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本来空白一片的大脑,在王观音这句话下瞬间复苏。
原来他的妹妹已经做出了选择!
根本不需要他教。
而这正是朱樉要李奉西帮的忙。
王观音还是那么命苦,她就像是老天爷的仇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
在王保保不做这件事前,王观音的生活其实已经在向幸福迈进了。
她和秦王的感情越发深厚,她和大公主的关系如亲姐妹一般。
这样的北元郡主,已经是真真正正的朱家人。
但王保保毁了一切,就算朱家人能继续接受她,大明的官员和百姓也会对她心生排斥。
就连王观音自己,也觉得没有脸在大明待下去了。
所以秦王妃必须要为大明立功,必须要帮李奉西兵不血刃的收复云南。
她做到了!
王保保简直是不敢置信:
“敏敏,你设计我?”
“设计你又怎么样?”
在华盖殿外的朱樉听不下去了,这是秦王最有男子气概的时候,他将王观音一把搂入怀中,就指着王保保破口大骂:
“扩廓,你算什么男人?”
“你要是个男人,就不应该对你的妹妹说这句话!”
“她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你活下去不是吗?”
“为了让你活下去,她才说那些违心的话,其实她并没有怪过你,她知道在你的立场上,你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但你呢?我媳妇这样理解你,可你理解她吗?”
“别的不说,你知道当你假死时,她哭得有多伤心吗?”
王保保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抱着她妹妹的陌生男人,一眼就认出他是朱樉。
他是从没有见过朱樉,可当他得知他妹妹要嫁给朱皇帝的次子时,他就让人想尽办法的搞来一张大明秦王的画像。
一言难尽,在朱家五子中,朱樉的长相是最不值一提的。
可此刻,就是这个配不上他妹妹的家伙,将他批得体无完肤。
“噫~李奉西,叫李奉西过来!”
“我知道,这都是他的诡计,叫他出来,利用我妹妹算什么本事?”
“李奉西,出来!”
对决终于要开始了,李奉西一直就在华盖殿外。
当从戴思恭口中得知王保保不久就会醒过来,他就和朱樉一直待在华盖殿外。
在教完王观音要怎么样做后,李奉西就在等着这一刻。
“喊什么喊?大呼小叫的一点礼貌都没有,当这里是漠北啊?”
“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就是天下第一奇男子,扩廓帖木儿吧?”
“什么天下第一奇男子?吾乃大元齐王!”
王保保当然不会认,毕竟天下第一奇男子是朱元璋给他的评价。
李奉西感同身受:
“唉~我家岳父大人就是喜欢评价别人,俺也一样。”
“不过他给我的评价可没有给你的好,他生气时都叫我小兔崽子。”
“只有高兴时才会称我一声贤婿。”
王保保听得眉头紧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是李奉西?”
“嗯哼!”
王保保眉头皱得更紧了,眼前的这个人怎么跟在朱六九家时见到的那个不一样?
然后就听李奉西道:
“你是不是在想我现在跟你在朱六九家时见到的那个李奉西不一样?”
此话一出,王保保就面色一怔。
李奉西知道自己猜对了,微笑解释道:
“其实一样的,不同的是我们现在要做生意,做生意,和气生财。”
“干嘛那么严肃呢?你看,你都把你妹妹弄哭了。”
王保保确实很过分,尤其是那句“你设计我”,让王观音遭受了锥心之痛啊!
“你……”
北元齐王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就在这时,李奉西又来了一句:
“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妹妹没有怀孕,再伤心也不会影响孩子。”
“轰”的一声响,王保保如遭雷击。
紧随其后的便是追悔莫及。
扩廓帖木儿终于意识到他犯下的那个致命的失误是什么了。
那就是他竟然觉得李奉西是好人!
这可不能怪北元齐王天真,因为这就是李奉西的形象。
不管是让朝廷等价回收大明宝钞,还是给大明的官员申请退休金,都足以证明驸马是个好人。
也因此,李奉西从未在人前展露过他邪恶的一面。
如果要说展露过,那就是用魇镇陷害吕氏一事了,不过这事连朱标都不知道,更何况王保保呢。
不过现在嘛,王保保只觉得头痛欲裂:
“我竟然,我竟然将你排在了第四位!”
“第四位?”
朱樉和王观音听不懂。
还是李奉西给这两口子解释:
“就是在他的计划中,母后是首要目标,岳父大人其次,我家小宁姐第三,我是第四。”
秦王和秦王妃这才恍然,哪怕是秦王妃都朝她哥摇了摇头。
活该你失败!
我家大姐夫天下无敌,你却如此轻视他,怪不得被秒成渣渣!
李奉西一向贴心,见王保保自责的痛不欲生,立马道:
“樉兄,兄弟媳妇,你们先出去吧。”
“让我们体谅体谅这个可怜的元人,不要再在他伤口上撒盐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放心,我会开导他的。”
王观音闻言,虽然有些不放心,可只要能让他哥活下来,一切都无所谓。
一个成功的商人就应该如此,合作共赢,这不?还谢谢李奉西呢。
“大姐夫,那就拜托你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朱樉也上前一步,紧紧地握着李奉西的双手:
“奉西兄~”
李奉西一脸包在我身上,然后在朱樉和王观音刚离开华盖殿的那一刻,他就放声大笑:
“哈哈,我朝时人皆称有能者将王保保抓来耶,没想到,我李奉西居然做到了!”
王保保冷冷的抬起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你就算抓到我的人,也抓不到我的心!”
“我既然能抓到你的人,自是能抓到你的心。”
李奉西毫不犹豫,旋即不给王保保开口的机会,他就石破天惊的补充一句:
“如果我能帮你们北元的话。”
王保保浑身一颤,双眼即刻微眯:
“你是在消遣本王吗?”
“我已经说了,我是来做生意的,做生意哪来的消遣?”
李奉西面色如常,王保保从这样的一张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异样,淦!他该不会说真的吧?
“你,愿意帮我们大元?”
“呵~你不是大明的驸马吗?”
李奉西摇了摇头,依旧面色如常的看着王保保,可说出来的话却比刚才都石破天惊:
“不,吾非驸马,乃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