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气氛瞬间凝固。
圣殿骑士团?
教皇厅?
林阎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两个名字在749局的全球超凡势力档案中,都属于“重点关注对象”。圣殿骑士团虽然名义上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骑士修道会,但在灵气复苏的大背景下,早已重组为欧洲最强大的超凡武装力量之一,直接听命于梵蒂冈教廷。
而教皇厅,更是西方超凡界的执牛耳者,据说掌握着“神术”与“圣物”的真正力量。
现在,这三个圣殿骑士,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祁连山腹地,出现在了华夏的国境之内!
“圣殿骑士团的人,什么时候可以不经允许进入华夏领土了?”林阎的声音很平静,但平静之下,是冰冷的锋芒。
阿尔伯特微微一笑,那笑容带着欧洲贵族特有的矜持与傲慢:“哦?需要允许吗?我以为,追寻圣物的踪迹,是每一个虔诚信徒的权利与义务。况且……”
他的目光扫过山谷:“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国界标志。用你们东方的话说,普天之下,莫非主土?”
这话语里的挑衅意味,已经毫不掩饰。
王贲眼中金火猛地升腾,手中青铜剑虚影嗡鸣作响。羽林卫的长戈齐齐转向,对准了谷口的三名不速之客。肃杀之气,再次弥漫山谷。
林阎抬手,示意王贲稍安勿躁。他向前走了两步,与阿尔伯特隔着五十米距离对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话没错。”林阎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但这里的‘王’,指的是华夏的天子,是这片土地历代的守护者。你们的‘主’,他的手,伸得太长了。”
阿尔伯特笑容不变:“看来我们有些理念上的分歧。不过没关系,我们这次来,并非为了争论神学或主权。”
他指向林阎刚才握住破虏枪的手:“那件兵器,上面沾染着令圣光厌恶的气息。那是‘上帝之敌’的烙印。作为主的骑士,我们有义务将其带回梵蒂冈,进行净化与封印。”
“上帝之敌?”林阎嗤笑一声,“你说的是冠军侯霍去病,还是他的枪?”
阿尔伯特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变化——那是惊讶,以及更深的笃定。
“你果然知道。”阿尔伯特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看来东方对历史的记载,比我们想象的更完整。没错,霍去病——在教廷的绝密档案中,他被标记为‘东方屠戮者’,‘草原血狼’,是曾经阻挠主之荣光向东传播的巨大障碍之一。他的兵器,自然承载着他的罪孽与诅咒。”
“罪孽?诅咒?”林阎几乎要气笑了,“冠军侯十七岁领兵,六击匈奴,拓土千里,封狼居胥,饮马瀚海,解除了困扰中原数百年的边患。他保的是华夏子民安居乐业,卫的是文明火种传承不灭。在你们眼里,这成了罪孽?”
“立场不同,看法自然不同。”阿尔伯特淡淡道,“在主的眼中,所有不信仰他的文明,都是需要被教化或……清除的异端。两千年前,霍去病阻挡了某种可能的历史流向。他的成功,延缓了东西方文明的一次重要……接触。”
林阎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接触?你们想说的,是侵略吧。”
“随你怎么理解。”阿尔伯特似乎失去了耐心,“交出那柄枪。我们可以保证,只带走兵器,不伤害你们。甚至,我们可以给予你一些补偿——圣殿骑士团的友谊,在西方世界还是很有价值的。”
“如果我不交呢?”林阎反问。
阿尔伯特轻轻叹了口气,那表情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就只能用不太文明的方式了。”
他身旁的两名骑士,同时上前一步。
左边一人身材高大,如同铁塔,他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他没有携带明显的武器,但当他双手握拳时,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仿佛他握住的不是拳头,而是两块沉重的实心钢铁。
右边一人则相对瘦削,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无声无息间,一柄纯粹由光芒凝聚而成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剑身流光溢彩,散发着温暖却不容亵渎的圣洁气息。
“汉斯,肉体强化系,A级。”铁塔般的骑士声音沉闷如雷。
“加布里埃尔,圣光系,A级。”持光剑的骑士声音柔和,但眼神锐利。
阿尔伯特本人没有动,但他周身开始弥漫起一股无形的“势”。那不是能量波动,而是一种更加玄奥的、类似“领域”的东西。空气变得粘稠,光线似乎在他身边发生了偏折。
“而我,阿尔伯特·冯·霍恩施陶芬,神圣系,准S级。”阿尔伯特微微抬起下巴,“我们三人,足够处理这里的一切了。我建议你,做出明智的选择。”
准S级!
