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张清晰到令人发指的、如同三维立体建模般的地质雷达结构图,在所有人的眼前彻底定格时!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按下了静音键!
指挥帐篷之内,那原本还因为学术分歧而显得有些嘈杂的空气,瞬间被抽成了令人窒息的、绝对的真空!
全场,死寂!
真正的,落针可闻的,死寂!
所有人都如同被美杜莎的目光扫过,被施了最顶级的石化魔法,彻底地、完全地,僵在了原地!
他们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他们的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成年的、来自非洲草原的巨型鸵鸟蛋!
他们那一张张写满了“专业”、“权威”、“严谨”的脸上,此刻的表情,就仿佛是亲眼看到了上帝穿着花裤衩在跳草裙舞,亲眼见证了足以将他们毕生所学、所有认知都彻底颠覆、碾碎、再狠狠地扔进垃圾桶里的——终极神迹!
张院长和李馆长,那两位在华夏文博界呼风唤雨、见惯了各种大风大浪的泰山北斗,此刻正如同两尊在风中矗立了千年的风化雕像,死死地、死死地盯着那块冰冷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他们那苍老的身躯,在剧烈地、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超越了人类语言所能形容的、极致的、癫狂的——狂喜!与震撼!
而之前那个还一脸傲慢、咄咄逼人、用他那可怜的、从书本上学来的所谓“科学”,去质疑叶尘这个“神棍”的年轻博士!
在看到屏幕上那个足以将他那二十多年寒窗苦读所建立起来的、脆弱而又可笑的学术自信心,给彻底击得粉碎的、充满了魔幻色彩的科学图像时!
他那张本就因为紧张和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唰”的一下,瞬间褪尽了所有的血色,变得惨白如纸!比太平间里停了三天的尸体还要惨白!
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天旋地转!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眩晕感,如同最凶猛的潮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精神防线!
他那引以为傲的、刚刚获得的京城大学考古系博士学位,在眼前这张充满了降维打击意味的雷达图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的无力!那么的……可笑!
“噗通”一声!
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那因为遭受了有生以来最沉重、最无情、最降维打击的羞辱与震撼,而彻底崩溃的身体,当场脚软,一屁股瘫坐在了那冰冷的、满是尘土的地上!
他抬起头,用一种充满了无尽的、滔天的敬畏与恐惧的眼神,仰望着那个从始至至终都一脸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一切、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嘲讽的年轻人!
他的眼神之中,再也没有了丝毫的质疑、不屑与傲慢!
有的,只剩下那如同一个最卑微的、无知的凡人,在仰望一尊行走在人间的、执掌着过去与未来的——
真神的,顶礼膜拜!
“神……神迹……这……这他妈的是神迹啊……”
不知是谁,在这一片死寂之中,用一种如同梦呓般的、充满了无尽颤音的声音,艰难地、干涩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也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
“轰——!!!!!!!!!!!!!!!”
下一秒!
整个指挥帐篷,如同被投入了一万吨tNt的火药桶,轰然引爆!
“我操!!!!我操操操操操操!我他妈的看到了什么?!地下宫殿!真的是一座地下宫殿啊!”
“我的妈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谁来给我一巴掌!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十米!真的是地下十米!分毫不差!这……这他妈的是怎么做到的?!他……他难道真的有透视眼吗?!”
“神!他不是人!他就是神!是真正的、行走在人间的考古之神啊!”
惊呼!尖叫!呐喊!
无数种充满了极致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狂热与疯癫的声音,瞬间汇聚成了一股足以将整个工地都给掀翻的恐怖音浪!
所有人都疯了!
那些之前还在心中对叶尘犯嘀咕的老专家们,此刻正一个个满脸通红地、用一种充满了无尽的、滔天的敬佩与自责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叶尘,心中早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知道,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错得可笑!错得……无地自容!
他们总以为,考古是他们的专业领域,是他们这些老家伙们制定的规则所主宰的世界。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
人家,根本就没跟他们在一个维度上玩!
人家玩的,是玄学!是神学!是他们这些凡人,穷尽一生都无法理解的——终极科学!
“还愣着干什么?!!”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这足以颠覆三观的巨大震撼之中无法自拔时,张院长猛地回过神来!
他那张总是庄重威严的老脸上,此刻早已是被一片滔天的、火热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热与激动所彻底淹没!
