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达拉宫，金顶。
晨光照在红白宫墙上。
“当——！”
大昭寺方向传来一声钟鸣，这是代表密宗最高召集令的“法王钟”。
密室大门开启，沉重的寒铁摩擦声刺耳。
檀香混杂着刚猛的纯阳之气涌出。
“师兄！”
骆樱冲了上去。
姚千雪眼眶微红，注视着从阴影中走出的身影。
楚玄身着现代休闲装，衣角无尘。
吞噬化神期天魔残魂，领悟“生死枯荣”法则后，他的气质发生了质变，不再锋芒内敛，而是一股浑然天成的皇道威严。
“我没事。”
楚玄拍了拍身上的骆樱，温和一笑。
他看向远处的雪山。
“有些账，该算算了。”
“有些规矩，也该立一立了。”
……
半个时辰后。
布达拉宫，日光殿。
数百盏酥油灯通亮。密宗四大摄政、八大堪布及各派系长老身披暗红袈裟，盘膝坐在两侧金丝蒲团上。
众僧神色各异，目光频频飘向大殿正上方。
活佛法座旁，多设了一张客座，与法座平起平坐。
楚玄靠在椅背上，把玩着青色木鱼。
姚千雪黑纱遮面按剑而立，骆樱抱着长剑警惕四周。
“咳咳……”
两名侍僧搀扶着一位枯瘦老僧走出。老僧步履蹒跚，双眸却深邃清澈。
“恭迎法王！”
众僧起身，双手合十行礼。
活佛推开侍僧，走到法座前，并未落座，而是转身面向楚玄，深深鞠躬。
“阿弥陀佛。”
“若无楚施主再造之恩，密宗今日，已成魔土。”
大殿内顿时哗然。
“什么？魔土？”
“法王此言何意？”
“难道之前的传闻是真的？那黑天魔症……”
活佛直起身，视线扫过全场，喧闹声止歇。
“出家人不打诳语。”
活佛声音苍老，内力浑厚，传遍大殿。
“三十年前，老衲闭关参悟《大日如来经》，不慎被域外天魔‘摩罗’趁虚而入。”
“这三十年来，尔等眼中的活佛，不过是一具被魔头操控的傀儡！”
“它借我之手，散播魔种，制造‘黑天魔症’，意图将我雪域化为它的血食牧场！”
众僧面色惨白。
膜拜三十年的“佛”，竟是吃人的“魔”。
“就在今日清晨。”
活佛语气转为崇敬。
“楚施主不惜以身犯险，元婴出窍，杀入老衲识海。”
“他以大无畏之姿，斩魔头，破魔障，演化掌中净土，逆转生死轮回！”
“他是真正的转轮圣王化身，是行走在人间的护法天尊！”
活佛取出锦盒打开。
盒中是一枚拇指大小的天珠，珠身生有九只“天眼”，列成北斗九星状，散发着庞大愿力。
“九眼天珠！”
一位红衣长老惊呼，“这是第一代祖师传下来的至宝！是密宗的镇宗法器啊！”
“法王，您这是……”
活佛双手捧盒，递到楚玄面前。
“楚真人。”
“此乃我密宗传承千年的‘九眼天珠’，内蕴历代高僧加持的无上愿力。”
“老衲愿以此物，谢真人救命之恩，谢真人救世之德！”
楚玄挑眉。
天珠能量纯粹，是千年信徒念力汇聚，对修炼《皇道御龙诀》是大补。
他刚伸手。
“且慢！”
之前惊呼的红衣长老站出来，面色涨红。
“法王！万万不可！”
“九眼天珠乃我密宗圣物，代表着密宗的法统与尊严！”
“怎可……怎可轻易送给一个外人？还是一个道家之人？”
“这若传出去，我密宗颜面何存？祖师爷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不少保守派高层纷纷附和。
“是啊法王，救命之恩可以用其他方式报答。”
“金银财宝，灵药秘籍，哪怕是划出一块领地都行，唯独这圣物不可予人啊！”
“请法王三思！”
楚玄的手悬在半空，并未收回，神情似笑非笑。
活佛脸色沉下，爆发出一股威压。
“外人？”
活佛冷笑，盯着红衣长老。
“格桑长老，老衲问你。”
“当那魔头摩罗在老衲识海中肆虐，准备吞噬尔等神魂时，祖师爷的规矩在哪里？”
“当黑天魔症爆发，数千弟子沦为行尸走肉时，你们所谓的密宗颜面又在哪里？”
格桑长老哑口无言。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活佛顿手中权杖，发出一声闷响。
咚！
地板震颤。
“你们以为，老衲是在求楚真人收下吗？”
活佛环视四周。
“若无楚真人，密宗今日已灭！”
“连命都没了，还要这圣物何用？守着一堆死规矩，等着被魔头吃干抹净吗？”
他深吸一口气：
“尊严不是求来的，是打出来的；而地位，是救出来的！”
“楚真人救了我，救了密宗，救了整个雪域苍生！”
“从今往后，楚真人便是我密宗的‘护法天尊’！”
“见真人，如见我！违令者，逐出宗门，永世不得超生！”
格桑长老颓然坐倒。
楚玄眼中闪过赞赏。
这老和尚虽被压制三十年，魄力尚在。
“既然大师盛情难却，那本座便却之不恭了。”
楚玄伸手抓住九眼天珠。
嗡！
浩瀚愿力顺经脉涌入体内。
丹田之中，九条气运金龙发出兴奋龙吟。
昂——！
龙吟声响彻大殿。
楚玄周身爆发金光，身后凝聚出一条五爪金龙虚影，龙首俯瞰众生。
上位者的威压笼罩全场。
“这……这是……”
“真龙显圣？！”
“天呐！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人皇气象？”
众僧心中的质疑烟消云散，只剩本能的敬畏。
无需活佛下令，数百名高僧齐齐跪地叩首。
“南无护法天尊！”
“南无护法天尊！”
诵号声回荡。
愿力冲刷下，楚玄元婴初期的境界直接稳固在巅峰状态。
“很好。”
楚玄收起异象。
他起身扫视众僧。
“既受此封号，本座自当护你密宗周全。”
“传本座令。”
“即日起，神州盟与密宗正式结为全面战略同盟。”
“神州盟将为密宗提供丹药、阵法支持，助尔等肃清魔气，重建道统。”
“作为交换，密宗所属情报网，需向神州盟无条件开放；雪域一切资源，神州盟享有优先开采权。”
这是利益交换。
但在众僧听来，这是绝世强者的庇护。
“谨遵法旨！”
活佛带头再拜。
至此，雪域高原归心。
……
入夜。
布达拉宫深处禅房。
楚玄盘膝坐在榻上，随手扔掉失去光泽的天珠。
“呼……”
他吐出一口浊气。
“接下来，才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楚玄闭目，神识沉入识海。
一团被紫金光芒包裹的黑色光球悬浮其中——天魔摩罗的核心记忆。
这头潜伏三十年的天魔脑中，定有关于“七煞门”、“天门”乃至“上界”的秘密。
“让我看看，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楚玄神识刺入光球。
无数杂乱画面涌来，他飞速过滤。
突然，神识锁定一幅画面。
黑雾笼罩的深渊下，一座青铜古门若隐若现。
古门前跪着七道身影，末尾一人正是姬无道。
最前方，一个黑袍高大身影缓缓转身，手中托着一尊鼎。
一尊缺了一角的青铜鼎。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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