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手还按在控制台上，掌心发烫。权杖的光没有熄灭，反而越来越亮，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她没动，膝盖还在地上，但呼吸已经稳了。派蒙玩偶的眼睛又闪了一下红光，频率比刚才快。
“星瑶。”她低声叫。
小女孩没醒，抱着玩偶缩在椅子角落，小脸通红，嘴里还在嘟囔节拍口令。
林晨曦从后台转出来，声音很轻：“妈妈，系统在拒绝重启。”
苏然盯着主屏，手指飞快滑动日志：“能量残留太多，底层协议锁死了。常规指令进不去。”
林晚闭眼，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穿七色长袍的女人。她不是看画面，是感觉。那种施法时的节奏，像心跳一样在血脉里回荡。
她抬起手，在空中划了一道符文。
不是刻意去想，是身体自己动的。
符文落下，权杖猛然震颤，一道金光顺着她的手臂窜进控制台。屏幕一闪，黑掉的数据流重新滚动，界面跳出一行字：【权限认证通过——守护者·林晚】。
“成了。”苏然松了口气，“系统开始自检。”
全息投影阵列启动，七道光影从不同方向投射进来。第一个是巧克力将军，穿着糖霜盔甲，扛着饼干长矛，站定后还整理了下领结。第二个是防火墙守卫，全身由流动代码构成，说话时自带电子杂音。第三个是提瓦特观测者，悬浮半空，眼睛像两颗旋转的星图。
其他人陆续到位，美食世界、赛博空间、虚空裂隙……七个维度的代表全部接入。
“跨维度防御军集结完毕。”系统提示音响起，“七维联动会议启动。”
林晚终于站起来，腿还有点软，但她没坐下。她把权杖插进主控台的接口，说：“现在开始共享情报。”
没人反对。但有几个投影出现延迟，画面卡顿，防火墙守卫的声音断断续续：“……信号被截……建议……加密通道……”
初代神明的虚影突然出现在会议中央，金光笼罩全场。
“林晚是唯一血脉锚点。”他说，“所有指令以她为准。”
话音落，干扰消失。
苏然立刻调出指挥系统结构图：“我发现一个问题。我们一直以为有三个核心节点，负责调度各维度资源。但现在……有个第四节点在发信号。”
他放大波形图，一条微弱的脉冲线每隔七秒跳一次，和其他三条完全不同频。
“它不在任何注册列表里。”苏然说，“而且……它的信号模式很熟。”
林晨曦凑近屏幕，手指点了几下，调出坐标分析程序。数据跑完，她停住了。
“这个位置……”她的声音有点抖，“是爸爸的实验室。”
空气一下子静了。
林晚皱眉：“什么实验室？”
“五年前你重生前，他工作的最后一个地方。”林晨曦看着她，“你说过不记得那段事，但我查过资料，那里后来被列为禁区，官方记录全删了。”
苏然快速翻阅档案：“信号源深度埋在地下三层，表面覆盖伪装基站。但它确实存在，而且一直在接收某种反馈。”
林晚盯着地图上的红点，没说话。
派蒙玩偶又闪了红光。这次是一闪即逝，像是回应什么。
林星瑶在梦里翻了个身，小声说：“不要去那里……”
林晚立刻看向她，但小女孩没醒，呼吸平稳。
初代神明低头看了眼睡着的孩子，然后开口：“那不是实验室。”
所有人抬头。
“那是封印塔。”他说，“你们的父亲，是第一任守门人。他用自己的生命做了钥匙，把第七源点关在里面。”
“第七源点是什么？”林晚问。
“不是敌人。”初代神明说，“也不是朋友。它是‘开始’的地方。一旦激活，所有世界的边界都会松动。”
苏然皱眉：“可它为什么现在才冒头？”
“因为有人唤醒了它。”初代神明看向林晚，“或者……它感应到了你。”
会议陷入沉默。
林晚握紧权杖，指节发白。她刚找回一点记忆，现在又要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过去。
“我们现在怎么做？”她问。
“不能主动出击。”林晨曦说，“如果那里真是封印地，贸然接近可能触发连锁反应。先派无人单元远程扫描，我来解析数据。”
“我建反监听屏障。”苏然点头，“用双层加密，防止信号外泄。”
“我留下。”林晚说，“最终决策必须由我来做。”
初代神明看着她，缓缓点头：“第四节点，非敌非友，而是钥匙。”
他说完，身影淡去，最后一句话留在空气中。
林晨曦坐回终端前，手指敲击键盘，开始写扫描协议。苏然切换到安全频道，调试追踪程序。林晚站在主控台边，目光一直没离开那个红点。
派蒙玩偶安静地躺在林星瑶身边，表面看不出异常。
但林晚注意到了。
就在刚才，它内部闪过一道银色代码，极短，像一根针扎进数据流。
她没说。
她只是把手放在权杖上，轻轻压了下去。
系统界面弹出新提示：【虚空能量检测模块已解锁】。
地图展开，七维空间的能量波动实时显示。前三节点稳定，第四节点的脉冲仍在继续，七秒一次，规律得像呼吸。
林晨曦突然抬头：“扫描程序准备好了。”
苏然按下确认键：“反监听屏障启用，倒计时三秒。”
林晚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下发射按钮。
一道蓝色光束从主控台射出，穿过全息投影，直奔第四节点坐标。
光束飞行途中，派蒙玩偶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
不是红光。
是银。
林晚看见了。
她的手还按在发射钮上，指节泛白。
苏然正在检查信号回传状态。
林晨曦盯着数据流，眉头越皱越紧。
林星瑶翻了个身，把玩偶搂得更紧。
光束离目标还有三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