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谷中密议 三线定策(潜龙谷 核心石室 1948年6月28日)
潜龙谷深处的石室中,油灯将四壁映照得光影摇曳。白映雪、权世勋(幼子)、白鸿儒、王有禄四人围坐在粗糙的石桌前,这是家族核心自祁县撤离后的首次正式议事。
“父亲,您一路劳顿,身体可还撑得住?”权世勋(幼子)关切地望向白鸿儒。老人虽经易容乔装、连日奔波,但精神尚可,摆摆手道:“无妨。这把老骨头,还能再为家族出几年力。倒是映雪,你带着孩子们先行至此,辛苦了。”
白映雪为父亲斟上一杯粗茶,神色平静:“谷中虽简陋,但胜在安全。孩子们适应得很快,烽儿常与念玄通过画信交流,两个孩子似乎建立起某种特殊的默契。”她顿了顿,“倒是您与世勋此番金蝉脱壳,祁县那边可还留有隐患?”
权世勋(幼子)从怀中取出一份密报,摊在桌上:“田县长收了厚礼,答应将白府废墟按‘意外失火、主家罹难’结案上报。赵局长虽有疑心,但无实证,且如今华北战局吃紧,他自顾不暇,应不会深究。祁县明线,至此彻底切断。”
王有禄补充道:“留在祁县的几个暗桩都已转入地下,以杂货铺、茶摊为掩护,只负责最低限度的情报收集,不与潜龙谷直接联系,通过死信箱与傅三爷的单线传递。”
白鸿儒捻须沉思:“如此甚好。祁县既已‘消亡’,我权白两家在明面上的产业,便只剩下定州那些零散且不引人注目的暗产了。接下来,当如何布局?”
权世勋(幼子)手指轻点石桌:“我认为,当坚持‘三线并进’,但需根据现状调整。第一线,‘隐线’——潜龙谷与盘龙垒。潜龙谷主人员庇护、物资储备、孩童培养;盘龙垒主技术研发、伤病救治、特殊研究。两处需加强联系,但人员往来必须绝对隐秘。”
“第二线,‘暗线’——包括定州老定小组、海上墨离部、北平傅三爷残存网络、以及与‘那边’的秘密联络渠道。此线任务有二:持续收集军政情报、维持必要的外部触角;在确保安全前提下,进行有限的物资交换与技术支持,巩固与‘那边’的互信。”
“第三线,”他加重语气,“‘未来线’——即定州。老定取回的典籍舆图,舅公正在整理的技术手册,还有我们白家百年积累的地方知识与人情网络,这些都是未来回归故土、在新政权下立足的资本。此线目前以‘储备’为主,但需开始系统性的梳理与准备。”
白映雪颔首:“我赞同。此外,还有一事需格外重视——念玄与烽儿的特殊天赋及其引导保护。这两个孩子的能力,已超出寻常技艺范畴,触及未知领域。舅公信中提及,念玄对‘声石疗法’的感知与烽儿的抽象图画间存在微妙呼应,这或许是我们对抗‘海魈’那类超常威胁,乃至在未来科技领域占据一席之地的关键。”
提到“海魈”,室内气氛微凝。权世勋(幼子)沉声道:“海上墨离最新密报,‘北海商会’已提供两艘改装巡逻艇及一批武器,双方建立有限合作。同时,墨离提及一个关键信息:早年与大哥有过合作的‘信天翁’势力,近期在东海至南海区域,与‘海魈’发生了数次大规模冲突,牵制了后者相当力量,使得林家对胶东沿海的搜捕压力有所减轻。”
“信天翁?”白鸿儒思索,“可是那支亦商亦侠、行踪诡秘、常与深耕海洋不涉内陆的势力?”