林阎心中一震。按照749局的实力划分,S级对应的是能够影响一国局势的战略级存在。准S级,已经是站在A级巅峰,半只脚踏入另一个层次的强者。
圣殿骑士团为了这柄破虏枪,竟然派出了如此阵容!
但林阎脸上没有任何惧色。
他反而笑了。
那是看到有趣玩具般的、带着几分玩味和冷意的笑容。
“圣殿骑士团,三个A级以上,擅闯华夏国境,威胁我国公民,意图抢夺国家文物。”林阎慢条斯理地数着,“这些罪名,够不够把你们永远留在这里?”
“就凭你?”汉斯嗤笑一声,“和这些……幽灵?”
“纠正一下。”林阎伸出食指摇了摇,“第一,不是‘我’,是‘我们’。第二,他们不是幽灵,是英魂——华夏的英魂。”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阎动了!
不是冲向敌人,而是向后退了一步,同时口中低喝:
“王贲!”
“末将在!”
“结阵,迎敌!”
“诺!”
王贲眼中金火暴涨,手中青铜剑高举:“羽林卫——锋矢阵!目标,正前方!”
二十名羽林卫瞬间变阵!从圆形防御阵,转为尖锐的进攻锋矢!王贲位于箭头,二十杆长戈斜指前方,一股惨烈、决绝、一往无前的冲锋气势轰然爆发!
这不是简单的列队,而是真正的古战阵!以军魂为引,以战意相连,二十人的气势,竟凝聚出了千军万马冲锋的磅礴虚影!
“古老的东方战阵?有点意思。”阿尔伯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化为不屑,“但时代变了,大人。”
他轻轻挥手:“汉斯,试试他们的成色。”
“遵命,队长!”
汉斯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他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就是简单至极地——向前猛踏一步,然后一拳轰出!
轰!
空气被硬生生打爆!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呈扇形向前冲击!这一拳的力量,足以轰塌一栋楼房!
但羽林卫的锋矢阵,纹丝不动!
在王贲的统帅下,二十名羽林卫的军魂之力连成一体,如同磐石。汉斯的拳风撞在无形的军魂壁垒上,只激起了一圈圈涟漪,便消散于无形。
“什么?”汉斯一愣。
“军魂战阵,气血相连,攻防一体。”王贲的声音冰冷,“蛮夷,可懂?”
“找死!”汉斯暴怒,全身肌肉再次膨胀,皮肤泛起金属般的暗沉光泽。他不再远程攻击,而是迈开大步,如同重型战车般直接撞向锋矢阵!
他要以力破阵!
就在汉斯即将撞上阵型的刹那,王贲动了。
他手中的青铜剑,划过一道玄妙的弧线。
不是劈,不是刺,而是“引”。
剑锋轻巧地搭在汉斯轰来的拳头上,顺势一带。汉斯那足以开山裂石的巨力,竟被带偏了方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
同时,两侧的羽林卫长戈如毒蛇般刺出!不是刺向汉斯的身体——他那强化后的肉体恐怕难以刺穿——而是刺向他的关节、脚踝、以及冲锋的着力点!
噗噗噗!
