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凰九天往核心火域走，脚下的火山灰越来越烫，连银蓝色的星辰光都开始“滋滋”掉渣。林孞攥紧怀里苏九夭缝的护身符，淡紫色的光从符包里渗出来，勉强护住心口，不然光是胸口的热气，都能把骨头烫酥。
凰九天走在前面，红色裙摆飘着五彩火，连脚步都带着股傲气——明明走得不快，却像是在御空飞行，火山灰沾不到裙摆，火石挡不住路，走得顺畅又随意。她突然停下脚步，没回头，却对着空气说了句：“你体内的气血，倒是有点意思。”
林孞一愣，才反应过来她在说自己。星辰不灭体的气血确实旺，尤其是在这种火域里，银蓝色的星辰力和火灵气碰撞，气血翻涌得更厉害，连情之道种都跟着颤了颤。
“星辰不灭体，洪荒十大炼体功法之一，倒是有点门道。”凰九天终于转过身，通红的眼睛上下打量他，像在看一件有趣的玩物，却很快又皱起眉，眼神里的不屑藏都藏不住，“可惜，是人族的身子。人族先天体弱，就算练了炼体功法，撑死了也就扛扛火山灰，还想碰五德之火？简直是笑话。”
林孞没说话——他早料到她会鄙夷人族，凤族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是神族，其他种族都是“凡俗”，尤其是人族，在他们眼里，就是寿命短、天赋差的代名词。
可凰九天的话还没完，她往前走了两步，通红的眼睛盯着林孞的道心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所谓的‘情绪之力’，就是这点散碎的淡紫光？本君还以为有多厉害，原来是旁门左道的小伎俩——既不能像灵力那样毁天灭地，又不能像凤火那样净化万物，也就只能哄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散修，当个‘情绪之主’过过瘾。”
“旁门左道？”林孞终于忍不住了，不是生气，是有点无语。这姑娘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比火山的火还烈，连听都没听过情绪之力，就敢下定论。他攥了攥拳，淡紫色的情绪力往指尖凝了凝，却没露出来——没必要跟她争，争了也没用，她听不进去。
凰九天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被说中了，眼里的鄙夷更浓了：“怎么？说不出话了？本君劝你，赶紧滚回你的情绪神教，守着你的小分舵过你的日子。五德之火是凤族的本源，不是你这种人族凡夫能碰的，再往前一步，本君的凤火，可不管你是不是‘情绪之主’，直接烧得你道心俱灭。”
她说着，掌心的五彩火突然亮了，金色的火舌舔了舔指尖，空气里的温度瞬间飙升，林孞身上的银蓝色星辰光“啪”地掉了一块，胳膊被烫得发麻，得靠情绪力赶紧裹住，才没起水泡。
“娘的，这姑娘的火，比冰原的冰甲魔还狠。”林孞在心里骂了句，却没退，反而往前迈了一步，银蓝色的星辰力重新裹住胳膊，淡紫色的情绪令牌亮了亮，声音里没了之前的客气，多了点不卑不亢的坚定：
“凰九天大人，我来不是跟你争论人族行不行，也不是跟你比谁的力量厉害。我是来求借五德之火，补界壁，镇混沌的——这事儿，关乎洪荒存亡，不是你一句‘滚’就能解决的。”
凰九天的眼睛猛地一瞪，通红的瞳孔里火光大盛，五彩火在她周身绕得更快了，像要炸开：“你敢跟本君这么说话？！”
“我不是跟你说话，是跟凤族的主事者说话。”林孞抬着头，没避开她的目光，情之道种稳了稳，情绪力顺着声音传出去，带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你虽为真凤后裔，却未必是凤族能做决断的人。五德之火不是你一个人的，是凤族的根基，更是补界壁的关键。我要见能拍板的凤族主事者，跟他谈关乎洪荒存亡的事，不是跟你在这争谁的种族厉害。”
这话像根针，直接扎在了凰九天的傲点上。她是凤族千年来天赋最高的后裔，三百岁就能掌控四德之火，整个凤族都把她当未来的族长，谁敢说她“不能做决断”？
“你敢说本君做不了主？”凰九天的声音炸了，掌心的五彩火“腾”地一下涨到半人高，火舌对着林孞，随时都能喷过去，“凤族的事，本君说了算！五德之火，本君说不借，就不借！你想见主事者？做梦！”
周围的凤族巡逻队都慌了，赶紧往后退，生怕被凰九天的火波及。火山灰被火浪掀得漫天飞，火石缝里的凤火“噼啪”炸响，连远处的火蜥蜴都吓得钻进了最深的石缝，不敢露头。
林孞却没退，反而又往前迈了一步，淡紫色的情绪力从体内涌出来，裹住全身，和银蓝色的星辰光缠在一起，挡住扑面而来的火浪：“我不是做梦，是认真的。界壁裂纹越来越大，混沌之源的气息已经渗进洪荒，再拖下去，别说我的情绪神教，你的南明火山，你的凤族，都得被混沌吞了。”
他指着山顶的核心火域，声音提高了些，顺着火浪传出去：“五德之火能熔炼万情，能稳固神国，能补界壁——这是太清圣人说的，不是我瞎编的。你要是能拍板，就跟我好好谈；要是不能，就请你让开，我找能拍板的人谈。”
“太清圣人？”凰九天的火浪顿了顿，通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圣人的名字，她不敢不敬，可很快又被傲气盖了过去，“就算是圣人说的，本君也不借！凤族守五德之火，是为了自保，不是为了帮你们这些凡俗种族！洪荒亡不亡，跟本君有什么关系？只要南明火山在，凤族就不会有事！”
“你错了。”林孞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坚定，“混沌之源吞的是整个洪荒，包括南明火山的火灵气。一旦界壁碎了，混沌雾涌进来，你的凤火再烈，也挡不住；五德之火再强，也会被混沌污染。到时候，凤族不是亡不亡的事，是连道心都剩不下，会变成混沌的傀儡。”
凰九天的脸色变了变，通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又硬撑着，掌心的五彩火更烈了：“胡说八道！本君不信！你就是想骗五德之火！赶紧滚！再不滚，本君真的动手了！”
林孞没滚，反而站得更直了。他知道，凰九天已经有点动摇了——她虽然傲，却不傻，混沌之源的威胁，她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为了“凡俗种族”动用凤族的根基。
“我不滚。”林孞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平静却有力，“要么，你让我见凤族主事者；要么，你就动手——但你想清楚，杀了我，就没人能补界壁，混沌来了，凤族一样逃不掉。”
凰九天盯着他，通红的眼睛里火光大盛，五彩火在掌心转了一圈又一圈，却迟迟没喷出去。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只有凤火“噼啪”的响声，还有火山灰落在地上的“沙沙”声。
林孞知道，她在挣扎——一边是刻在骨子里的傲气，一边是隐隐约约的恐惧；一边是对人族的鄙夷，一边是对混沌的忌惮。
而他要做的，就是等。等她想通，或者等凤族的主事者出现。
山顶的核心火域，五彩光闪了闪，五德之火的气息突然浓了些，像是在回应着什么。凰九天的身体颤了颤，掌心的五彩火猛地一收，却对着林孞恶狠狠地说了句：
“好，你想见主事者是吧？本君带你去！但你记住，要是敢骗本君，敢碰五德之火一下，本君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把你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