“正是。大哥因为海魈与其打过几番交道,虽未深交,但算是彼此敬重。”权世勋(幼子)道,“此番他们与‘海魈’冲突,无论原因为何,客观上为 我们争取了喘息之机。我已回信墨离,令其借‘北海商会’之渠道,尝试搜集更多关于‘信天翁’与‘海魈’冲突的情报,但绝不可主动接触或暴露自身。”
白映雪敏锐道:“‘海魈’活动范围南移,且与‘信天翁’这等强敌冲突,是否意味着他们在华北沿海的力量被抽调?盘龙垒与潜龙谷的安全压力或许会暂时减小,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那种邪恶力量,绝非寻常武装可比。”
“不错。”权世勋(幼子)肃然,“我已传信舅公,盘龙垒的‘补天’计划需加快,尤其是针对能量探测、干扰的简易装置研发。潜龙谷这边,王总管,外围暗哨要增加轮换频次,预警机制要反复演练。粮食、药材、武器储备需按一年用量规划,并开辟第二处秘密储藏点。”
议事持续至深夜。油灯添了三次油,石桌上铺开了潜龙谷的简图、物资清单、人员名册。当最终方略敲定,各自领命时,窗外已传来第一声鸡鸣。
白映雪送父亲回寝处休息后,与权世勋(幼子)并肩站在观云台上。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山谷还在沉睡。
“终于……又在一起了。”权世勋(幼子)握住妻子的手,声音有些沙哑。这些年的分离、周旋、生死危机,让这次团聚显得格外珍贵。
白映雪靠在他肩头,轻声道:“只是暂时的安宁。前路依旧莫测。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齐心协力,总能找到出路。”她望向谷底渐次亮起的微弱灯火,“你看,孩子们在这里,根就在这里。定州,我们一定会回去。”
第二幕 格物启蒙 金石新篇(盘龙垒 格物堂及新辟“声测室” 1948年7月上旬)
盘龙垒深处,李守拙主导的“格物堂”教学与研究,正进入一个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的新阶段。
上午的格物堂内,八名学徒围坐在长石桌旁。今天的主讲是陈清河,课题是“常见矿物的简易鉴别与初步应用”。桌上摆着十几种矿石标本:赤铁矿、磁铁矿、方解石、石英、萤石、黄铁矿等等。
陈清河拿起一块暗红色的赤铁矿:“此物色赤如血,质重而硬,主要成分为铁。不仅可炼铁,其粉末入药,有镇静安神之效,但需经特殊炮制,不可滥用。”他又拿起一块灰黑色的磁铁矿,“此石能吸铁,指南针之枢机即源于此。念玄,你来试试。”
陈念玄走上前,小手拿起磁铁矿,又用一根铁针靠近,铁针果然被吸住。孩子们发出低低的惊叹。
“太舅公说,不同的石头,对声音的反应也不一样。”陈念玄轻声补充,这是李守拙有意让他将感知与知识结合,“敲击的时候,这块(磁铁矿)震得比较‘整’,那块(方解石)震起来是‘碎’的。”
陈清河赞许地点头:“念玄的感觉很敏锐。这正是我们正在研究的‘声石测矿’原理的基础。不同的矿物,因其密度、结构、晶体排列不同,对特定频率声波的共振响应也不同。若能掌握此规律,或许未来无需开山挖石,仅凭声波探查,便能大致判断地下矿藏。”
一个名叫石头的学徒(工匠之子,十四岁)举手发问:“陈先生,那要是地下不止一种石头混在一起,声音会不会乱掉?”
