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都在议论赵建军的事。
你说他那些东西会不会充公?要是没充公,咱们能不能分点?
这可说不准,要是乱动公家的东西,肯定要吃官司!
还是等上头通知吧。
要是没人管,过几个月说不定就能动了。
大伙最关心的就是赵建军要被关多久。要是真出不来了,他那些东西该怎么处理。不过许大茂和刘海中这两个举报的人,现在倒不敢声张了。谁知道赵建军会不会放出来?虽然放出来一查就露馅,但现在不说总归安心些。
因为大家都知道刘海中是赵建军的心腹,都来问他具体情况。刘海中赶紧撇清关系,说自己就是个普通下属,要不然怎么会被降职?他死活不承认跟赵建军走得近。虽然是他举报的,但要是被当成赵建军的人,别说升官,搞不好工作都得丢。
刘海中跟许大茂一唱一和地说赵建军坏话,什么**受贿啊,不过都用这种词。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但又留了退路。
院里有些年轻人受过赵建军关照,特别是第三轧钢厂那些踏实肯干的,赵建军给过他们机会。这些人想去看望赵建军,就算帮不上忙,表表心意也好。可家里人都拦着不让去,生怕惹上麻烦。结果整个四合院没人敢去。
不过在轧钢厂,倒是有几个赵建军帮过的人去看他,有的连赵建军自己都不记得帮过人家。反倒是那些平时表现得特别忠心的,一个都没露面。
俗话说得好,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赵建军真心实意帮助过的人,转眼就忘了他的恩情;反倒是他随手帮过的小忙,人家特意登门道谢。这人心的确难以揣测。幸好赵建军带出来的徒弟里,还有几个记得来看他。
虽说不知这些人心里怎么想,但能在这种时候露面,至少说明他们念着旧情。要知道赵建军现在可是背着十几项罪名,跟他扯上关系容易惹祸上身。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建军始终没放出来,有些人就坐不住了。特别是跟他走得近的那些人,表现截然不同——一拨人四处奔走想救他,另一拨人却忙着提供所谓的。
两边人还当众吵了起来。想救赵建军的骂对方忘恩负义,被骂的则振振有词,说自己是主持公道。其实谁都看得出来,这些人不过是在用冠冕堂皇的话掩饰自己的虚伪。
虽然大家都指责他们过河拆桥,可这些人为了前程根本不在乎。他们甚至向调查组举报,说那些帮赵建军说话的都是他的同党。这下可把不少人吓住了,尤其是一些同样被立案调查的主任们。
这阵风来得太急,虽然确实有人存在问题,但更多是被人借机报复。对赵建军来说,倒是个检验人心的好机会。
调查组查了十天,只找出些鸡毛蒜皮的小问题。这点小事根本不够撤职查办,这让曾组长很不痛快。其他案子他都办得风生水起,甚至靠捕风捉影的证据就关了不少人,偏偏在赵建军这儿碰了钉子。
因为只是审查不能动刑,赵建军被关了十天也没松口。他倒想得开:这儿管吃管住不用干活,虽然条件差点,就当是休假了。再说最近正好赶上整顿,国宴暂时停办——要是赶上国宴筹备期,就凭他御厨的身份,借曾组长个胆子也不敢动他。
国宴在即,作为精通中外料理的国宴厨师,赵建军本该出席。
若真能定罪,审查赵建军倒也顺理成章,旁人无话可说,他自然无法参与国宴。
可如今关押十天仍无实证,曾组长心里发虚——若此时放人,岂不等于承认冤枉了赵建军?这位国宴厨师人脉深厚,谁知道会如何报复?
时间紧迫,曾组长决定亲自审问。
见曾组长露面,赵建军知道时机已到。
赵建军,十天了,还不交代?非要逼我用刑吗?曾组长一进门便厉声威胁。
曾组长,查了十天都没结果,不正说明我清白?不如放了我吧。赵建军从容回应。
做梦!你有罪没罪,我说了算!你的心腹刘海中、汪敏他们都指认你了,证据确凿!曾组长故意点名,试图施压。
他盘算着:若赵建军知道连亲信都背叛,或许就会认罪。若再不招,就直接安个罪名。至于泄密?顾不上了——反正赵建军有权有势,真要无罪释放,迟早会查出举报者。
听到汪敏和姜军也背叛,赵建军虽早有预料,仍不免心寒。不过,该背叛的都背叛了,也是时候收场了。
曾组长,既然查不出问题,那我给你看个证据。赵建军微微一笑,它能证明我的清白。
哦?拿出来看看!曾组长狐疑道。当初搜查时明明一无所获,赵建军还能变出什么?
