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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柜台觅踪得草绳,后巷搜证获毒瓶

晨光穿透汴京城南的薄雾,赵元宝的放贷铺静静矗立在街巷一角。铺门依旧挂着府衙的封条,朱红色的门板因常年日晒雨淋已有些斑驳,门楣上 “元宝放贷” 的匾额蒙着一层薄尘,透着几分阴森。沈墨带着赵六、李三赶到时,值守的捕快已等候在旁,见三人到来,连忙上前解封:“沈捕快,按您的吩咐,封条一直完好,铺内未动过任何东西。”

沈墨点头致谢,从行囊中取出勘查工具:“赵六,先将铺内地面、柜台四周撒上细灰,重点排查之前遗漏的角落;李兄,你负责查验柜台、账桌的缝隙,尤其是可能藏匿物品的暗格或角落,之前勘查时或许因光线不足有所遗漏。” 他抬头扫视铺内,放贷铺的陈设简单,中央是一张宽大的榆木柜台,柜台后是账桌与货架,货架上还摆放着少量未清点的银锭与借据,墙角堆着几捆账本,地面铺着青石板,缝隙中仍残留着淡淡的尘土与麦麸粉末。

赵六熟练地将细灰均匀撒在地面,动作轻柔,生怕破坏潜在痕迹。细灰落下,青石板上的足迹渐渐显露,除了之前记录的布鞋印、草鞋印,还有几枚模糊的指尖印痕,分布在柜台边缘,显然是凶手作案时曾扶过柜台。“沈哥,你看这里!” 赵六指着柜台下方,“细灰里有东西!”

沈墨俯身查看,只见柜台与地面的缝隙中,卡着一截褐色的草绳,约有三寸长,表面粗糙,缠绕着几根细小的纤维,与之前在张老财家发现的麻绳材质不同,更像是常见的苎麻编织而成。“李兄,麻烦你用镊子将草绳取出,小心些,别弄断纤维。” 沈墨叮嘱道。李三拿出特制的细头镊子,缓缓伸入缝隙,轻轻夹住草绳一端,慢慢将其取出,放在铺好的白绢上。

“这草绳的材质是纯苎麻,与城南老王磨坊常用的麻绳一致。” 李三仔细观察草绳,“你看这断裂处,是被强行扯断的,边缘不齐,上面还沾着少量麦麸,与现场残留的麦麸颗粒完全吻合。” 沈墨用放大镜查看草绳,果然见表面附着细小的麦麸粉末,还有几点不易察觉的褐色痕迹,与之前提取的麦角毒颜色相近。“这应该是凶手作案时用来捆绑什么,或是搬运毒物时留下的,断裂后卡在缝隙中,才没被之前的勘查人员发现。”

孙七此时带着台账赶来,他将草绳的尺寸、材质记录下来,与之前在张老财家、老王磨坊收集的麻绳纤维对比:“沈哥,这截草绳的编织纹路、纤维粗细,与老王磨坊墙角挂着的麻绳完全一致,且上面的麦麸与现场、死者指甲缝里的麦麸同源,足以证明凶手曾在磨坊取用过作案工具。”

沈墨没有停留,带着众人前往放贷铺的后巷。后巷狭窄幽深,两侧是高墙,地面泥泞,布满碎石与杂草,是凶手作案后极可能逃窜的路线。之前的勘查只重点查看了巷口的足迹,并未深入排查两侧的排水沟。“赵六,你沿着排水沟仔细搜寻,看看是否有凶手丢弃的物品;李兄,你查验墙根的杂草与泥土,寻找是否有毒物残留或作案工具痕迹。”

后巷的排水沟狭窄,里面堆积着落叶与垃圾,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赵六蹲下身,用木棍拨开垃圾,一点点排查。“沈哥,这里有个东西!” 赵六突然喊道,指着排水沟深处一个半埋在泥里的陶制小瓶。那小瓶约有拇指大小,瓶口用软木塞封住,表面沾着厚厚的泥土与杂草,若不是赵六仔细排查,极易被忽略。

沈墨连忙上前,让赵六小心将陶瓶取出,放在白绢上。李三用毛刷轻轻刷去瓶身的泥土,露出陶瓶的本色 —— 浅褐色的陶土,瓶身上没有任何花纹,瓶口的软木塞已有些腐烂,边缘残留着少量褐色粉末。“这陶瓶的材质是城南窑厂特有的红陶,老王磨坊附近的农户常用这种小瓶盛放油、盐或药物。” 孙七补充道,他之前整理汴京器物分布时,曾记录过城南窑厂的陶制品特征。

李三小心拔开软木塞,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扑面而来,瓶内残留着少量灰白色的粉末与麦麸混合物,底部还有几粒银白色的结晶。“沈捕快,这粉末与麦麸的混合物,与之前提取的麦角毒、麦麸一致,银白色结晶是水银!” 李三语气肯定,“这就是凶手用来盛放毒物的容器,作案后丢弃在后巷排水沟,被泥土与杂草掩盖,才得以留存至今。”

