白无力。

龚共工沉默了,布满皱纹的脸上交织着挣扎与无奈。

他确实也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能够完全钳制住这四个实力强横、心思缜密、来历神秘的年轻人。绝对的武力压制已经失败,信任的基石又无从建立,局面似乎陷入了死胡同。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站在后方,细心观察着众人伤势和情绪的叶茯苓,忽然轻盈地上前一步。

她柔美的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决然与坚定,声音如同春风般温和,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龚护法,若是信不过誓言……那便由我留下来,充当人质,如何?”

“不行!绝对不行!”风惊鸿第一个炸了毛,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情急之下差点要去抓叶茯苓的手,急声道,“叶姑娘!你疯了!这怎么可以!这往生教诡异莫测,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他们……”

叶茯苓却轻轻侧身,避开了风惊鸿的手,目光依旧清澈而坚定地看着龚共工,继续说道:“风公子,稍安勿躁。我观尸魁真人伤势极重,尤其是那蚀魂之力与冥煞之气交织,寻常医师恐怕难以处理,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本源。我自幼研习医药,于解毒疗伤、疏导异种能量一道略有心得,正好可以留下来为他稳定伤势。如此一来,既表达了我们寻求合作的诚意,也能让龚护法稍微安心一些。毕竟,一个活着的、有价值的人质,远比一具尸体有用,不是吗?”

她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龚共工说的,语气平和,却点明了关键。

林风也立刻踏前一步,毫不犹豫地拦在叶茯苓身前,断然道:“不可!叶姑娘,此事断然不行!要留也是我留下来!岂能让你一个女子在此龙潭虎穴中涉险?”

他转向龚共工,语气沉凝,“龚护法,问题的根源,并非在于是否留下人质,而在于我们双方之间,缺乏那座最基本的、名为‘信任’的桥梁。即便我们留下了人,猜忌的种子已然深种,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让这脆弱的合作瞬间分崩离析。这样的合作,如同建立在流沙之上的堡垒,毫无意义。”

就在双方各执一词,局面再次陷入僵持之际,龚共工似乎被叶茯苓的话触动了某根心弦,又或许是林风点破了合作的关键。

他浑浊的眼睛里,猛地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像是绝望中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猛地抬起头,那只完好的右手指向林风,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你……你……你跟我来一趟……单独!”

苏梦璃、风惊鸿、叶茯苓三人瞬间警惕值拉到最高,齐齐上前一步,隐隐将林风护在中心。

苏梦璃冷冽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剑,直刺龚共工:“去哪里?有何事不能在此处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