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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岩魔的爪子带着混沌雾砸下来时,林孞的玄夜剑刚砍断一根触手,后背的伤口就猛地一疼,骨头渣子像在磨心,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淡紫色的情绪领域都跟着颤了颤,差点碎了。

“撑住!”他咬着牙喊,不是喊给自己,是喊给身后的凰九天。银蓝色的星辰力已经彻底崩了,后背的血顺着衣襟往下淌,滴在火石上,融成了黑红色的血珠,可他依旧没退,像根扎在火石里的钉子,死死挡住熔岩魔的视线。

凰九天看着他发抖的肩膀,看着他后背越来越深的伤口,看着他明明快撑不住了,却还在喊“撑住”,通红的眼睛里,最后一点骄傲彻底碎了——什么神族傲骨,什么凤族尊严,在这人族用命护她的举动面前,都像个笑话。

“你都这样了,还撑什么……”凰九天的声音发颤,却突然抬手,咬破了指尖,鲜红的血液渗出来,不是普通的血,是真凤的本源精血,刚一接触空气,就化作金色的火点,和掌心的五彩火缠在了一起,“要撑,也是我来撑!凤族的人,从不欠人情!你护我一次,我还你一命!”

林孞猛地回头,眼里满是震惊:“你疯了?本源精血不能动!动了会损根基,甚至……”

“闭嘴!”凰九天打断他,第一次用这么凶的语气,却不是嘲讽,是决绝。她抬手将本源精血全洒在身前,金色的血珠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金火,她的身体也跟着亮了起来,红色的裙摆开始燃烧,不是被邪力烧的,是她自己点燃的,“凤族的禁术,从来不是用来自保的,是用来拼命的!今天,我就用这本源精血,烧了这怪物!”

“吼!”熔岩魔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巨大的爪子再次挥过来,这次更急,混沌触手像毒蛇一样,缠向凰九天的手腕,想阻止她。

“别碰她!”林孞疯了似的扑过去,玄夜剑对着触手就砍,淡紫色的情绪力全灌在剑刃上,“咔嚓”一声,砍断了三根触手,可自己也被剩下的触手缠住了脚踝,混沌邪力顺着脚踝往上爬,蚀得他道心都在疼。

凰九天没再管他,也没管缠过来的触手。她闭上眼,双手合十,金色的本源精血和五彩火彻底融在了一起,她的身体开始膨胀,红色的裙摆化作巨大的火羽,背后展开一对金色的翅膀,翅膀上的每一根羽毛,都裹着五彩火和本源精血,像燃烧的凤凰翎!

“凤族禁术——凤舞九天!”

她的声音不再清脆,而是带着凤凰的嘶鸣,震得整个地穴都在颤。金色的翅膀猛地展开,她的身体化作一只巨大的火凤,比之前的“凤舞九天”大十倍,翅膀上的五彩火裹着金色的本源精血,像燃烧的星河,对着熔岩魔的核心,猛地冲了过去!

火凤飞过的地方,混沌邪力像雪遇骄阳,瞬间消融;黑色的触手碰到火羽,“噼啪”一声就化了,连灰都没剩;熔岩魔的岩浆身体,被火凤的温度烤得“滋滋”响,赤红色的岩浆开始凝固,变成了灰色的石头渣,从它身上掉下来。

“这……这才是凤族的真正力量……”林孞被震得忘了疼,看着那只金色的火凤,眼里满是动容。他能感觉到,火凤的每一根羽毛里,都藏着凰九天的决绝——她不是在拼命,是在赌,赌用自己的本源精血,能烧穿熔岩魔的核心,赌能保住凤族,保住他,保住这熔岩之心。

“轰——!”

火凤狠狠撞在了熔岩魔的核心上!

金色的火羽和五彩火,像无数把小剑,扎进漆黑的核心里,本源精血的力量更是狂暴,在核心里炸开,金色的火从核心内部往外烧,黑红色的混沌邪力被烧得“滋滋”响,像烧开的水,从核心里冒出来,化作黑色的烟雾,消散在空气里。

熔岩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不是凶戾,是痛苦。它的岩浆身体开始崩解,一块块往下掉,混沌触手也化作了飞灰,胸腔中央的漆黑核心,被金色的火烧得越来越小,最后“啪”地一声,炸成了碎片!

“成了……”林孞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脚踝的混沌邪力已经被情绪力净化了,可后背的伤口实在太疼,道心处的情之道种也快转不动了,只能靠最后一点力气,撑着身体,看着那只金色的火凤。

火凤在空中盘旋了一圈,金色的翅膀开始变得透明,五彩火也越来越弱——本源精血的力量用完了,禁术的反噬开始了。它慢慢收缩,从巨大的火凤,变回了凰九天的样子,红色的裙摆已经烧得只剩碎片,金色的翅膀也消失了,她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连站都站不稳,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从半空中直直地坠落下来。

“九天!”林孞的心猛地一紧,忘了自己的伤口,疯了似的冲过去,伸手想接住她。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

凰九天重重地摔在火石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嘴角淌出金色的血液——那是本源精血反噬的血。她睁着眼睛,看着冲过来的林孞,嘴角居然勾了勾,露出一丝极浅的笑,不是骄傲,不是嘲讽,是释然,是安心。

“我……我没输……”她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往下淌,“那怪物……烧没了……熔岩之心……保住了……你……你也没事……”

林孞跪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生怕碰疼了她的伤口。她的身体很烫,不是火域的烫,是本源精血燃烧后的余温,却又带着点凉,是生命力在快速流失的凉。

“傻姑娘……谁让你用禁术的……谁让你烧本源精血的……”林孞的声音发颤,第一次有了慌神的感觉,淡紫色的情绪力轻轻裹住她,想稳住她的生命力,却发现她的道心已经很弱了,像风中的烛火,随时会灭,“你别睡!凤族长老很快就来!五德之火能救你!你别睡!”

凰九天的眼睛慢慢闭上,嘴角的笑却还在:“没……没事……能还你……人情……值了……”

她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靠在林孞的怀里,一动不动,只有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林孞抱着她,坐在火石上,后背的伤口疼得钻心,可他却顾不上,只是用淡紫色的情绪力,一点点裹住她的身体,像裹着一件易碎的珍宝。他抬头看向熔岩之心的方向,金色的熔岩已经恢复了平静,核心处的混沌邪力也没了,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赢了熔岩魔,保住了熔岩之心,却可能要失去这个嘴硬心软的凤族姑娘。

“你别有事……”林孞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恳求,“你还没借我五德之火,还没跟我道歉(之前骂他凡夫俗子),还没……还没跟我一起看落霞城的灵植……你别有事……”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是凤族长老们来了,还有金色的火魅,围着他们转,发出“嗡嗡”的担忧声。林孞抱着凰九天,慢慢站起来,淡紫色的情绪力裹着她,挡开周围的火石,一步步朝着长老们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不只是借五德之火,还要用五德之火,救这个为他拼命的凤族姑娘。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