谧园
泽宣站在一个古董架前。
一整面墙的古董架上林立着各种奇珍异宝的古玩。
他戴着白色手套,拿着一块工艺复杂的旧怀表。
这是他母亲给他的,原本他是打算等南宫阙真正接纳他时,送给南宫阙的。
顾冲敲门进来,报告说:“主人,我们的人已经在雾远山庄附近盯了一个星期,防护太严密了,暂时找不到机会把南宫先生带回来”。
泽宣把怀表放回盒子里。
南宫阙已经被明责带走一个星期了。
他悔恨万分,他那天就不应该去找席慕瑧,把南宫阙独自留在谧园。
他以为明责不会那么明目张胆,毕竟如果这件事传回家族,对明责也没好处。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明责对南宫阙的重视程度。
事发之后,他第一时间联系了老爷子,可得到的回复是:
【只要不影响联姻,明责养个男人在身边玩玩,无伤大雅】。
.........
泽宣眸子一寒,他再也等不了了。
“夜刹的首领,联系这么久还没结果么?”
如果明责没了夜刹的守护,根本就没有可以和他抗衡的实力。
顾冲拧着眉回:“我们开出的条件已经不断加码,夜刹那边始终不给回应”。
泽宣沉思道:“去查查明责和夜刹之间有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夜刹作为杀手组织,向来都是看钱办事,他开出那么丰厚的条件都不为所动,和明责肯定不会是单纯的雇佣关系。
........................
今天的天气很好,南宫阙穿着佣人服,站在花园,呆呆的看着那些已经过了花期的海棠树,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上午的阳光不热,洒在身上让人有种全身舒畅的感觉。
“南宫先生”。
背后传来一声呼唤,他醒神回过头,烦躁道:“又要干什么?”
这些天只要是郑威一喊他,就是明责又想出什么新花样要刁难他了!
郑威还是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油光锃亮的大背头,看起来威严肃穆。
几大步就走到了他面前,痛心道:“南宫先生,少主已经好些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最近经常胃疼”。
南宫阙听出了言外之意,是又想让他去劝人!
说不担心是假的,可一想到早上在主卧明责对他的羞辱.........
他嘴角扯出一抹讽刺:“我只是一个佣人,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郑威又道:“少主现在胃痛又发烧”。
“发烧?”
南宫阙一脸错愕,早上明责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忽然发烧了,难道是昨天晚上被自己传染了?
“南宫先生,就算您对少主没有感情,但是为了您弟弟考虑,我建议您还是去关心关心少主吧!”
“知道了”。
南宫阙应下,匆匆走了,郑威的话,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
他不能表现出还爱明责,但是可以用南宫辞的病情为借口,去关心明责,明责也不会误会......
南宫阙打开主卧门,除了他,没人敢不经过明责的同意擅自闯入。
明责正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上还握着遥控器。
高定衬衫被冷汗浸透,他的脸是一片病态的苍白……
此刻电视大屏幕上晃过「极爱岛」几个字,南宫阙呼吸凝滞,是之前两人度假的VcR!
“少主需要打针才行”,
安医生提着药箱站在他身后,小声提醒。
“滚”,沙发上的明责听见,突然攥紧遥控器朝他们的方向砸过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南宫阙侧身躲开砸过来的遥控器,走过去沙发,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明责猛地拍掉南宫阙的手,冷笑着说道:“少装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恶心”。
“……”。
“滚开,全都给我滚出去……”。
南宫阙沉默着,手又抚上明责的脖子,发现温度烫的吓人。
他被明责推开,又一次次迎上去。
直到明责第五次将递过去的水杯砸碎,南宫阙来了脾气,接过去郑威手上的湿毛巾给明责边擦着脸边说:“明责,你都多大人了,生病就不能乖一点?”
明责觉得自己一定是烧出幻觉了,否则怎么会看见那个狠心的男人在这里照顾他!
男人抿着削薄的唇,细心地擦着他的脸,脖子,还有手。
眼神是含了水般的温柔,仿佛要将他的心化开。
“明责,先量一下体温”。
南宫阙柔声唤着他。
明责瞬间从迷糊中清醒——这男人肯定又是来求他赶快医治南宫辞的。
“滚出去,看见你就恶心”。
他抬手就将温度枪挥落到地毯上。
南宫阙俯身捡起温度枪,直接对准他的额头测了下温度,一看吓一跳。
“你都41.5度了,再烧下去会变成傻子的”。
“怎么?担心我变傻,没人医治你弟弟?”
明责掐住南宫阙的后颈按向自己滚烫的胸膛,指尖又恶意地捻动男人的唇瓣。
南宫阙想起,以前和明责感情要好的时候,这人几乎没怎么生过病,现在却三天两头的伤病......