长戈刺入肌肉的声音沉闷响起。汉斯痛吼一声,冲锋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庞大的身躯摇晃着向后倒退。
“四两拨千斤?东方武术?”阿尔伯特的眉头第一次皱了起来。
“不是武术。”林阎的声音悠悠传来,“是战阵之术,合击之法。个人勇武,在真正的军队面前,不过是匹夫之勇。”
“加布里埃尔!”阿尔伯特喝道。
“明白!”手持光剑的加布里埃尔身影一闪,竟然如同幻影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出现在锋矢阵的侧后方,光剑带起一道璀璨的弧光,斩向阵型最薄弱的一环!
圣光的速度!
但就在光剑即将斩中那名羽林卫的瞬间——
“喵~”
一声慵懒的猫叫。
加布里埃尔的光剑,停在半空。
不是他想停,而是他的手腕,被一只漆黑的小爪子按住了。
小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一只前爪搭在他的手腕上,金色的猫眼饶有兴趣地看着那柄光剑,然后……
张开嘴,咬了一口。
咔嚓。
不是金属断裂的声音,而是类似玻璃破碎的脆响。那纯粹由圣光凝聚的剑身,竟然被小黑咬下了一块!小黑嚼了两下,然后“呸”的一声吐出来,那团被吐出的圣光落在地上,滋滋作响,很快消散。
加布里埃尔脸色惨白,踉跄后退,看着自己光剑上那个明显的缺口,又看看那只舔着爪子、一脸“味道一般”的黑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圣光……被吃了?”
“那是什么怪物?!”
阿尔伯特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三个A级(包括他自己这个准S级)出手,对付一个东方的年轻超凡者和一些古代士兵的残魂,应该是手到擒来。他甚至做好了“教育”对方一番,再“仁慈”地带走圣物的准备。
但现在,情况完全出乎意料。
那个领头的古代将领(王贲),竟然懂得高深的战阵合击之术,以弱胜强,克制了以力着称的汉斯。
那只诡异的黑猫,更是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圣光是什么?那是信仰的凝聚,是神圣的力量!怎么可能被一只猫当零食吃掉?!
还有那个始终没有真正出手的年轻人……
阿尔伯特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阎身上。
这个年轻人,太镇定了。从始至终,他都像是一个旁观者,只在关键时下达指令。他的底牌,还没有亮出来。
“我承认,我小看你们了。”阿尔伯特缓缓开口,他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枚银色的十字架,只有巴掌大小,但上面雕刻着极其复杂精细的纹路。十字架的中心,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却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宝石。
“但圣殿骑士团的使命,不容失败。”阿尔伯特将十字架握在掌心,闭上眼睛,开始低声祈祷。
他的祷文不是拉丁文,也不是任何一种现代语言,而是一种古老、晦涩、却带着奇异韵律的音节。随着他的祈祷,十字架上的白光越来越盛,那颗宝石更是亮如星辰!
一股庞大、神圣、威严的气息,开始在山谷中弥漫。
这股气息与华夏的王朝气运、军魂战意截然不同。它更“高”,更“纯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唯一性”和“排他性”。仿佛在这气息笼罩的范围内,只允许一种意志存在——那就是“主”的意志。
羽林卫的战阵,第一次出现了动摇。那些圣洁的白光照耀在他们身上,竟让他们的魂体产生了轻微的“灼烧感”,如同暴露在正午烈日下的冰雪。
王贲眼中金火摇曳,他闷哼一声,以更强的战意稳住阵型,但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小黑也收敛了玩闹的表情,它弓起背,对着阿尔伯特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显然那十字架的力量让它感到了威胁。
“圣遗物·朗基努斯之泪(仿制品)。”阿尔伯特睁开眼,他的瞳孔此刻竟然也变成了纯粹的白色,看不到眼黑,“传说中,沾染了圣子之血的圣矛碎片所制。虽然只是仿品,但也蕴含着一丝真正的神圣之力。”
他看向林阎,声音如同天籁,又如同审判:“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那件‘上帝之敌’的兵器,然后,皈依我主。我可以引荐你加入圣殿骑士团,获得真正的力量与永生。否则……”
十字架的白光如同潮水般向林阎涌来!
那光芒所过之处,草木低伏,岩石表面发出“滋滋”的轻微灼烧声。这不是物理上的高温,而是纯粹神圣能量对“非神圣”存在的排斥与净化!
