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此行结束以后再说。”张起灵如墨的眸底映出篝火燃烧跳动的模样,他的双手相扣手肘撑在膝盖处,眼神望着跳动的火苗又似透过火苗看着别的东西。
清韫动了动僵硬发酸的脖颈,她感觉有点落枕了,刚起床那会没感觉什么,下午到现在一直都有点不舒服:“可以。”
张起灵察觉到她的动作,偏头看了看清韫,注意到她明显皱起的眉头,话语在嘴里绕了几个圈,还是问了出来:“不舒服?”
清韫偏头看他却扯到后颈,发出“嘶”的一声,看着张起灵询问的目光,她杏眸转了转直接道:“我好像是落枕了,后颈僵硬酸痛的很,你帮我按按,不然我晚上睡不着了。”
闻言,张起灵的目光落到清韫后颈,细长的白皙脖颈落入眼底,只是后颈处的肌肤上微微红了一块,应当是她自己按的。
张起灵睫颤动了一下,指尖无意识的蜷了蜷,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自从遇到清韫短短两日间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在偏移过往的生活轨迹。
见张起灵一动不动,清韫抬眸看着他暗藏纠结的神色,眉心微动:“算了,你要不好意思我去找黑瞎子吧。”
说着从小马扎上站起身,还没迈开脚,就被一道大力拉下,整个人直接坐回小马扎之上,干燥温热布满茧子的手指覆上她的后颈处,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张起灵神情专注似乎在做什么大事,两只修长的手指顺着清韫的后颈处来回揉捏,只是另一只垂放膝头的手紧握成拳。
方才听到清韫的那句话后,他的身体更快做出反应。
清韫余光望向地面篝火堆映照出的影子,唇角向上勾了勾,后颈处的那一抹温热似乎蔓延至心头。
“哟......”黑瞎子从阿宁的帐篷里出来,远远就瞧见这一幕,他顿时乐开了花,吹了个口哨:“哑巴张莫不是开窍了。”
不过黑瞎子却并没有上前,他看了一会就离开了,打扰人谈恋爱天打雷劈的,瞎子可不干这样的事情,更何况万一惹得财神爷姑奶奶不高兴了,岂不是没得金砖爆了。
按着按着,张起灵后知后觉发现一件事,作为张家人清韫的身体机能不应该是这样,她的双手十指纤纤不沾阳春水的样子,到底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完全不合格。
张起灵有些疑惑,在格尔木疗养院交手之时,他能感觉到清韫的爆发力和武力都不弱,但这软绵绵的肌肉完全看不出来。
约莫按了二十分钟左右,张起灵放下手惜字如金道:“动。”
清韫大脑慢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依言转了转脖颈感觉僵硬的肌肉轻松许多,她看向张起灵笑颜如花道:“张起灵,谢谢你,舒服多了。”
张起灵看着清韫的笑脸,垂下眼眸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然后拉了拉帽子,似乎想要将情绪藏进帽子里。
翌日,大清早清韫被张起灵从折叠床上挖起来,她打着哈欠顺着张起灵的力道钻进车里。
黑瞎子钻进车里,他隔着张起灵和清韫打招呼:“哟,小姑奶奶早啊,这是还没睡醒,这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
清韫闭着眼睛从背包里翻出一包湿纸巾擦了擦脸和手,才睁开眼睛漫不经心道:“熊猫眼都焊在你脸上了,早晚都是黑黢黢一坨。”
黑瞎子被噎了一下,这小姑奶奶还真是不饶人。
阿宁从后视镜看了看清韫和张起灵,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微妙,她没记错第一天分明还有些生疏。
见清韫弄好了,张起灵从口袋掏出一瓶纯牛奶和鸡蛋递到清韫面前,言简意赅道:“早餐。”
清韫从张起灵掌心拿走了那颗鸡蛋,在车窗上滚了一圈,边剥鸡蛋壳边道:“我不喝牛奶,吃这个。”
张起灵看了看那颗剥了壳的鸡蛋,若有所思朝着黑瞎子伸出手。
见状,黑瞎子当即捂着口袋,朝着车窗边缩了缩:“哑巴张,干嘛?”
张起灵将牛奶伸到黑瞎子面前,定定看着黑瞎子眼睛一眨不眨,但眼中的意味明显。
“好吧好吧,知道了。”黑瞎子不情不愿从口袋掏出一颗白生生的鸡蛋,然后拿过那瓶牛奶塞进口袋。
张起灵早上看到瞎拿了几颗鸡蛋,他肯定瞎子口袋还有,一颗鸡蛋太少了,他怕清韫吃不饱。
清韫吃了两颗鸡蛋,喝了半瓶水,她后悔了,应该先去弄点吃的放到空间的。
不对......清韫想起什么,她好像记得空间里,三千放了水果,她还没吃,空间不存在时间流速,所以东西能一直保持放进去时的新鲜。
所以三千可以弄来食物,清韫唇边掀起一抹轻微的弧度,她知道这趟沙漠之行从哪里找好吃的了。
这时,正在系统空间追剧的三千突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疑狐的四下张望着,然后继续沉浸在电视剧的海洋里。
越野车开进了沙漠里,道路崎岖颠簸,放眼望去是一望无垠的漫天黄沙,烈日炙烤着沙子,似乎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
突然,远处起了风沙,将沙漠的黄沙卷了进去,渐渐天边的风沙越来越多遮天蔽日的涌过来。
阿宁按着对讲机不断呼叫车队其他人,却只能听到滋滋的电流声没有任何回音,整个车队被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冲散了。
清韫、张起灵、黑瞎子、阿宁下了车,这时黄沙已经淹没了车轮,空中风暴呼啸着吹乱了他们的衣衫。
风暴从清韫的身上避过,在风暴里她依然闲庭信步,衣衫不乱发丝纹丝不动,黑瞎子不经意间瞧见这一幕,瞳孔猛地缩了缩。
黑瞎子脚下挪动几步巧妙遮挡了阿宁的视线,见阿宁注意力没在清韫身上,他推了推张起灵,示意他看看遮掩一下。
张起灵正将黑金古刀插入沙地里,得到黑瞎子的提示,他大步走到清韫身侧,挡在她身前,风暴吹得他灰头土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