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她好像不是不良人。”钱昭说道。
“哦,她以前什么样我不知道,但现在嘛,她肯定是个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宁大人拿捏人也是挺有一套的。”桃舒说道。
“你确定是老宁拿捏她?”钱昭表示这对吗?
“相爱的两个人,也谈不上谁拿捏谁,不过是互相之间的情趣罢了,说不定两人是一见钟情呢,只不过两人都是感情白痴,没有想明白罢了。”桃舒说道,如果只是想要去父留子,何必非宁远舟不可。
这或许就是生理性喜欢,心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认定这个人了。
“你倒是看得明白。”
“旁观者清嘛,适逢乱世,活着已是不易,谁都是活了今天没有明天,所以爱情来的时候,及时享乐就好,未来和意外哪一个先到,谁也说不好不是吗?
他们两个要是能走到一起,也挺好的,我还真想看一看,任小船出生,他们会是怎样的手忙脚乱。”
“任小船?”
“啊,嘿嘿,我听到如意和宁大人说,想要生一个女儿,名字就叫任小船,不过当初宁大人拒绝了。那什么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桃舒抬头尬笑,差点儿暴露了,说完就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身后的钱昭无奈的摇头,这人,到底听了多少墙角。
桃舒还是住在任如意隔壁,她回房间没有多久,就听到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应该是任如意易容后,去和朱衣卫接头场景,钱昭好像也跟着去了。
“哎哟,我这命啊,我是一点儿不想掺和,但她给买糖葫芦吃啊!”桃舒无奈的爬起来。起身跟上。
“花开花落不长久。”任如意假扮的朱衣众走进院子就开始念暗号。
“落红满地归寂中。”
“天玑分部朱衣众琥珀参见大人。大人自越大人惨死,各处分部都四处流散了,属下受了伤,只能一路混进梧国使团,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才终于见到了玉衡分部的记号。”
“你混进了梧国使团,快快说来。”
“大人您是?”
“本座,巨门分部副主事江秀。”
“奴婢当年陪刘主事在淮南的时候,远远的见过您一面,大人容禀。”
院子里的两人聊得热闹,钱昭在后面看着,眼神都带上了杀意,握着剑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尖都泛白了。
看他转身要走,桃舒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
钱昭瞪大了眼睛,桃舒将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然后指了指任如意和江秀两个人。
这会儿任如意还在说使团的信息,还是完全没有什么营养的,反过来开始套那个江秀的话,问及梧都分部被灭之事。
“越大人于属下有救命之恩,却不想死在恶贼手中,属下不才愿请命前去为越大人报仇。”
“不必,你继续留在使团打探就是,现在总部最重视就是使团之事,过些天还会有绯衣使大人亲自前来,你务必要查到更多有用的消息,到时候才好有所交代。”
“那越大人难道就这样白死了。她当初可是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
“已经查清楚了,那个如意是混进梧都分部的褚国不良人,总部已经派了玉衡分部去处置,那你不必插手此事。”
“如意是褚国不良人。”
“是。”
“那属下就先回去了。”
“嗯,记住使团之事是当下最要紧之事。”
“明白。”
等她们散了以后,桃舒才拉着钱昭回去客栈。
“她是朱衣卫。”
“可是她却没告诉那个江秀,殿下是女子,别的消息不说,单就这一条,就足够使团覆灭。
钱昭,我不知道你的经历,不懂你心中的想法,一路走来,大家经历过了那么多事,我只希望你稍微冷静一点,马上就要进入安国国界,我会找机会问她,总要听听她怎么说吧。”
“好。”钱昭看着桃舒的眼睛,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今天任如意确实没有说使团什么不为人知的情况,而那个江秀也说任如意是褚国的不良人。
两人回到客栈就看见任如意去了宁远舟的房间。
桃舒拉着钱昭,来到宁远舟房间的窗户外面。
“她是褚国的不良人,又不是朱衣卫,只要手上没沾过兄弟们的血,大伙儿心里别扭几天也就过去了,你要真喜欢她,总有办法解决的嘛。”于十三一边说,一边走到宁远舟对面坐下。
桃舒拉着钱昭坐下,随手给他手里塞了一把瓜子儿。
“很多事儿你不明白,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个屁,美人儿是个好姑娘,外冷内热,为人爽快,除了有时候下手狠点儿,也就没什么缺点了,你这样一边钓着人家一边利用人家,合适吗?
不合适,我于十三呢,平生最见不得小娘子受委屈了,所以你今天必须和我说清楚,你对她到底有没有意思,否则,我两多尴尬呀,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了。”
“好,我宁远舟活了三十年,见过的女人也不少,嫔妃,公主,女官。”
“行行行,跳过这一段,直接说但是。”于十三直接伸手,打断了前面的长篇大论,要求直接说重点。
“但是,如意跟她们不同,她像一只猎豹,不懂得害羞,也不屑于掩饰,想要什么就直接去拿,而且也只有她能和我并肩作战,长久以来我已经习惯了去保护女子。
但只有她这儿,我尝到了被保护的滋味,还记得在天星峡的时候,她在枪林弹雨中破阵而来,替我挡住了身后所有的攻击,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和她并肩作战的感觉,虽然腹背受敌,但我却格外的安心。
那一瞬间我觉得,原来我也可以失误,可以犯错,可以放下一切后顾之忧,像我们年少时那样,单纯肆意的拼杀。”
“你这话说的我不爱听了,我没和你并肩作战过吗?我们兄弟们不值得你信任吗?”
“我们不是兄弟吗?难道你也想跟我同床共枕啊。”
“反正你说了那么多,就是对她动心了,哎呀,我还不了解你,你就是嘴硬,人生苦短,为什么在一件事情上纠结来纠结去,大半夜在这儿,唉声叹气。”于十三是个人精,说话往往一针见血,将两人之间的感情看了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