他咬了咬唇,将安医生刚刚给的退烧药,撕开包装,直接塞进了明责的嘴里。
明责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药片混着血沫在口腔化开……
又故意恶劣地舔舐着他指尖上的血迹。
“乖一点,别闹了”。
南宫阙淡定地抽出手指,撕开一个退热贴按到明责的脑门上。
“闹?”他冷笑斐然,“我烧成傻子,你就可以逃走了,就不用在这里受折磨了,你不应该开心?”
说完,他就将退烧贴一把撕下,狠狠甩飞了出去。
南宫阙叹了口气,让郑威拿来冰块,用湿毛巾裹着冰块,轻柔地按在他额头敷着,进行物理降温。
“这冰块真冷……”,明责滚烫的大手扣着南宫阙的后颈,“和你的心一样冷……怎么捂也捂不热!
…………
下午四点,经过南宫阙不懈地给明责敷着冰块,高烧终于降了一些。
明责还是不肯打针,拒绝接受医生治疗,也不肯吃饭。
当他又一次打翻粥碗,南宫阙清楚看见他眸中翻滚的恨意。
“喝粥”。
南宫阙忍无可忍,现在的明责简直是太难缠了。
他直接用嘴含住粥,贴上明责的唇,试图粗暴地将粥渡过去。
明责眼眸瞪大了一瞬,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眼中是泠泠的笑:“你之前也是这么伺候我那表哥的吧?”
“……”。
“用嘴巴喂粥,他还真是会调教”。
明责的唇滚烫,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
南宫阙直接漠视他的话,含了一口温热的粥再次渡过去。
明责突然发狠,用力咬破了他的舌尖。
血腥混着清粥流进喉管,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吞咽。
接下来,不管明责怎么闹腾,南宫阙视而不见,只是一口一口地喂着……
明责嘴里各种挖苦讽刺羞辱的话层出不穷,但男人喂过去的每一口粥,他又照单全收。
喝完粥,南宫阙又喂他吃了药片,继续用冰块给他降温。
明责常年锻炼,体质很好,恢复能力强,即便他耍横不肯打针,也消热得很快。
郑威时不时偷摸进来看看,见南宫阙一直耐心照顾着,放心了不少......
即使分开了一个多月,少主闹腾时,还是只有南宫阙才能管!
他不敢想象,要是南宫阙再一次离开,少主会变成什么样!
郑威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低声说:“南宫先生,您休息一下吧,我在这里守着”。
“没事……我不累”。
南宫阙摇摇头,前几天干了那么多佣人的活计,他都没说过什么,照顾明责就只是有点心累,其他倒没什么。
“少主现在烧退了很多,他现在睡着了,您去吃点东西吧,顺便休息一下”,郑威坚持道,“您的身体也才刚恢复,别又病倒了”。
他实在受够了这两口子,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病,都快把他和安医生折腾死了。
郑威的话,成功说动了南宫阙。
看着明责昏睡的脸,这人一声声喊着让他滚出去,但那只攥在他腕上的大掌就没松开过,都攥出汗了。
南宫阙轻轻地将明责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即使是睡着的状态,这人攥着他手腕的力道还是很大,用了几分钟他的手腕才成功脱困。
他前脚才离开主卧下楼去餐厅用餐,原本还昏睡着的明责就睁开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
郑威正在推露台的门,给房间通风,一回头见床上醒来的人,心里一抖:“少主,您醒了?”
明责薄唇紧抿,眼神带着暴戾之气落向床边的座椅……
“南宫先生去用餐了,刚走”,郑威立马小心翼翼地解释,又惊呼道:“少主,你还不能起床!”
明责蓦然起身,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脚步虚浮地走进了盥洗间。
砰地一声关上门,片刻后里面传出了冲水的声音……
“少主,您的烧还没完全退,不能洗澡!”
郑威焦急地拍门,里面没有回应,他心急如焚的等了半个小时,冲水声还在持续。
门没有反锁,但是他不敢擅自进去。
无奈之下,他只好下楼去找南宫阙。
南宫阙刚吃完,听到郑威的话,一阵风似地跑上楼。
浴室里冲水的声音还在响。
南宫阙没有敲门,直接拧开门把手进去。
冷水从蓬头洒下来,明责赤裸着上身,任由水流浇灌。
他一进去,就看见明责的左胸口上添了一道狰狞的疤,看样子是枪伤,以前是没有的。
被抓回来的这些天,明责一直穿着衣服,所以他一直没看到。
南宫阙脚步呆住,呼吸瞬间凝滞,明责的胸口怎么会有枪伤?还是这么危险的位置。
郑威站在浴室门口,见他干站着,故意轻咳了一声。
南宫阙回过神,暂时按下心中的疑问,打算日后和郑威打探一下。
“你疯了!”几大步走过去,立马将水关掉,“你还发着烧,怎么可以冲冷水?”