沈墨让孙七将陶瓶、草绳及瓶内残留物一一记录归档,标注清楚发现位置、材质、附着物等信息:“这些都是直接作案工具,草绳用于搬运或捆绑毒物,陶瓶用于盛放混有麦角毒、水银的麦麸,与验尸结果、现场痕迹形成完整的物证链条,足以证明凶手与老王磨坊、炼丹坊密切相关。”

此时,一名捕快匆匆赶来,带来了陈默的消息:“沈捕快,陈推官带人去城西破庙抓捕同伙,却扑了个空!破庙里只有几个流浪汉,并未发现‘老陈’或刘虎的踪迹,只找到几枚草鞋印和少量麦麸,与现场足迹、麦麸同源。”

沈墨闻言,眉头微蹙:“看来凶手警惕性极高,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提前转移了。陈推官可有其他发现?” 捕快答道:“陈推官审讯了破庙里的流浪汉,得知昨晚确实有两名男子在破庙停留,一人身材瘦小,一人穿草鞋、脸上有疤,两人神色匆匆,像是在商议什么,后半夜便离开了,去向不明。陈推官已派人追查,但暂无线索。”

“穿草鞋、脸上有疤,应该就是王老汉。” 沈墨沉吟道,“他们提前离开,说明可能察觉到我们在排查磨坊,或是收到了风声。现在看来,王老汉和刘虎极可能仍在城南一带活动,甚至可能藏匿在老王磨坊附近。” 他转头对赵六道:“你立刻带人去老王磨坊外围加强监视,务必严密,不能让他们逃脱;同时,派人去城南窑厂调查,问问这陶制小瓶是谁购买的,是否有王老汉或陌生男子近期购买过同款小瓶。”

赵六领命离去后,李三将陶瓶内的残留物封装好,准备带回提刑司进一步化验:“沈捕快,我回去后会化验残留物的成分比例,看看是否与死者体内的毒物完全一致,同时检测草绳上的褐色痕迹,确认是否为麦角毒残留。” 沈墨点头:“辛苦李兄,尽快出结果,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孙七整理完物证清单,忧心忡忡道:“沈哥,陈推官抓捕未果,恐怕会更加急于求成,说不定会直接带人去老王磨坊抓捕王老汉,强行审讯。若打草惊蛇,让刘虎逃脱,或是王老汉拒不认罪,反而会影响案件进展。” 沈墨也有此顾虑:“陈推官向来重视审讯,此次扑空,必然心有不甘。孙七,你立刻回提刑司,向周大人禀报情况,说明我们已找到作案工具,证据链初步形成,请求周大人下令,暂时不可贸然抓捕王老汉,待找到刘虎、收集完所有证据后,再一并收网。”

孙七领命后,立刻赶回提刑司。沈墨则带着李三,继续在放贷铺后巷勘查,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后巷的墙根处,除了陶瓶,还发现了几枚模糊的脚印,与刘虎的体型特征吻合,步幅较小,足尖着力明显。“凶手作案后,从后巷逃离,沿墙根行走,试图掩盖踪迹。” 沈墨分析道,“这巷口通向城南的河道,或许他们是从河道乘船离开,或是沿河道前往其他藏匿点。”

他让人沿着河道排查,果然在河边的泥地上发现了几枚同样的脚印,还有一艘被遗弃的小木船,船上沾着少量麦麸与河泥,与草鞋印上的河泥成分一致。“看来他们是乘小木船离开的,但河道四通八达,不知去向。” 李三道。沈墨摇头:“未必。城南河道多浅滩,小木船走不远,且王老汉的磨坊还在,他极可能不会轻易离开,或许只是暂时藏匿,待风头过后再继续作案。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钱百万,必然会在近期有所行动。”

两人返回提刑司时,周大人已接到孙七的禀报,正在与陈默商议。陈默脸色铁青,显然对抓捕未果极为不满:“周大人,如今证据已指向王老汉与刘虎,何必还要等?直接带人去老王磨坊抓捕王老汉,严刑审讯,定能问出刘虎的下落和作案详情!”

沈墨走进正堂,拱手道:“周大人,陈推官,不可贸然行事。王老汉只是帮凶,主犯是刘虎,若此时抓捕王老汉,刘虎极可能逃脱,且王老汉若拒不认罪,没有刘虎的口供佐证,仅凭现有物证,虽能定罪,但难以彻底查清是否有其他同伙,也无法确保钱百万的安全。”

他将草绳、陶制小瓶及物证清单递上:“这是我们在赵元宝放贷铺后巷和柜台下找到的作案工具,草绳材质与老王磨坊的麻绳一致,陶瓶是城南窑厂出品,瓶内残留着麦角毒、水银与麦麸的混合物,与死者体内的毒物完全吻合,且上面沾着的麦麸与现场、死者指甲缝里的麦麸同源。这些物证已能证明王老汉参与作案,但我们还需找到刘虎,确认其主犯身份,同时排查是否有其他同伙,避免遗漏。”

周大人翻看物证清单,沉吟道:“沈墨所言有理。现有物证虽能锁定王老汉,但主犯刘虎仍在逃,且钱百万的安全至关重要。陈默,你需克制急躁情绪,不可贸然用刑抓捕,以免打草惊蛇。” 他看向沈墨:“沈墨,你可有下一步计划?”