林阎站在原地,看着扑面而来的圣光浪潮。
他没有躲。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防御的姿态。
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神圣之力?唯一真神?排他性?”
“真是……狭隘得可怜。”
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下一刻——
轰!!!
一股截然不同的“气”,从林阎身上冲天而起!
那不是能量,不是光芒,而是一种更加厚重、更加古老、更加包容万象的“势”!
淡金色的气流以他为中心盘旋升起,气流中,隐约可见山川河岳的轮廓,城池宫殿的虚影,万民耕织的画面,文明薪火相传的轨迹!
是王朝气运!是文明之火!是华夏五千年来沉淀在血脉中的不屈与骄傲!
圣洁的白光浪潮撞上淡金色的气运屏障,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波,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规则”在碰撞、在抵消、在争夺这片空间的“定义权”!
白光代表的是“唯一”“排他”“神圣不可侵犯”。
金气代表的是“包容”“传承”“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刺耳的摩擦声在空气中响起,那是规则层面的对抗!
阿尔伯特脸色骤变!他握着十字架的手开始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在全力催动圣遗物的力量。但他惊恐地发现,那无往不利的圣光,竟然无法突破那看似薄薄一层的淡金色气流!
不仅如此,那淡金色气流还在缓慢而坚定地……反向侵蚀圣光的领域!
“这不可能!”阿尔伯特失声道,“这是……文明的气运?!你怎么可能调动如此庞大的文明气运?!这需要整个国度的信仰与历史沉淀!你一个人怎么可能……”
“谁说我是一个人了?”林阎的声音,在气运的加持下,变得宏大而威严,仿佛无数先贤在他身后一同开口,“我身后,站着三皇五帝,站着诸子百家,站着秦皇汉武,站着唐诗宋词,站着这片土地上千古不灭的魂!”
“你们的神,是高高在上,要求人跪拜信仰。”
“我们的道,是薪火相传,激励人挺直脊梁!”
“你们的圣光,容不下异端。”
“我们的文明,海纳百川!”
话音落下,林阎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
淡金色的气运屏障骤然扩张!如同平静的海面陡然掀起滔天巨浪,以无可阻挡之势,狠狠拍向圣光的领域!
咔嚓!
阿尔伯特手中的银色十字架,表面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噗!”阿尔伯特如遭重击,一口鲜血喷出,踉跄后退,眼中的白光瞬间黯淡下去。
圣光领域,破碎!
淡金色的华夏气运,充斥了整个山谷。阳光重新变得温暖,草木重新挺立,羽林卫身上的灼烧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滋养与强化。
汉斯和加布里埃尔早已目瞪口呆,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们的队长,看着那出现裂痕的圣遗物,看着那个如同神只般站立在金色气运中的东方青年。
败了?
准S级的队长,手持圣遗物仿品,竟然败了?败给了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东方人?!
“现在,”林阎收回外放的气运,山谷恢复平静,但他身上那股无形的威严却更盛,“该谈谈你们的罪名了。”
他看向面如死灰的阿尔伯特:“擅闯国境,意图抢夺国宝,袭击我国公务人员……按照华夏《超凡事务管理暂行条例》第十七条和《文物保护法》第四十八条,我有权将你们就地羁押,移交749局特别法庭审判。”
阿尔伯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手中出现裂痕的十字架,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不甘,以及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惧。
他低估了这个东方国度,低估了这个年轻人。
不,是整个西方超凡界,可能都低估了正在苏醒的东方巨龙!
“我们……认栽。”阿尔伯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形势比人强,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反抗,对方真的有实力将他们三人永远留在这里。
“但是,”阿尔伯特抬起头,死死盯着林阎,“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上帝之敌’的兵器出现在这个时代,意味着很多事。教廷不会放任不管,圣殿骑士团也不会。下一次来的,就不会是我们这种级别了。”
“哦?”林阎挑眉,“威胁我?”
