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泰二十五年春和景明,紫禁城太和殿的琉璃瓦沾着晨露,亮得晃眼。早朝时分,文武百官列立两侧,衣袂轻扬间尽是朝堂威仪,唯有殿外的春燕叽叽喳喳,添了几分活气。
待众臣行过礼,阶下一身亲王蟒袍的华王明兴杉,迈着稳稳的步子出列,躬身拱手,朗声道:“启禀母皇,我大明如今已是六域共主,四方之民慕名而来,齐聚华夏,实乃盛世之象。然各族百姓杂居,未有明确称谓,恐难显我大明包容之态,亦难让万民有归属感。儿臣不才,思虑多日,拟了各族称谓,敢请母皇上览。”
此言一出,殿内鸦雀无声,众臣皆好奇这位素来心思活络的华王,能想出何等称谓。明兴杉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中原故土,乃我大明根基,当称明族,以显皇朝气运;草原六国健儿豪爽,便唤疆族,恰合其驰骋边疆之态;岭南之地湿热,百姓灵动,称越族,自带几分温婉灵动;云南风光旖旎,民风淳朴,滇族之名,恰合其地韵。”
他语速不快,字字清晰,殿上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只觉这几族称谓稳妥贴切。可越往后听,众人脸上的严肃渐渐褪去,多了几分忍俊不禁。
“黄河以北多产五谷,百姓勤耕不辍,称稷族,合该是五谷丰登的好兆头;太行山之西民风剽悍,进族之名,盼其锐意进取;宁古、吉古两地偏远,便以宁族、吉族相称,图个安宁吉祥;乌江两岸风光独好,乌族之名虽简,却也朗朗上口。”
说到长江流域,明兴杉眼神一亮,语气更显轻快:“长江之南水汽丰沛,江族之名直白好记;长江之北浙地富庶,浙族听着便有几分温婉;包公故地民风淳朴正直,皖族之称,既合地域,又念先贤;福岛之地临海,闽族二字,藏着海风的清爽;长江之西赣地多山,赣族之名,自带山川厚重。”
这一番话下来,已有大臣悄悄抬手掩唇,忍笑忍得肩头轻抖。明兴杉却浑然不觉,反倒越说越起兴,连带着手势都多了几分生动:“太行山之东乃齐鲁故地,鲁族之名,尽显礼仪之风;黄河之南豫地,乃中原腹地,豫族之称,藏着千年底蕴;洞庭湖一分为二,北称鄂族,南唤湘族,一湖隔两族,倒也有趣;东海之南百姓依海而居,鱼虾满仓,海族之名,直白得可爱。”
“山川之地多蜀道,蜀族之名恰如其分;苗疆之地民风独特,苗族之称,尽显其族特色。更有四方域外之民定居我大明,天圣王朝之民温和,称度族;朝阳王朝之民爽朗,唤寒族,倒与朝阳之名相映成趣;纯曦王朝之民灵动,曦族二字,如晨光般明媚。”
说到域外各族,明兴杉更是滔滔不绝,连殿上坐着的女帝,嘴角都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菲域之民远道而来,菲族之名清新;欧域之民样貌迥异,欧族之称简洁;南美、北美域之民性情奔放,便以南美族、北美族相称,一目了然;大洋域之民伴海而生,大洋族之名,恰合其居处。”
一口气说完数十个族名,明兴杉才停下,再次躬身:“儿臣所拟,虽无惊世之智,却也力求贴合各族风情,既显区分,又含温情。愿我大明各族同心,共赴盛世,不负母皇辛劳,不负天下苍生。”
话音落定,殿内寂静片刻,随即有人忍不住低笑出声,紧接着,笑声渐次传开,连女帝都撑着御座扶手,笑叹道:“华王倒是有心,这数十个族名,竟被你想得周全,连域外各族都顾及到了,直白又好记,倒显几分巧思。”
有大臣笑着出列:“启禀陛下,华王所拟族名,兼顾地域与风情,通俗易懂,更添几分意趣。譬如海族、大洋族,一听便知其居处;寒族、曦族,又暗合其原属王朝气韵,实在巧妙。”
明兴杉听得夸赞,眉眼弯弯,却故作严肃道:“臣只是想着,各族百姓齐聚大明,总得有个顺口的称呼,日后邻里相处,一句‘原来是湘族的兄台’‘久仰海族的姑娘’,既亲切又明了,岂不快哉?”
这话一出,殿内笑声更盛,连殿外的春燕都似被感染,叫得愈发欢快。暖阳透过殿宇雕花窗棂,洒在众人脸上,映着满殿笑意,倒让这庄严的朝堂,多了几分烟火温情。凤泰二十五年的这个春日,华王的一份族名奏疏,不仅为大明各族定了称谓,更让这盛世春光里,添了一段朝堂笑谈,成了日后百官闲叙时,常挂嘴边的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