“回大人,属下已有安排。” 沈墨拱手道,“其一,继续严密监视老王磨坊,同时追查小木船的去向,排查城南河道周边的藏匿点;其二,派人前往城南窑厂、炼丹坊调查,收集王老汉、刘虎购买陶瓶、水银的证据;其三,加强对钱百万府邸的保护,防止凶手提前作案;其四,让赵六伪装成帮工,卧底老王磨坊,伺机获取王老汉与刘虎的联系线索,找到刘虎的藏身之处。”

周大人点头应允:“准了。陈默,你负责保护钱百万的安全,同时审讯炼丹坊坊主陈清虚,务必问出他与王老汉、刘虎的关联,以及水银的来源;沈墨,你按计划行事,重点查找刘虎的下落,若有线索,及时通报,必要时可调动府衙捕快协助抓捕。”

“属下领命!” 沈墨与陈默同时拱手应道。两人目光交汇,陈默的眼神中仍带着几分不甘,但终究没有反驳。他心里清楚,沈墨的计划更为稳妥,且现有物证确实不足以彻底定案,贸然抓捕只会得不偿失。

离开正堂后,沈墨立刻找到赵六,安排卧底事宜:“赵六,你乔装成逃难的农户,前往老王磨坊应聘帮工,就说家乡遭了灾,想找份活计糊口,工钱要求低些,容易被王老汉接纳。” 他递给赵六一身破旧的粗布衣衫和一封伪造的同乡介绍信,“进入磨坊后,暗中观察王老汉的行踪,留意是否有陌生人来访,尤其是体型瘦小、符合刘虎特征的人,同时查找刘虎可能的藏身之处,若有发现,用暗号通报,不可轻举妄动。”

赵六接过衣衫和介绍信,拍着胸脯道:“沈哥放心!俺一定装得像模像样,保证不暴露身份,找到刘虎的下落!” 沈墨叮嘱道:“务必小心,王老汉心思缜密,且极为警惕,不可急于求成,多观察,少说话,若遇到危险,立刻撤离,安全第一。”

安排妥当后,赵六便乔装前往老王磨坊。沈墨则带着李三、孙七,前往城南窑厂调查陶瓶的来源。城南窑厂位于河道边,烟雾缭绕,几名工匠正在烧制陶器。沈墨找到窑厂主,出示陶瓶:“老丈,请问这陶瓶是你这里烧制的吗?近期可有一位脸上有疤、穿草鞋的汉子,或是一位体型瘦小的年轻男子前来购买?”

窑厂主接过陶瓶查看,点头道:“这确实是俺们窑厂烧制的,上个月有个脸上带疤的汉子来买过十几只同款小瓶,说是用来装草药的,给的价钱很公道。俺记得他,是城南老王磨坊的王老汉,常来窑厂买东西。” 孙七立刻记录:“上个月十五日,王老汉在城南窑厂购买红陶小瓶十五只,用途标注为‘装草药’。”

沈墨心中一喜,这进一步证实了王老汉的作案嫌疑:“老丈,除了王老汉,还有其他人买过同款小瓶吗?尤其是与他同行的人?” 窑厂主摇头:“没有,只有王老汉一人来买,他当时是独自来的,没带其他人。”

离开窑厂时,孙七道:“沈哥,王老汉购买了十五只小瓶,而我们只找到一只,剩下的十四只可能还在他手中,或是已被丢弃、销毁。若能找到其他小瓶,或许能收集到更多证据。” 沈墨点头:“赵六卧底磨坊,或许能找到剩余的小瓶。现在,我们只需耐心等待,同时加强对钱百万的保护,防止凶手狗急跳墙。”

夕阳西下,汴京城南的炊烟渐渐升起,老王磨坊的烟囱也冒出袅袅青烟。赵六成功应聘为帮工,正在磨坊里推磨,王老汉站在一旁监督,眼神时不时扫过赵六,带着几分警惕。赵六心中谨记沈墨的叮嘱,装作憨厚老实的样子,默默推磨,暗中观察磨坊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刘虎的踪迹和剩余的陶瓶。

这场围绕证据与口供的较量,仍在继续。沈墨的物证链越来越完整,而陈默的审讯仍无突破,两人的理念分歧虽暂时搁置,但随着刘虎的隐匿与钱百万的安危,新的冲突已在酝酿。真相的面纱,正一点点被揭开,但凶手的反扑,或许也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