他是真的想破口大骂,这人永远都学不会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明责一只手握拳,用力砸在墙上:“不用你管,给我滚出去”。
南宫阙从旁边架子上,扯下一块大浴巾,将他冰冷的身躯包裹着。
现在已经临近八月份,室外温度很高,但是房间里面开着空调,冲冷水还是很冷的。
何况这人还发着烧,不要命地冲了那么久……
“才退一点烧,你就这么折腾,你的命是真不想要了?”
南宫阙擦干他的身子,又拿了一块崭新的毛巾裹在他头上,开始擦他湿漉漉的头发。
浴室门口,忽然探出一颗头,郑威提醒道:“南宫先生,少主的湿裤子得先换下来”。
明责浑身僵硬紧绷地站着,任由他擦拭,浑身萦绕着寒气。
南宫阙把他擦干得差不多,解开他的裤头,将裤子褪下来。
郑威此时已经去衣帽间拿来了睡袍,再次幽幽提醒:“少主的内裤也得脱……”。
南宫阙纠结了一秒,看在明责还生病的份上,半蹲下身,堪堪地别开着脸,脱仅剩的底裤。
“你的脚抬起来一下……”。
南宫阙拍了下明责的小腿,想要将脱在脚踝的湿裤子拿出来。
明责意外地配合,从湿裤中抬脚走出两步。
南宫阙又走到门口,从郑威手中拿过睡袍,裹在他身上……。
明责直勾勾地看着男人为了自己忙前忙后,呼吸炙热无比。
南宫阙没再给他穿底裤,有束缚终究没那么舒服,给他系上睡袍的腰带,就拽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明责被男人按在床边坐下,郑威已经有眼力见的拿来吹风筒,接好电源。
他坐着,南宫阙站在床边,面对面地给他吹着头发……
男人修长的手指,温柔地穿梭在他的发间,几分钟就将他的短发吹干了。
“烧还没完全退之前,不要再洗澡……”。
南宫阙放下吹风筒,拿起体温枪照了一下,果不其然,41.9度……
精心照料才退下去一些的高烧,现在因为冲了个冷水澡,体温又烧上去了,他真的气到心梗的程度。
“不行,温度太高了”。
郑威心急如焚,立刻按下内线,传唤医生。
南宫阙的手贴上明责的额头上,感受到火烧火燎的烫意,心口是揪紧的难受。
“明责……你为什么要这样……能不能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
明责冷冷地别开脸,烧红的眼尾却划过一丝得逞的阴霾。
哪怕知道这男人是装出来的关心,知道这男人不过是为了南宫辞才在他面前努力的演戏……
可是他还是贪恋。
只要看到这男人围着他转,他那心脏如猛兽般撕咬揪扯的痛楚,才会消散几分!
安医生又匆匆赶来,一脸苦相。
明责又开始闹腾,却根本不让任何人近身……
只有南宫阙可以靠近他。
安医生看着南宫阙给明责量的温度,吓得人都要晕过去。
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建议南宫阙给少主打针……少主又不让他靠近。
南宫阙听得眉心直跳,他一次都没摸过针管,现在让他给明责打针???
安医生看出了他的犹豫,劝道:“少主烧得厉害,这样下去,会引发心肌炎的”。
南宫阙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明责那张烧到通红的俊脸。
“我试试,你教一下我”。
安医生从药箱里面拿出一只新的针管,用郑威的手做了几次示范,又讲解了要领。
南宫阙感觉自己学会了,可是拿起明责的手,他又不会了……
他呼出来一口气,迟疑着,小心地将针扎进去——
“没有扎到血管”,安医生提醒,“先拔出来”。
“手背先拍一下,看准清晰的血管再扎......……”。
“又错了……”。
.........
“南宫先生,您能不能认真一点.......”。
郑威看的糟心,喊了起来。
南宫阙连着扎了七八下,一次都没扎准。
可靠在床头的明责,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好像睡着了一样。
南宫阙朝安医生使眼色,想让他偷偷过来接手扎针。
可明责明明没有睁开眼,却洞悉了他的意图,睁开了怒目,安医生顿时站在原地当木头人。
眼见明责手背上的针孔越来越多,南宫阙的手抖得越发厉害。
比他谈生意时候还要紧张一万倍。
明责却自虐似的享受着这种轻微的痛感,冷笑道:“是不是扎得很爽?”
