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等级分,我们恐怕是穷人吧?”另一个青年男人有些沮丧道。
温照徽没好气道:“你老师我、还有你们,都是打工牛马。
不过,在普通人当中我们也算是体面,你们要是得罪了人,那就连这份体面也就没了。
所以,不切实际的事少想想,什么能力干什么活!做好自己的职责就行。
走走走,先出去,晚上再过来检查。”
三人走后,只余门口监守的六人。
傍晚时分,岑朝暮猛地睁开了眼,看着这陌生的天花板,她的思绪一秒归笼。
随即想起昏迷前的一幕,她双目喷火,牙关紧咬得吱吱作响,“宋星河——”
“呵,醒了?”似鬼魅般的声音幽然响起。
岑朝暮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宋星河!你为何让人袭击我!这里又是哪里?”
男人眉峰一挑,“我没记错的话,一开始不是跟你说了,你要——赎罪。”
岑朝暮如当头一棒,没想到他真要她来赎罪。
下一瞬她忽然笑了,一双黑瞳里满是无惧的幽色。
“你嫉妒我!”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微微上扬,那挑起的弧度似在嘲笑他那可笑的嫉妒心。
“你嫉妒我童年幸福,妈妈陪在我身边,所以你心里扭曲,你想折磨我!”
仿佛被说中了心事,男人太阳穴突突跳动,额角青筋在皮肤下清晰可见。
下一瞬,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是在跟我炫耀?”
岑朝暮双眼瞪着他,“不然我在跟你开玩笑?”
宋星河嫌恶地甩开了她,慢条斯理地擦起了手,“我很欣赏你的骨气,那么——接下来的惩罚,你应能顶得住。”
岑朝暮唇角却扯出一抹倔强的弧度,“宋星河,你整垮不了我,我对你们的愧疚,也只限愧疚而已。”
“啪啪啪——”男人拍了拍手,“希望你到时候还能硬地起来。”
岑朝暮抬起头,挑衅道:“我能硬到你怀疑人生,你信不信!”
“信。”他若有所思地点头,“不过,我最擅长的就是驯服硬骨头,特别是你这种的。”
要不是他站的有些远,岑朝暮是真的能吐他一脸口水,人前看着狗模狗样,人后彻底暴露恶性。
这一看就是有大病的样子,果然有权有势的人,心理都变态!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岑朝暮梗着脖子不服输。
“是吗?”宋星河沉着脸缓缓靠近她。
随着他的靠近,岑朝暮本能地后仰着身体远离他,双眼还是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叮铃铃——”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这次交锋。
再抬眼时他眸眼中的冷戾已恢复平静,他拿出了兜里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便利落地转身离去。
“啪嗒”一声,门关上,只余下渐远的脚步声。
岑朝暮一下垮下了高度紧绷的肩膀,‘好险,差点以为要挨打了。’
这一次,两人算是不欢而散。
岑朝暮缓了两个小时,才从房间打开了门,好在他走的时候没有给她锁门。
天已黑,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大概看了眼这套房子。
清一色的黑白灰,满满的冷清感,这不会宋星河居住的地方吧?
见鬼,他将她带来这里做什么?来看看他这些年过的多孤单冷清?
那也不对啊!这明显是他成年后独居的屋子。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岑朝暮吞了口口水,轻着脚步来到大门口处。
手刚搭上门把,还未来得及往下拧。
“想跑?你跑不掉的。”低沉而飘忽的声音从她脑后响起,激起一阵莫名的战栗。
岑朝暮这次头也不回地马上拧开门把,门一打开,外面早已候着十几个便衣警卫。
岑朝暮牙一咬,赌一把!
她不管不顾地闯了出去,与这十几个便衣警卫打在一起。
宋星河随手拉了椅子,如王者一般端坐在客厅中央,交叠的长腿向前舒展,视线堪堪看清外面的打斗情况。
他左臂随意搭在扶手上,右肘支着另一侧扶手,手掌则是漫不经心地托住下颌,修长的指尖轻点着自己的脸颊。
点到第十下的时候,外面的动静似乎停了下来。
岑朝暮擦了把汗,终是有惊无险的将这些人给全部打趴下。
还未等她开心一秒,外面整齐地脚步声再次传来。
“怎么还有人?”岑朝暮睁大了眼,愣愣地看着比刚刚还多一倍的人。
刚刚那一战已经让她精疲力尽,这一战即便她有心也是无力。
随着他们的逼近,岑朝暮缓缓后退,直至被逼回门口。
当看到坐在客厅里一脸看好戏的男人,岑朝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刚还疑惑他为何不出手,原来是有十足的后手留着,笃定她离开不了。
“我说过,你跑不掉的,这不是自己回来了?”他的唇角衔着一抹未尽的弧度,似是可惜没看到更精彩的戏份。
岑朝暮冷哼一声,略过他,往之前那个房间走去。
“站住!我这里,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宋星河不悦地皱起眉头。
“走,又你不放!留下,你也嫌弃!你到底想怎么样?”岑朝暮彻底摆烂。
“所以,今天你就在客厅给我打扫卫生,没完成任务,不准回去睡觉。”
男人嗓音沉得像是暴雨前的闷雷,起身的瞬间,椅子重重倒地。
岑朝暮看了眼一扇紧闭的房门,她刚刚观察这套房子的时候,一眼认出那间应该是保姆房。
“你不是有保姆吗?叫你保姆干。”她又不是保姆。
“在你过来的时候,保姆已经被我辞退,现在由你来代替她的工作。”一套灰扑扑的保姆套装丢在她面前。
岑朝暮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你让我做你的保姆?”这便是他所说的赎罪?
她看着地上的衣服陷入了沉思。
“有没有期限,如果说这就是想要的赎罪,那也总得有个期限。”
宋星河满脸兴味地观察着她脸上的期望,突然恶劣一笑,“没有期限,这就是你的宿命。”
在他没想到更好的折磨办法的时候,这就是她的宿命。
“笑话,我的命运由我做主,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岑朝暮不服道。
“可——谁让你如今落在我的手里。”他拍了拍衣袍,“如果你不想饿肚子的话,可以不服从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