他一把推开身边所有挡路的人,疯了一样地冲到那年轻博士的面前,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用一种近乎于咆哮的、恨铁不成钢的声音怒吼道:
“你他妈的还在这儿丢人现眼?!赶紧给叶先生道歉!!!”
那年轻博士被他吼得浑身一哆嗦,这才如梦初醒!
他连滚带爬地冲到叶尘的面前,“噗通”一声,再次跪了下去!
这一次,不再是脚软,而是发自内心的、五体投地的——心悦诚服!
“叶……叶先生!不!叶神!对不起!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狗眼看人低!我是个傻逼!我是个蠢货!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种无知的小人一般见识!我……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他便真的要用他那颗装着无数“科学理论”的博士脑袋,去亲吻那满是尘土的大地!
“行了。”
叶尘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那年轻博士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这个早已被吓破了胆的年轻人,那眼神之中,没有愤怒,也没有嘲讽,有的,只是一种如同在看一只可怜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般的淡漠。
“记住,永远不要用你那点可怜的知识,去丈量一个你根本无法理解的世界。”
说完,他便再也没有多看对方一眼,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那片充满了无尽神秘与宝藏的——神选之地!
他知道,一场真正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有了地质雷达那如同“开挂”般的精准定位,接下来的考古发掘工作,变得前所未有的顺利与高效!
张院长当场拍板,放弃了之前那套“稳妥而又缓慢”的辐射式勘探方案,而是调集了所有的人力、物力,对叶尘所“钦定”的那片区域,进行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外科手术刀般精准的——保护性发掘!
所有大型的、破坏力巨大的重型机械全部撤离!
取而代之的,是数百名经验最丰富的考古队员,手持着最原始,也最能保护文物的洛阳铲、手铲和毛刷,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开始一寸一寸地,小心翼翼地,剥离着那覆盖在历史真相之上的厚重泥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片正在被缓缓掘开的土地!
他们都在期待着,期待着那个足以震惊世界的奇迹,在自己的眼前诞生!
一米……
两米……
五米……
当发掘的深度,越来越接近叶尘所说的那个“十米”的临界点时,整个现场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终于!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与硬物碰撞的声响,突然从基坑的最深处传来!
那声音,在这绝对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是那么的悦耳!那么的动听!那么的……振奋人心!
“挖……挖到了!!!”
“是硬的!下面是硬的!不是石头!是人工铺设的石板!!!”
一声充满了极致狂喜的呐喊,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引爆了全场!
所有人都疯了!他们不顾一切地朝着基坑涌去,伸长了脖子,想要第一时间见证那历史性的时刻!
考古队员们更是如同打了鸡血,加快了清理的速度!
很快!
随着最后一片泥土被小心翼翼地剥离!
一片巨大的、由一整块完整的汉白玉雕刻而成的、布满了精美绝伦的龙凤浮雕的——巨大石板,轰然呈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那石板之上,雕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正在追逐着火珠的五爪金龙!那磅礴的气势!那精湛的刀工!那独属于皇家的威严!无一不在向世人宣告着,它下面所镇压的,是何等惊世骇俗的存在!
而在石板的正中央,还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八思巴大字!
“这是……‘皇极’!”
那位白发苍苍的古文字学泰斗,在看清了那两个字之后,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那声音都带着哭腔!
“皇极殿!这是元大都皇城的正殿——皇极殿的入口啊!!!”
“快!快!想办法把石板移开!”张院长已经彻底疯狂了,他指着那块重达数吨的巨大石板,用一种近乎于嘶吼的声音下达着命令!
考古队立刻调来了小型的起重设备,用最粗的钢缆,固定住石板的四个角。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
在“咯吱咯吱”的、令人牙酸的沉重声响之中!
那块尘封了整整七百年的巨大石板,被缓缓地、缓缓地吊起!
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如墨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深洞口,轰然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就在洞口被打开的一瞬间!
一股仿佛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的、混杂了无尽的尘埃、腐朽与一种独属于帝王宫殿的檀香气息的——古老空气,扑面而来!
那空气,冰冷,阴森,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神战栗的、至高无上的——王者威仪!
叶尘站在那幽深的洞口之旁,他甚至都不用开启“万物心声”!
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从那洞口的最深处,正源源不断地传来一阵阵更加清晰、更加洪亮、更加充满了急切与渴望的——
王者呼唤!
“来……”
“来……”
“朕……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