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舷窗斜斜洒进公寓，金色的光斑在地板上缓缓移动，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未散的甜腻气息——顾衍沉稳的雪松味信息素，与嫣曦身上温润的体香交织在一起，形成独属于两人的亲密磁场。
顾衍先醒了，银灰色的眼眸在晨光中格外柔和。怀里的嫣曦还睡得安稳，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垂，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脸颊泛着满足的红晕，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显然是睡得格外香甜。
他低头凝视着她的睡颜，指尖下意识地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又在即将碰到时轻轻收回，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顾衍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披了件宽松的家居外套，便轻手轻脚地走向厨房。
路过卧室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确认嫣曦没有被惊动，才放心地推开公寓门，准备去取新鲜的食材。
刚打开门，就撞见了风尘仆仆的林野。他刚值完一整晚的夜班，军绿色的制服上还沾着些许星际尘埃，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眼底满是疲惫。
但在看到顾衍的瞬间，林野原本耷拉着的眼皮猛地一抬，疲惫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视线在顾衍脸上一扫——那舒展的眉宇、柔和的神色，再加上空气中残留的、甜腻的混合气息，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当即露出了了然的坏笑：“可以啊顾哥！看你这一脸‘人生圆满’的样子，昨晚肯定是……”
“你搬出去吧。”顾衍的声音冷冷的，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林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说啥？搬出去？顾衍你没搞错吧！”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语气又急又夸张，“我？让我搬出去？你这也太卸磨杀驴了吧！过河拆桥也没你这么快的！当初嫣曦可是我顶着后勤处那群老顽固的压力，硬生生在联邦系统里给你筛选匹配出来的，没有我，你俩能有今天？”
顾衍靠在门框上，神色依旧平静，仿佛没被他的控诉影响半分，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三天之内，搬出去。”
“我生气了！”林野直接跳了起来，语气又急又委屈，活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你不能这样啊！想当初你信息素紊乱最严重的时候，是谁没日没夜守在你身边，生怕你一个暴走把整个基地都拆了？是谁在你死活抗拒匹配omega的时候，苦口婆心劝了你三个月？现在倒好，有了嫣曦就把我这个大功臣抛到九霄云外了？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顾衍看着他上蹿下跳、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语气却依旧平淡无波：“我那台闲置的‘雷霆’机甲，归你了。”
“……啥？”林野的控诉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眼睛瞬间瞪得更大，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你说真的？就是那台限量版、全联盟只有三台的‘雷霆’机甲？”
见顾衍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林野脸上的委屈和愤怒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喜出望外的表情，他搓了搓手，脸上的笑容谄媚得不行，“嘿嘿，早说嘛顾哥！搬！我今天就搬！保证不给你和嫣曦的二人世界添半点麻烦！”
他说着，激动地拍了拍顾衍的肩膀，笑得一脸暧昧：“祝你和嫣曦早生贵子，儿孙满堂啊！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争取中午之前就搬走，绝不耽误你们好事！”
说完，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跑，脚步轻快得哪里还有半分刚下班的疲惫，连背影都透着难以掩饰的雀跃，仿佛捡到了天大的便宜。
顾衍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的笑意渐渐明显。
厨房的方向传来营养剂调配仪启动的轻微嗡鸣，温和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与卧室里传来的、属于嫣曦的温润气息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属于他的、全新的、充满烟火气的早晨。
而公寓的卧室里，嫣曦翻了个身，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显然是在睡梦中，也感受到了这份安稳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