“不,是陈述事实。”阿尔伯特深吸一口气,“东方和西方,超凡界的正面冲突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你们确定,要为了两千年前的一件兵器,开启这个潘多拉魔盒吗?”
林阎笑了。
笑得很冷。
“第一,那不是‘上帝之敌’的兵器,那是华夏冠军侯的遗兵,是华夏的文物。它的归属,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第二,如果你们所谓的‘潘多拉魔盒’是指战争……”林阎的目光扫过三名圣殿骑士,一字一句道:
“那我告诉你。”
“寇可往,我亦可往。”
“两千年前,冠军侯能封狼居胥。两千年后的今天……”
“华夏的英魂,依然能护我山河无恙。”
“想战,便来。”
“华夏——奉陪到底!”
话音落下,林阎不再看他们,转身走向京观的方向。
王贲会意,一挥手,羽林卫上前,以特殊的军魂锁链将三名失去斗志的圣殿骑士禁锢。
阿尔伯特没有反抗,他只是死死盯着林阎的背影,眼中光芒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阎走到京观前,看着这座镇压了两千年的土丘。如今怨魂已散,器灵已收,这座京观也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他伸出手,按在土丘之上。
淡金色的气运渗入土壤。
“尘归尘,土归土。历史的恩怨,就此了结吧。”
轰隆隆……
整座京观开始缓缓下沉,最终彻底平复于地面,与周围的山谷融为一体。只有那些刻在岩壁上的汉隶铭文,依旧诉说着那段铁血岁月。
做完这一切,林阎拿出通讯器。
“老周,抓了三条大鱼。圣殿骑士团的,一个准S,两个A。派专机来接,直接送‘秦城’特殊关押中心。”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周云龙震惊的声音:“圣殿骑士团?他们怎么进来的?!边境监测系统是干什么吃的?!”
“估计有特殊的潜入手段。好好审审,挖出他们的渗透网络。”林阎顿了顿,“另外,通知最高层,西方对我们文物的觊觎,已经从不公开的暗偷,转向半公开的明抢了。我们需要调整应对策略。”
“明白!”周云龙的声音变得凝重,“你那边没事吧?”
“没事。”林阎看了一眼被押走的三名骑士,又看了看掌心——那里,破虏枪的印记若隐若现。
“不仅没事,还收获颇丰。”
挂断通讯,林阎望向西方。
阿尔伯特的话,在他心中敲响了警钟。
圣殿骑士团的出现,绝非偶然。他们对霍去病、对破虏枪的了解,也绝非仅仅源于历史记载。
西方超凡界,对华夏的了解和渗透,可能远比749局估计的更深。
而“上帝之敌”这个称呼……
“系统,”林阎在心中默问,“‘上帝之敌’这个称号,有什么更深层的含义吗?”
【检索相关记载……检索到部分残缺信息。】
【在西方教廷部分古老典籍中,将东方某些‘阻碍神圣计划’的历史人物或事件,标记为‘上帝之敌’或‘神圣之障’。】
【霍去病位列其中,原因疑似与其击溃的‘草原神系’信仰有关,间接影响了早期基督信仰向东传播的某个关键历史节点。】
【注:此分类带有强烈宗教偏见与文明对立色彩,仅供参考。】
草原神系?影响传播节点?
林阎若有所思。
看来,东西方超凡界的恩怨,远比想象中更久远,更复杂。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确定的。
属于华夏的,谁也别想拿走。
想伸爪子,就要做好被剁掉的准备。
他收回目光,对王贲和羽林卫道:“收拾一下,我们回去。”
“诺!”
山谷重归寂静。
只有溪水潺潺,仿佛刚才那场东西方超凡力量的初次正面碰撞,从未发生。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潘多拉魔盒是否打开尚不确定。
但华夏的国门,已经向世界亮出了锋利的爪牙。
而林阎手中那杆名为“破虏”的长枪,在沉寂两千年后,似乎也感受到了新时代的风云激荡,于冥冥中,发出了一声唯有器灵能听见的、渴望饮血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