“问得好。”陈清河笑道,“所以这法子眼下还不成熟,需结合地质常识、经验判断,以及……”他看向陈念玄,“某些特殊的天赋感知作为辅助校准。任何技艺,从摸索到实用,都需要无数次的试验、失败、总结。你们要学的,不仅是现成的知识,更是这种不断探究、验证的‘格物’精神。”
下午,学徒们转移到新辟的“声测室”。这间石室经过特殊改造,墙壁嵌有吸音材料,中央设有一个可升降的石台,台上固定着李守拙设计的第二代“地听仪”原型。
地听仪的主体是一根长约五尺、碗口粗的特制合金探杆,杆身刻有刻度,内部有复杂的簧片放大机构。探杆底部可更换不同材质的探头(仿目标矿石性质),顶部是一个包裹软木的握柄,连接着一个简易的机械记录仪——一根针在熏黑的纸筒上绘制震动波形。
李守拙亲自演示。他将探头换成仿赤铁矿材质的钝头,将探杆垂直立于地面,示意一名学徒用特制小锤,以固定力度和频率敲击探杆顶端。
“静心,手握这里。”李守拙让陈念玄握住顶部的握柄,“仔细感觉传上来的震动,同时看记录仪的波形。”
敲击声在石室内回荡,低沉而奇异。陈念玄闭目凝神,片刻后道:“震动……从地下传上来,有点‘沉’,有点‘绵’,像……像踩在厚毯子上。”与此同时,记录仪的针尖在纸筒上划出一道缓慢起伏、振幅较大的波浪线。
李守拙让换成仿花岗岩探头,再次敲击。陈念玄:“这次震动‘短促’,‘硬’,像小石子掉在石板上。”记录仪上的波形果然变得密集而振幅小。
“不同的地下介质,对声波的传导与反射特性不同。”李守拙对围观的学徒们讲解,“坚硬致密的岩层,震动传递快,衰减慢,波形尖锐;松散土层或空洞,则传递慢,波形缓钝。若地下有特定矿脉,其震动特性又会因矿物而异。我们就是要找出这些差异的规律。”
他看向陈念玄:“念玄的先天感知,能帮我们跳过大量盲目试错,直接把握不同矿石震动的‘质感’差异。你们虽无此天赋,但可以通过训练,学会分辨记录仪上的波形特征,再结合地质知识,形成一套可传授、可复制的‘声测术’。”
一名学徒好奇道:“李太公,这法子除了找矿,还能做别的吗?比如……找水?或者……探测地下空洞?”
李守拙眼中闪过赞赏:“思路开阔,很好。原理相通,只需调整探头材质和敲击频率。找水脉,或许可用对湿度敏感的材质;探测空洞,则需分析声波反射的异常。这些,都是我们未来可以探索的方向。”
就在众人沉浸于新奇的声测实验时,薛神医带着一名弟子匆匆走来,面色凝重。
“守拙,大当家那边……有些异常。”薛神医低声道。
第三幕 邪能异动 声石显危(盘龙垒 医疗静室 同期)
权世勋(长子)的疗养静室内,气氛紧张。他靠坐在石床上,脸色比前几日苍白,额头沁出冷汗,左手紧紧抓住床沿,指节发白。
薛神医正在为他诊脉,眉头紧锁。李守拙和陈念玄赶到时,看见权世勋(长子)裸露的上半身,那几处被邪能盘踞的穴位附近,皮肤下隐隐有暗青色的细微脉络浮现,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看上去诡异非常。
“从今晨开始,这几处穴位间歇性刺痛,体内阴寒感有所反复。”薛神医沉声道,“我以金针探查,发现那邪能虽未大规模反扑,但活性增强,似在……‘试探’或‘适应’。”
“适应?”李守拙心下一凛。
“对。”薛神医指着权世勋(长子)心口下方一处,“此处邪能原本被‘辟邪金焰散’的药力与声石场压制得最为沉寂,但今日其‘反抗’最为明显。我怀疑……那邪能并非死物,而是在学习、适应我们的治疗手段,甚至可能在利用声石场的某种特性……滋养自身?”
这个推测令人不寒而栗。陈念玄走到床边,小手虚悬在权世勋(长子)身体上方,闭目感知。片刻,他小脸发白,颤声道:“大伯身体里……那些黑东西……好像在‘听’声音……它们……变得比以前‘聪明’了……会躲开药力最强的地方,还会……还会偷偷‘吃’一点声场里它们喜欢的‘味道’……”
权世勋(长子)强忍痛苦,嘶哑道:“我……我也感觉,每次声石治疗后期,除了压制,还有一种……很淡的、冰凉的东西顺着声音钻进来……起初以为是错觉,现在……越来越明显。”
李守拙与薛神医对视,均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与忧虑。声石疗法是他们目前对抗邪能最有效的手段,若邪能真能从中汲取“养分”或产生适应性,那无疑是灾难性的。
“立即停止常规声石治疗!”李守拙当机立断,“念玄,你能否感知到,哪种频率或质地的声音,是那邪能‘喜欢’甚至‘需要’的?哪种是它绝对厌恶、无法适应的?”
