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文工团的时候,于文光向自己打听过沈君毅的事。如果最近能得到沈君毅的消息,是不是可以确定这个李梅就是特务。她比自己先得到消息,查办这件事的人中有特务。
当初在文工团的时候,于文光是对自己起了杀心的,他不直接杀了自己,是因为当时组织上也是在寻找沈君毅的下落,如果跟沈君毅有关的人死亡的话,肯定会引起组织的注意。
沈君毅为什么会失踪,他们为什么在这个关口又要牵扯到自己,难道他手里的什么东西跟自己有关系,这样想就通了。
沈君毅是做情报工作的,现在解放十多年了,敌特还这么关注这件事,应该是他手里的东西对他们一直都有影响,什么东西能过了这么多年还让他们耿耿于怀?难道是——潜,伏,名,单?除了这个,她想不出其他。
舒窈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跳出来了,这东西组织没找到,如果说沈君毅牺牲了,敌特还不放过自己,就是说他们也没找到。不在自己手里,为什么会牵连到自己?沈君毅失踪前跟自己有好多年没见了,那问题应该出在沈家。
舒窈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开了,她有点承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看着旁边呼呼大睡的人,心里一股无名火起。
“老陈,老陈,你醒醒,醒醒,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她压低声音,伸出手摇晃陈大旗,自己都快被人嘎了,他怎么还睡的着。
“嗯~”
陈大旗,晃了晃头,半眯着眼,有点懵。
“老陈,老陈,你媳妇都快死了,醒醒!”
看摇不醒他,沈舒窈‘啊呜’一口咬在他嘴上。
“嘶~”
这回醒了。
“你这娘们,大半夜的又怎么了。”
陈大旗气的不行,睡的挺香,直接给他咬醒。
“起来,我有事跟你说。”
舒窈黑着一张脸,用不容质疑的口气跟他说。
“哎!又怎么了。”
陈大旗无奈的起身,伸手拿件衣服披上,又把媳妇用被子包好,搂在怀里,觉得不对劲,她那么贪睡个人,怎么半夜折腾,今天没交公粮?这都快生了,不应该啊。
沈舒窈也没反对,乖乖的让他搂着,委委屈屈的开口,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老陈,我发现了点情况,又有人想杀我!”
“什么玩意儿?”
陈大旗噌的坐直身体,黑暗中盯着沈舒窈的方向,借着月光,看到媳妇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他怎么那么不信啊,她媳妇虽然在守备区横着走,可也没干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怎么这么多仇人。
“我问你,领导找你去说我舅舅的事,说了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你问这个干嘛?”
陈大旗并没有正面回答,部队里有保密条例,就算是家里人也不能随便透露,以前她从来不过问这些事的。今天怎么问这个了。
“我猜一下,我舅舅手里的东西是敌特的潜伏名单对不对。”
沈舒窈趴到陈大旗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怎么……”
没等陈大旗说出口,沈舒窈伸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又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靠床头坐着,然后又缩进他怀里,继续放低声音继续往下说:
“我觉得新来的一个叫李梅的军嫂很可疑,她是从苏省许安过来的。你明天找人盯着她。”
陈大旗想问为什么,又被沈舒窈捂了嘴,然后她继续说:“你记不记得以前在文工团有个叫于文光的干事,他也是苏省许安的,当初还以老乡的名义接近过我,当时部队面临裁军,我看到他好像替我填了张表,如果当时我们没结婚的话,我可能要回许安了。”
“他为什么替你填表,你怎么知道的?”
陈大旗提出来自己的质疑。
“我交结婚报告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他没有经过我同意,就填了那张表,应该是去向意愿。我当时觉得他可能是对我有意思,所以才不择手段的,现在想想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应该是他们提前给我安排好了去处。”
说到这,沈舒窈搂着陈大旗的手又紧了几分
“你记不记得那次你找我的时候,看到他跟我说话,我当时怕极了,我以为是因为我们要结婚的事刺激了他,他才有那种反应,现在想想,当时他应该就是想杀了我,就是那种感觉。”
“于文光是苏省许安人,他想让我去的是苏省许安,现在这个李梅也是那个地方的人,还和姓于的一样,今天李梅还特意打听我老家是哪,我档案填的是那个地方,但五岁就去了京市,对那个地方一点都不熟,更没什么感情。”
“这些也不能说明什么呀?”
陈大旗皱着眉头,想着其中的关联。
沈舒窈也有点着急,她怎么说呢,总不能说,这些都是书里的人。在那本书里原身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还有这个李梅出现的时间,你说是不是快有我舅舅的消息?姓于的也打听过我舅舅的情况。还有他想杀我的动机。那么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未必是巧合了。”
“可这些目前只是你的猜测。”
陈大旗也细细思量着这些事,所有的东西都是媳妇自己的直觉和猜测,但他不敢大意,他这么多年在战场上的经历告诉他,直觉远比证据准确的多。
沈舒窈索性把自己的猜测摊开来说,以陈大旗的敏锐度,应该能发现点什么。
“我把我的猜测说一下,你听听,我舅舅手里的东西对我们和敌特都很重要,这个东西解放十多年甚至以后一直有影响,应该是潜伏名单。这个东西可能已经不在我舅舅身上了,但存放的地方或是一个容器里,只有沈家人能打开。
在文工团的时候他们没杀了我,是因为组织上在找我舅舅,如果跟他有直接关联的人出事,肯定会引起高度关注。所以他们想把我弄到一个即合理又能脱离组织监控的地方,等到合适的时机,找个理由除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