“……”。
“你曾经做的事,就和这针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是扎在了我的心口上”。
他猩红的唇诡谲地冷笑着,阴恻恻的嗓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发出的。
南宫阙完全听不到他在讲什么,额角泌出一大颗冷汗,呼气努力克制着手指的颤抖……
再一次扎针,这次终于准了。
南宫阙重重地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勾起微笑:“安医生,把医用胶布给我”。
安医生才把胶布递过去,明责就突然作妖把针头拔了,这次连整个挂点滴的架子都被他用腿踹翻。
“全都给我滚出去”。
他暴怒的吼声在这个房间回荡着。
郑威只得领着安医生一起离开。
南宫阙一口气堵在心口,看着明责因粗暴拔针而流血的手背。
他辛辛苦苦扎了半天,好不容易扎准了,这人却又搞这一出。
明责是在故意折磨他,也是在折磨自己!
…………
露台的门开着,夜风徐徐地吹进来,南宫阙直到半夜都没睡。
不间断地用冰袋给明责敷着额头,或着用毛巾将他身上泌出的汗水擦干。
明责不愿意打针,只能采用物理方式给他散热……
在又一次给他擦拭身体的时候,南宫阙的手忍不住去抚摸他胸口的那道枪疤,他今天还没找到机会问郑威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当指尖触到滚烫的肌理。
“给我滚开”。
明责蓦然睁开眼,用力拿掉他的手,眸中是熊熊的恨意。
南宫阙惊了一下,这人一直是在装睡?
“别用你那碰过别人的脏手,来触碰我”。
“明责,你怎么不睡觉?”
“.......”。
“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你就折磨我,别折磨自己,好吗?”
南宫阙叹了口气,拿起温度枪又探了下温度,温度没什么变化,还有41度那么高。
“你滚出我的视野,我看到你就不痛快……”。
明责语气生冷地低吼。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在这里让你不痛快,我出去。你现在发烧,你得睡觉”。
南宫阙给他额头上的冰袋重新换了一袋,打算去把郑威喊来守夜。
才转身,身后就传来了玻璃杯碎裂的脆响声:“我有说你可以走?”
南宫阙无语,不是说看见他就不痛快吗?
胳膊被滚烫的大掌拽住,他被拽倒跌在大床上……
明责一个翻身,滚烫的唇流连在他的颈侧,温柔地浅吻着。
那是他的动情点,明责以前最喜欢用这招让他的身体投降,激起他的情欲。
“阙哥……”少年在他颈侧软语。
南宫阙浑身僵硬,背脊紧绷,脑海中绽放了烟花。
他本想反抗,但是想到出汗有益于明责退烧,便主动环住了上方人的脖子。
早晨,阳光直射到大床上,金色光束中浮动着细小尘埃。
南宫阙侧睡着,缓缓睁开眼,眼前是明责性感的胸膛,他的头枕在明责结实有力的臂膀上。
他的唇几乎是贴在明责胸膛上的。
明责的另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腰上,他整个人被明责紧紧地箍在怀里,相拥而眠。
南宫阙不敢动,他不想破坏这一刻的幸福。
分开一个多月,明责的习惯变了很多。
唯一不变的是身材还是那么好,每一处肌肉都喷张着诱人的男性荷尔蒙。
还有那张脸,依旧面容挺括,睫毛又长又浓密,五官更是得了造物主的偏爱,精致的如同装饰品。
他好久没有感受过明责的怀抱了,以前明责的怀抱于他来说是唾手可得,现在却是可望而不可及。
南宫阙嘴角不自觉地勾出浅笑,手指不受控制的去描绘少年的眉眼。
“下贱”,羞辱的冷音突然响起,“南宫先生连病人的床都爬?”
南宫阙面容僵住,视线对上他冒着火星子的双眸。
明责脸色苍白,凌乱的黑发耷拉在眉骨上,整个人散发着阴沉之气。
“昨天早上还在说,和任何人都可以上床,唯独和我不行,昨晚上却又那么主动,你这欲擒故纵玩的还真是有一套!”
他的手指故意摩挲着男人脖颈上的红痕。
“.......”。
“怎么不反驳?你不是一向自诩清高?”
他的唇靠着男人的耳朵,拇指又重重碾过男人被吻肿的双唇,“也是,清高的人怎么会随便爬男人的床呢!”
“……”。
“不说话?装哑巴?你昨晚取悦我的叫声可是很卖力”。
明责的话语一句比一句侮辱人。
南宫阙只是睁着一双清明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沉默地忍受着每一句恶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