赵建军要拿的,正是大国老亲笔题字。如此重要的东西,他当然不会随身携带,而是藏在系统空间里——若早被搜到,谁敢动他分毫?
那可是大国老,所有人都对他无比敬重。能得到大国老亲笔题字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
赵建军把手伸进衣兜里,曾组长紧盯着他的动作。明明搜查时确认过口袋是空的,他不信还能找出什么重要物件。
可赵建军真就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那纸张显然经过精心装裱,虽然裱过的纸不易折叠,但对赵建军的力气来说不成问题。
曾组长看得目瞪口呆——搜查时明明确认过口袋空空如也。难道是手下人疏忽了?他哪能想到这是赵建军从系统空间取出来的。就算明知不可能,赵建军偏要装作从口袋掏出,旁人又能如何?
只见赵建军缓缓展开纸张,露出上面苍劲有力的题字:踏实做人,踏实做事,方能精益求精,共勉之。
字倒是不错,但这能说明什么?曾组长不以为然。
你管这叫?再仔细瞧瞧!赵建军厉声道。
曾组长凑近细看,仍是那几行字。见赵建军胸有成竹的模样,他逐字检查,发现题头写着赠与赵建军。落款处赫然是大国老的印章,顿时吓得冷汗涔涔。
想到自己方才竟敢妄评,曾组长抬手就给自己几个耳光:我有眼无珠!这字笔走龙蛇,力透纸背......他边打边拼命夸赞。
曾组长刚才评价得很勉强啊。赵建军慢条斯理地说,要是传出去......
赵厂长!这都是误会!曾组长立刻点头哈腰,大国老都认可您的人品,那些举报肯定是诬告!
一幅字就让曾组长判若两人。大国老的威望果然非同凡响,有了这墨宝护身,谁还敢质疑赵建军?
曾组长现在反倒担心赵建军找他算账。要是对方向上头举报他滥用职权,还贬损大国老的墨宝,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你仔细说说,到底错哪儿了?赵建军悠闲地翘着二郎腿。
既然连护身符都亮出来了,他自然不怕曾组长耍花样。先前藏着不用,是看出对方不敢轻举妄动,况且也没真凭实据。更重要的是想借机试探,看看哪些人忠心,哪些是墙头草。
如今目的达到,没必要再耗着了。
我错在不调查就抓人,尤其冤枉了赵厂长这样的国家栋梁。我不该听信谗言,我......曾组长像倒豆子似的认错,能推的责任全往外推。
赵建军心里明镜似的。这场审查本就是上头派的差事,风头上宁可错抓不能放过。曾组长也是奉命行事,倒没怎么为难自己。不过既然捏住把柄,总要物尽其用。他让曾组长白纸黑字写认罪书——这招还是跟电视剧里许大茂学的。
既然是误会,我能走了吧?赵建军掸了掸衣领。
当然当然!晚上我摆酒给您压惊,您千万赏光!曾组长点头哈腰。
先把诬告名单给我,这些人总得有个交代。
包您满意!曾组长拍胸脯保证。
对了,赵建军敲敲桌上的字幅,就当没见过这东西。对外就说查清我是清白的。
曾组长如蒙大赦。只要不提这茬,就没人知道他妄议过大国老书法。赵建军也有顾虑——让大佬知道拿墨宝当护身符,难免留下坏印象。这种墨宝本该珍藏,哪能随便亮出来?
两人各怀心思,反倒成了最好的保密同盟。曾组长暗自庆幸是单独审讯,否则早露馅了。为将功补过,他火速把名单呈给赵建军。作为特派员,他手握临时**权——原先留着想考察第三轧钢厂厂长继任人选,这下正好派上用场。
要重新坐上那个位子,恐怕不太容易,难度系数5.9。
可厂里不能没有主心骨啊,总得有个正厂长来主持大局。
赵厂长,您现在名义上是第一副厂长。既然厂长被撤职调查了,我看不如您先顶上第三轧钢厂正厂长的位置,尽快恢复生产,整顿乱局,您觉得怎么样?曾组长提议道。
唉,也只能这样了。这厂子现在乱成一锅粥!赵建军皱着眉头,一脸不情愿。
看他这副勉强的样子,曾组长心里直冒火——提拔他当正厂长,虽然是字头,但只要往上打个报告,分分钟就能转正。这赵建军居然还摆脸色,真想给他两拳!
可曾组长哪敢发作?反倒得赔着笑脸:您辛苦!这厂子就得靠您这样的人才镇得住。
曾组长生怕赵建军变卦——自己的把柄捏在人家手里,只能拼命讨好。见赵建军点头,他立刻让人发通知宣布任命,连贺词都顾不上准备,直接叫广播站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