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动手了！”
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启明身上。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那种窒息感依然让人心脏狂跳。
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他们在试探龙国的底线，在逼龙国开第一枪，或者逼龙国退缩。
陈启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冷静，冷静到近乎冷酷。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误射？”
“很好。”
陈启明转过身，走向指挥台，那件黑色的大衣在他身后猎猎作响。
他拿起通讯器，声音通过加密频道，瞬间传遍了南部战区和东部战区的所有无人机发射阵地。
并没有声嘶力竭的怒吼。
只有一句简短、冰冷、却足以让世界颤抖的命令：
“启动xx计划。”
“目标：领海范围内所有非法入侵之敌对目标。”
“数量：全梭。”
“起飞！”
轰——！
下一秒。
闽省、粤省、浙省……数千公里的海岸线上。
无数个伪装网被掀开。
无数个集装箱的大门轰然洞开。
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嗡鸣声，汇聚成了海啸般的巨响，盖过了海浪的咆哮。
那是十万多架无人机同时起飞的声音。
雷达屏幕上，原本代表龙国海岸线的绿色边界，突然暴涨出一片令人绝望的红色雪花。
这片红色的雪花，如同一张遮天蔽日的巨口，向着海面上那些不可一世的钢铁舰队，以此吞噬而去！
属于陈启明的第一枪，开了。
但这并不是一颗子弹。
而是一场……灾难。
但这场灾难的性质，却和所有人想象的都不一样。
指挥大厅内，气氛肃杀。看着屏幕上那如同红色赤潮般涌出的无人机群，负责火控的士兵手心里全是汗，他压低声音，有些迟疑地看向陈启明：
“总指挥，全梭……是不是太大了？对方只是误射，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人员伤亡，如果我们直接动用高爆弹头摧毁对方战舰，这就是全面宣战了。而且……”
士兵看了一眼海图，“这些目标虽然在向我方领海逼近，甚至有部分已经越线，但按照国际法……”
“谁告诉你，我要炸沉他们了？”
陈启明双手负后，那张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极淡的戏谑。
“炸沉了多可惜？那些金刚级、阿利伯克级驱逐舰，虽然技术落后了点，但拆了卖废铁也能值不少钱。再说了，把那几万吨的钢铁垃圾扔进我们家门口的海里，还得花钱打捞，污染环境。”
众人一愣。
不炸？
那这铺天盖地带着杀气的三十六万架无人机冲过去干什么？去给对面表演空中杂技吗？
陈启明走到操作台前，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调出了无人机载荷的详细参数界面。
那一栏原本应该标注着“tNt当量”或者“穿甲战斗部”的位置，此刻赫然写着一行令人匪夷所思的小字：
【载荷类型：高浓度气溶胶芬太尼类混合麻醉剂（代号：沉睡）】
【附加属性：极强渗透性，可通过通风管道、装甲缝隙迅速扩散。】
“杀人，是最下乘的手段。”
陈启明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他们不是喜欢玩误射吗？不是喜欢玩切香肠吗？那我们也玩玩。”
“这一波攻击，只针对那些已经实质性侵入我方领海、领空，以及对我方舰船、岛礁有明确敌意行为的目标。”
陈启明眼神骤然一冷。
“我要让他们这辈子都记住，龙国的领海，进来容易，想醒着出去……没门。”
“更何况，如果不流血就能俘获对方整个舰队，这种羞辱，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难受，不是吗？”
“传令下去，……”
与此同时。
东部海海域，脚盆国村雨级驱逐舰指挥室内。
气氛热烈得仿佛在开庆功宴。
“哟西！太痛快了！”
舰长山本大佐兴奋地挥舞着拳头，那张布满横肉的脸上满是红光。刚才那所谓的误射，正是由他亲自下令执行的。
虽然只是几发副炮的实弹射击，而且是打在龙国海警船航线前方的海面上，但这其中的政治意义简直太大了。
这是二战结束以来，脚盆国海军第一次在面对龙国时，如此硬气地扣动扳机！
“山本君，干得漂亮！”
旁边，一名穿着丑国海军制服的联络官笑着举起了手里的咖啡杯，“司令部对你们的表现非常满意。看来，对面的龙国人已经被吓傻了，到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
山本得意地大笑：“哈哈哈哈！先生，您说得对！龙国人就是纸老虎！他们以前总是抗议、抗议，现在真刀真枪亮出来了，他们就缩回去了！”
“看！他们的海警船甚至减速了！”雷达兵指着屏幕大喊道。
“那是被吓破胆了！”山本更是嚣张，直接抓起通讯器，对着全舰广播，“诸君！这是大脚盆帝国海军复兴的时刻！我们不仅要在渔翁岛海域巡航，我们还要继续深入！既然他们不敢动，我们就把船开到他们家门口去！”
就在这时，通讯频道里突然插进一个极其刺耳且傲慢的声音。
是用半生不熟的英语说的，带着浓重的泡菜味。
“喂！脚盆的小矮子们，别太得意忘形了！”
视频连线接通，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穿着棒子国海军制服的中年军官，肩章上闪耀着金星。他是棒子国新“世宗大王”号驱逐舰的舰长，朴正熙。
朴正熙一脸不爽地看着山本一木：“将军说了，这一轮试探是联合行动。既然你们已经出过风头了，下一炮，该轮到我们大棒民国海军了！”
山本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露出一丝鄙夷：“朴桑，你们那艘拼凑起来的船，火控雷达还是别乱开的好，万一到时候导弹打出去掉进海里，丢的可不仅仅是你们棒子国的脸，还是整个联合舰队的脸。”
“八嘎！你说什么？！”
朴正熙瞬间炸毛了，拍着桌子吼道：“我们的世宗大王号拥有比你们更强大的垂直发射系统！我们的吨位比你们大！我们才是亚洲第一海军！只有我们大棒民国，才有资格给龙国最沉重的一击！”
“笑话！”山本一木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那是谁的雷达经常死机？又是谁的导弹发射时把自己甲板给烧了？要我说，你们还是老老实实跟在后面捡漏吧，主力还得靠我们和丑国爸爸！”
“阿西吧！你这个该死的倭寇！我们要申请开火！我们要向全世界证明，棒子国的炮火才是最猛烈的！”
“你想打架吗？棒子！”
“来啊！谁怕谁！”
一时间，联合舰队的通讯频道里乱成了一锅粥。
两国的指挥官就像是争抢着在主人面前表现的恶犬，为了谁能上去咬一口不敢反抗的龙国而争得面红耳赤。
甚至连在一旁观战的丑国联络官都忍不住笑了。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种看着两条狗为了讨好自己而互咬，同时又疯狂针对敌人的感觉，简直就是权力的巅峰体验。
“好了好了，两位绅士。”
丑国联络官慢悠悠地放下咖啡杯，一脸轻松地劝架，“不要争了，龙国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你们都有机会。等这一轮威慑结束，我们还要逼他们签订新的海洋条约。到时候，你们想怎么羞辱他们，就怎么羞辱他们。”
“嗨！听您的，先生！”山本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
“哼，看在丑国盟友的面子上，这次就不跟你们计较了。”朴正熙也整理了一下领口，依旧一脸傲气，“不过，下一轮必须我们先开火！”
两人虽然在吵架，但眼角眉梢都挂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在他们看来，战争的天平已经彻底倾斜。龙国的沉默就是软弱的证明。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等到事情结束，回国接受鲜花和掌声，成为民族英雄的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