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白清儿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宋奇臂弯里,沉沉睡去。
此刻的她确实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表现不错。
宋奇注视着怀中昏睡的白清儿,轻声评价道。
不知过了多久。
白清儿在一间宽敞的房间里醒来。她感觉周身被温暖包围,身下是干燥舒适的被褥,四周环境整洁干净,床边还放着崭新的衣裙。更让她惊喜的是,体内真气不仅完全恢复,似乎还比之前更充盈了。
她缓缓睁开双眼,试着活动了下四肢,又仔细检查了全身状况。
确认身体无恙后,白清儿长舒一口气。
醒了?
温润的嗓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宋奇不知何时已站在床前,他的出现毫无预兆,静默无声。
白清儿先是心头一惊,待看清来人后立即放松下来。她明亮的眼眸专注地望着宋奇,轻声道:多谢宋教主救命之恩。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忽闪忽闪,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举手之劳,不必挂怀。宋奇神色淡然,转而问道:这次与宗师后期交手,有何体会?
非常艰难,几乎耗尽所有力气,还带着几分侥幸。白清儿闭目回忆着先前的战斗场景,认真思索后答道:若不是宋教主及时相助,我恐怕已经......
确实,这场生死较量对她而言实在太过凶险。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白清儿能活下来,全靠宋奇出手相救。
宋奇微微点头:生死关头的感悟最是珍贵,你要牢记今日经历。
清儿明白。白清儿望向宋奇,恍惚间竟觉得他更像自己的师父。
细想起来,虽然与宋奇相识不久,但这短短时日里,她的武功心性都已焕然一新。这般变化,实在出人意料。
伤势应该痊愈了吧?宋奇问道。
不仅好了,功力还精进不少。白清儿展颜一笑。这次生死历练让她获益良多。
她犹豫片刻,轻声问道:宋教主,我们要回长安了吗?师尊她们该等急了......
不急。宋奇摇头,我还要查探向雨田的下落。虽然希望渺茫,但也不差这几日。
听闻此言,白清儿心头一喜。这意味着又能与宋奇独处了。
这样似乎......也不错。
她忽然不想回长安,只想留在宋奇身边。
这时她突然想起什么,俏脸飞红,羞赧地问道:宋教主,我的衣裳......是您换的吗?
宋阀在大理的宅邸仆役众多,我让两个伶俐丫鬟替你更衣。
多谢宋教主安排。白清儿脸颊更红,心中既松了口气又莫名失落。
宋奇忽然轻笑:不过初来那日事急从权,确实是我亲手为你更衣的。
唰——
白清儿顿时面红如血,羞得无地自容。
“宋教主,你……”白清儿双颊绯红,手足无措,羞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宋奇瞧着她泛红的脸庞,轻笑道:“事出紧急,不得已而为之。”
“我、我明白的。其实我也愿……”白清儿声音渐低,那双含水的眼眸与羞怯的神情已道尽未言之意。
稍作停顿,她细声道:“况且宋教主待我恩重如山,清儿无以为报,即便留在您身边做个贴身侍女,也是心甘情愿。”
话虽如此,白清儿心中却暗自感叹。放眼江湖,不知多少女子梦寐以求能侍奉宋奇左右。
若他愿意开口,只怕求见之人能从长安排到洛阳。
不过,白清儿终究与众不同。
身为阴癸派嫡传 ** ,圣女之位的有力竞争者,她本是天之骄女。如今放下身段向宋奇表露心迹,已是鼓足了勇气。
宋奇见状,唇角微扬:“清儿,我忽然发觉一事。”
见他转移话题,白清儿轻轻撇嘴,仍忍不住问道:“何事?”
莫非他发现了向雨田的行踪?
