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早晨问自己的那个，
关于守护之人的问题，
还有，后面她在鬼街，听到他拼死要救的俩“父”的事情，
本质上，
他真正在乎的，是他这个用了邪法扮嫩的娘！
那那个娘不是个善茬的，
那钱老这病，
是不是这对母子，
计划里的一环吗？
忽然，
她脑子里，又闪过一个关键：
杨华怎么知道鬼街？
哪来的门票？
那通没头没尾的电话，
他的不耐烦，
“。。。不能总。。。关着。。。。。。给钱。。。。。。”
一个清晰的画面拼凑起来：
可能是钱老或者宋春华，
给了杨华鬼街的门票和线索。
让他去找到救钱老狗命的办法。
而他生父，很可能。
被杨华这个伪君子，
一边表演孝子，
一边很可能亲手把生父，
囚禁在了某个地方，
生父还重病缠身，
禁锢在医院吗？
还是更隐蔽的处所？
“空灵，魅鱼，”
木无悔开口，
“其实，我在鬼街遇到了杨华，
他进鬼街的门路，应该是钱老或者宋春华给的。
而且他电话里提到，不能总‘关着’，
应该说的是他生父。”
魅鱼这次放下茶杯：
“囚禁生父？这。。。。。。这瘪犊子！”
空灵眯起眼：
“那你是想？”
“我查询到，明天，宋春华有个刚开的画展。”
木无悔拿起手机，点开那条信息，
“我去会会她。”
“你自己去？”
魅鱼猛地抓住木无悔的胳膊，手指冰得吓人，
“不行！太危险了！那女人要是真用了邪法驻颜，
心机得深成什么样！谁知道画展是不是个局？”
空灵听后挠挠头，
“我跟着去倒是行，但目标太大。
金水企业那帮杂碎现在肯定盯得紧，
发现我跟掌柜的一伙，后面的事儿就不好办了。”
木无悔摇头缓缓说道：
“我一个人去。正好，我对画展。。。。。。还算熟悉。”
空灵挑眉，来了兴趣：
“哟？掌柜的，没看出来啊，您还懂这个？艺术生？”
木无悔没回答，只是极淡地嗯了一声。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
绿色的瞳孔深处，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
掠过一丝极遥远的光，
又想起了很久以前。
但她转过身，脸上又没什么表情了：
“况且，人多反而扎眼。
我一个人，方便。”
她忽然，
摸了摸肚子，
一天没吃东西，竟然也不觉得饿。
大概是心思都被这些事占满了。
然后又才道：
“就这么定了。”
她不再给魅鱼反对的机会，
抱起黑袍和面具，
朝楼梯口走去，
“魅鱼，那包阴食你记得吃，
对你恢复有帮助。
我上去歇了。”
“哎！掌柜的！”
空灵在她身后喊了一嗓子，
语气带着点委屈，
“我的呢？你给她带好吃的，我的呢。”
木无悔脚步在楼梯上顿了一下，
没回头，扔下一句：
“下次。”
空灵撇撇嘴，倒也没再纠缠。
木无悔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反手关上门。
她的目光落在墙角那个老柜子上，
那尊邪门的玉观音和子西乐青铜冠的碎片还在里面。
她得找个时间好好看看。
她把手中的黑袍和面具放好后。
关灯，手中拿着那根梅花簪子。
躺在床上看着有些出神，
而左手腕上，那条金色的蜈蚣护腕，
还安安静静地盘绕着，
自从云南回来，它就变得很沉寂，
只是在偶尔需要时才透出一点力量。
它不再需要她定时喂食阴谷米了，
它似乎在消化靡玉本源的过程中，
木无悔能感觉到它，
似乎在朝着更深层的方向蜕变。
思索间，
又开始了复盘，
宋春华。
杨华。
母子。
钱老。病。邪术。
这几个人物像几块散落的碎木头，
她知道中间肯定有关联着，
就是还没找准那个关键的楔子。
画展是个机会。
那种场合，人多，杂，宋春华作为主角，
肯定要在场应酬。
这是靠近她，看清她的最好时机。
怎么靠近？
直接闯进去肯定不行。
得有个由头。
她想起空灵那声“艺术生”。
嘴角扯了一下，没什么笑意。
那是前半辈子的事了。
或者说，是遇到师父金哲之前，
另一段人生里的事了。
颜料，画布，那些曾经让她觉得能躲进去的东西，
早就和那个家一起，被她扔在脑后了。
但有些东西扔不掉。
比如怎么看画的笔触，
怎么分辨真伪，
怎么在那些附庸风雅的有钱人堆里，
不露怯地说出几句内行话。
这就够了。
她不需要真的懂，
现在的宋春华画得怎么样，
那有钱人喜欢的东西，毕和洗钱挂钩。
而她只需要让自己，
看起来像个“可能”会对画感兴趣的人。
一个有点古怪，
但或许有点闲钱的潜在买家。
明天穿什么？
今那身旗袍，有些不太符合，
披着黑袍子更不行。
得普通点，
像个有点闲钱，
又不太起眼的年轻女人。
她记得在云南买过那套冬季的，
还挺符合。
带什么呢？
蜈蚣护腕得戴着。
现在是纯金色的状态，
有些像暴发户了，
梅花簪子。。。她指尖摩挲着簪身的冰凉，
心里一动。
这簪子来历不明，但似乎藏着点什么。
带上，说不定能有点用。
万一。。。万一画展，也是个什么局呢？
木无悔翻了个身，
面朝墙壁，黑暗里睁着眼。
危险肯定有。
想起，魅鱼的担心过头。
她，深呼口气。
大庭广众，
宋春华就算真是个老妖怪，
也得披着人皮演戏。
只要自己不先漏底，
她不敢明着动手。
关键是观察。
看宋春华的气色，
看她身边的人，
听她说话。
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
得到可靠的消息。
至于槐安铸想要的那玉观音。。。
宋春华照片上戴的那个坠子，
和柜子里那尊邪门的玉像，有没有关系？
她得在画展上，找个机会，
近距离看看那个坠子。
这时，
手腕上的蜈蚣护腕，轻轻动了一下，
一股极淡的暖意渗进来，很快又消失了。
像是在回应她的思绪。
木无悔闭上眼睛。
不想了。养足精神。
明天，去会会那个“青春永驻”的宋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