陈念玄努力集中精神,额角渗出细汗。他回想过去治疗时的感知,又对照最近在声测室对各种矿石的体验,断断续续道:“低低的、嗡嗡的、在石头里转圈圈的声音……它们好像……能从中抓到一点‘凉快’的东西……尖尖的、刺耳的、像金属刮擦的声音……它们很讨厌,会躲,但好像……伤不了根本……还有一种……特别‘空’、特别‘燥’的声音,像敲很干的空心木头……它们碰到那种声音,会……会‘烦躁’,会乱动,但也不会死……”
李守拙急速思考:“‘转圈圈’的声音,可能是指低频驻波或特定共振模式,那或许是它们可利用的能量形式。‘尖刺’声无效,说明单纯的高频刺激作用有限。‘空燥’声引起烦躁……是否意味着,极度干燥、缺乏‘滋养’的声学环境,会让它们不适?”
他转向薛神医:“我们需调整策略。第一,暂停现有八音石磬的协同场治疗,改为单音、无规律、快速变换频率的‘噪音干扰’式刺激,打乱其适应节奏。第二,药散需调整,加强‘燥烈辟邪’成分,营造体内‘燥热’环境,与声学干扰配合。第三……”他看向陈念玄,“需设计一种全新的发声装置,专门产生那种‘空燥’之声,或许结合特定矿物粉末的燃烧或摩擦,产生带有‘燥气’的声波场。”
薛神医点头:“我立刻调整药方。另外,大当家近日静坐导引时,是否感觉到异样?”
权世勋(长子)喘息道:“内力运行时……那些黑东西会……会顺着经脉悄悄移动,想要……想要接近丹田……”
“果然在试图侵染本源!”薛神医脸色更沉,“从今日起,暂停导引修炼。我会用金针封锁任督要穴,断绝其通往丹田的路径。你需要绝对的静养,减少一切可能引发能量波动的活动。”
治疗方案紧急调整。李守拙带着陈念玄返回实验室,连夜开始设计新型发声器。薛神医则重新调配药散,并以金针在权世勋(长子)胸腹要穴布下“锁元阵”,暂时封固其气血运行,虽会延缓身体恢复,却是防止邪能深入本源的无奈之举。
这场与诡异邪能的斗争,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波折。敌人不仅强大,而且似乎具备某种可怕的“学习”与“适应”能力。盘龙垒的研究,被迫进入更深入、也更危险的攻防博弈阶段。
第四幕 海上风闻 远洋战报(潜龙谷 情报室 1948年7月10日)
潜龙谷新辟的情报室内,权世勋(幼子)与白映雪正在审阅近日汇总的多方密报。王有禄在一旁负责记录与整理。
最引人注目的,是墨离通过“北海商会”渠道辗转送来的一份关于东海战况的详细报告,以及傅三爷从平津江湖线获得的相关印证信息。
报告称,六月底至七月初,在舟山群岛以东至台湾海峡以北的广阔海域,发生了至少三起大规模的海上冲突。冲突双方,一方是行踪诡秘、船只特征明显(多为黑色流线型快艇及少数中型改装舰只)的“海魈”力量;另一方,则是由多艘大型远洋改装舰、高速巡逻艇组成的混合船队,其旗舰为一艘白色三桅纵帆船,船首有信天翁浮雕,被沿海某些势力称为“信天翁舰队”。
“冲突烈度很高,”权世勋(幼子)指着报告关键处,“‘北海商会’的线人称,目睹了‘信天翁’方面使用了某种……‘非传统武器’,发射的并非寻常炮弹,而是能产生强烈闪光和奇特嗡鸣的投射物,对‘海魈’的快艇似乎有特殊破坏效果。‘海魈’则使用了那种幽蓝色的能量束武器,以及释放了某种……‘生物性干扰’,海面曾短暂出现大片异样泡沫和鱼类异常死亡。”
白映雪蹙眉:“非传统武器……果然,‘信天翁’也掌握了某种超常技术!他们与‘海魈’是世仇,还是争夺某种资源?”