却见宋奇正色道:“原以为你身形单薄,不想竟如此玲珑有致,当真令人意外。”
唰——
白清儿霎时面若红霞,方知被他戏弄。她眼波流转,娇嗔地横了宋奇一眼,眸光潋滟如 ** ,顾盼生辉。
宋奇不禁心生赞叹。
如此倾城佳人,确是世间少有。
看来往日对她,倒是关注得少了。
宋奇移开视线,嘴角微扬:既然感觉不错,就起来吧,正事还没办完。
还有安排?白清儿轻盈起身,修长身姿立在宋奇身侧,若有若无的幽香萦绕四周。那是阴癸派独门秘方造就的体香——经年累月以花瓣香汤沐浴,自然沁入肌理。
宋奇目光淡然:接着练。
还要继续?白清儿明显愣住。
你以为这就完了?宋奇语气平静,生死边缘的磨砺才是最快的成长。若不想永远被婠婠压一头,这是唯一的路。他忽然话锋一转,倒也不是没有捷径。
白清儿眸光微动,立即会意。她早听闻宋奇掌握着双修秘法,更有血菩提等奇物传闻。但此刻二人关系未到那一步,何况她骨子里那股倔强劲儿正翻涌着。
明白。她贝齿轻咬,请宋教主示下,我随时可以开始。
宋奇凝视着她姣好的面容,满意颔首。温顺的狸奴引不起他的兴致,唯有这般野心勃勃的雏虎,才值得他倾注心血。这些时日的表现证明,她确实配得上魔女养成的计划。
白清儿的举动深得宋奇赏识。
正因如此,宋奇才愿意多“传授”她几分真谛。
以宋奇如今对武道的理解,即便是随意的点拨,对白清儿而言也弥足珍贵。
若换作旁人,更是连奢望的资格都没有。
毕竟宋奇是当世最快踏入天人境的传奇,他的武道见解超凡入圣,只言片语便足以让人受用一生。
宋奇淡淡一笑,看向白清儿,轻声道:“走吧。”
……
随后的日子里,宋奇带着白清儿展开了一场“历练”之行。
所谓历练”,实则是宋奇借白清儿之手,对邪极宗残党展开的彻底清剿。
邪极宗的余孽几乎无一幸免,尽数被白清儿斩杀。
宋奇此举,几乎将邪极宗连根拔起。面对他如此强势的手段,邪极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宋奇并未亲自出手,而是隐于幕后,由白清儿代行诛灭之事。
在他眼中,邪极宗除向雨田外,无人值得他动剑。
让他出手?
简直可笑,未免太辱身份。
当然,白清儿的实力终究稍逊一筹,期间数次遭遇险境,尤其面对几位宗师巅峰强者时,更是命悬一线。
宋奇早有所料,虽未直接相助,却在她的佩剑中藏了一道剑气。
这道剑气凝聚了宋奇的剑道精髓。
白清儿挥剑时,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剑意与威势,由此窥见宋奇的强大,心中敬畏更深。
越是接触,越觉那剑气与剑意恐怖绝伦。
越是领悟,越感那剑法凌厉难测。
此刻的白清儿,已彻底为宋奇所折服。
目睹宋奇剑法的威力后,白清儿深受震撼。
宋奇仅展露一道剑气真意,便令她心悦诚服,更从中获益良多。
每当演练剑招时,白清儿总能获得新的感悟,逐渐触及剑道精髓。
宋教主的剑法如行云流水,若能领悟十之一二,便已受用不尽......
白清儿暗自思忖,目光悄悄投向身旁的宋奇。
这些时日的相处,让两人情谊渐深。尤其白清儿对宋奇的情愫愈发微妙,越是接触,越觉沉溺其中。
我这是......偷望宋奇时,她不禁自问。
自己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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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移默化间,白清儿已被宋奇影响改变,内心对他充满认同,甚至带着盲目崇拜。
这种转变微妙难察,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或许她不愿正视内心,也不愿深究对宋奇究竟怀着怎样的情感,甘愿沉醉其中。
宋奇见她神色变幻,知她在思索什么,却未料到与自己有关。
清儿。宋奇轻唤。
白清儿恍然回神。
,教主恕罪,我失态了。对上宋奇清澈深邃的眼眸,她顿时面泛红霞。
见她局促模样,宋奇笑道:无妨。你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怎么在我面前倒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宋奇不由莞尔。
他见识过白清儿对敌手时的冷峻无情,那副凛若冰霜的模样宛如寒刃出鞘,出手狠辣果决。
然而在宋奇面前,她却判若两人——双颊绯红,手足无措,每个细微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的在意。
我...我也不愿如此,只是......白清儿绞着衣角,声若蚊呐。
她当然懂得宋奇的弦外之音,可那些难以启齿的心思,就像哽在喉间的细刺,终究没能说出口。
宋奇摆摆手:无妨,不必勉强。
这些时日的生死历练,可触摸到宗师中期的门槛?若有所得,我亲自为你 ** 。
白清儿眸中霎时漾起碎光。
这个提议让她心尖发烫。有他坐镇,破境自然水到渠成。
其实她早该尝试突破,只是连日来宋奇的严苛特训,令她始终绷紧心弦不敢松懈。如今既得他允诺,最后那点犹疑也烟消云散。
有劳宋教主。她郑重点头,发丝随着动作滑落肩头。
宋奇阖眼感知着她体内真气流向:凝神静气,物我两忘。且记这段口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冰心诀》的箴言如清泉淌过耳畔。白清儿屏息凝神,字字铭刻心间。这原为 ** 疯血的心法,实则暗合万物至理。
若能臻至风雨如磐我自岿然之境,届时破关如履平地,何来走火入魔之忧?这便是冰心诀的玄奥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