“情报有限。”权世勋(幼子)道,“但可以确定几点:第一,冲突区域远离大陆,主要在公海,说明双方均不愿过早引起沿岸政权过多注意;第二,‘信天翁’实力强劲,能与‘海魈’正面抗衡且不落下风;第三,冲突吸引了‘海魈’大量注意力,林家最近在胶东沿海的活动明显收敛,墨离的压力减轻不少。”
王有禄补充:“傅三爷那边也证实,北平军统系统近期对‘海外异常船只活动’的关注度提升,资源委员会似乎也在暗中调查与‘特殊矿物’或‘能源’相关的走私案件,可能与这些冲突背后争夺的东西有关。”
“争夺之物……”白映雪沉吟,“‘海魈’痴迷于搜集各种奇特矿石、古代遗物,他们试图染指白家的金石秘术便是因此。‘信天翁’若与之敌对,是否也志在此类物品?他们与大哥合作时‘信息共享’,是否有提到……引起双方争夺的关键之物?”
这个联想让权世勋(幼子)心中一动。大哥海上营生,确实运输过一些来历不明、价值不菲的“特殊货品”,其中部分交易对象身份神秘。难道无意中卷入了这两个超常势力的争夺?
“无论如何,‘信天翁’与‘海魈’的冲突,短期内对我们有利。”权世勋(幼子)总结,“墨离可趁此机会,依托‘北海商会’的有限支持,进一步巩固在辽东的落脚点,并尝试修复在山东的部分隐秘联络网。但必须告诫他,绝不可卷入两方直接冲突,我们的目标是生存与观察,而非参战。”
他继续翻看其他密报。定州老定小组传来消息:胡县长与刁局长因“剿共不力”和“物资贪墨”被上峰申斥,内部矛盾激化;地下党“老槐”方面,通过孙掌柜间接传递了一个模糊信息——“秋收前后,或有变故,早做打算”。这显然是暗示定州解放可能的时间窗口。
而来自“那边”老杨的近期联络,则显得平静而务实。首批物资已安全接收,效果良好。对方询问是否有可能提供第二批类似物资,尤其是外伤药品和简易通讯器材零件,并暗示“可用等价银元或边区急需的物资交换”。态度友好,但公事公办。
“看来,与‘那边’的关系,正在沿着‘务实合作’的轨道稳步推进。”白映雪道,“这是好事。我们需要时间,他们也需要物资。各取所需,逐步积累信任。”
权世勋(幼子)点头:“第二批物资可以筹备,但品种和数量需仔细权衡,既要显示诚意,又不能暴露我们过多的储备和技术底细。此事交由你与王总管筹划,盘龙垒和香港方面配合。”
他站起身,走到情报室墙壁上悬挂的巨幅华北地图前,目光扫过太行山、定州、北平、胶东、辽东……家族的命运,正与这片土地上正在发生的巨变紧密纠缠。外有强敌窥伺,内有邪毒未清,但同样,也有新的盟友在浮现,有故土在召唤。
“传令各方,”他转身,声音沉稳有力,“继续执行‘三线并进’方略。潜龙谷、盘龙垒深潜固本;海上、定州暗线谨慎拓展;与‘那边’的合作稳步推进。密切关注‘海魈’与‘信天翁’战事动向,但绝不主动介入。我们的核心任务不变——保存家族元气,储备技术力量,等待回归定州的最佳时机。”
窗外,夏日山谷郁郁葱葱,生机勃勃。而在看不见的暗处与远方,更多的风云,正在汇聚。
(第352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