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打一天！”
罗杰斯的怒吼如同惊雷，在混乱的办公室里轰然炸开，震得玻璃碎片都在地面上微微颤抖。
他浑身浴血，星条战服被撕裂成碎片，胸口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每一次呼吸都要拼尽全力，胸腔里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出血。
可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燃尽一切也要照亮黑暗的火焰，战意高昂得仿佛从未受伤，手中的振金盾牌被他死死攥住，泛着不屈的寒光。
话音未落，他便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迎着伊安的攻击冲了上去。
伊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在他看来，罗杰斯早已是强弩之末，刚才的怒吼不过是最后的垂死挣扎。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黑色圆盾，朝着罗杰斯的胸口狠狠砸去，力道比之前更猛，显然想一击致命。
可就在黑色圆盾即将撞上罗杰斯胸口的瞬间，罗杰斯突然侧身，动作快得超出了伊安的预期。
他避开要害的同时，右手振金盾牌猛地旋转，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伊安的手腕狠狠砸去。
“铛！”
金属碰撞的巨响震耳欲聋，伊安只觉得手腕一阵发麻，黑色圆盾险些脱手，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怎么可能？
罗杰斯明明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苟延残喘，可动手时的速度、力量、勇猛，竟然和巅峰时期别无二致！
刚才那一击的力道，甚至比他之前遭遇的任何一次攻击都要迅猛，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厉，仿佛将全身的生命力都灌注在了这一击之中。
伊安来不及细想，罗杰斯已经趁势发起了猛攻。
他的动作不算灵活，甚至因为伤势的原因有些僵硬，每一次挥盾、每一次出拳，都会牵扯到伤口，让他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可他的攻击却异常精准、狠辣，招招直指伊安的要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一尊不知疲倦、不知疼痛的战争机器。
“砰！”
罗杰斯的拳头狠狠砸在伊安的胸口，虽然隔着作战服，伊安也能感受到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量，胸口一阵发闷，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他低头看向罗杰斯的拳头，那只手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指关节处还在不断流血，可就是这只手，却爆发出了让他心惊的力量。
难道这就是“初代超级士兵血清”的力量？
伊安的心中第一次涌起了疑惑。
他从小接受九头蛇的培养，注射过改良版的超级士兵血清，力量、速度、耐力都远超常人，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血清是最完美的，可此刻面对罗杰斯这具残躯爆发出的力量，他竟感到了一丝畏惧。
罗杰斯没有给伊安思考的时间，振金盾牌再次横扫而出，朝着伊安的膝盖砸去。
伊安急忙抬腿格挡，盾牌砸在他的膝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剧痛让他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他趁机反击，黑色圆盾朝着罗杰斯的面门刺去，可罗杰斯只是微微偏头，便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同时左手用尽全力，朝着伊安的手腕抓去。
尽管左臂被强磁手铐锁住，力量大减，可这一抓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志。
伊安下意识地躲闪，却还是被罗杰斯抓住了手腕。
罗杰斯死死攥着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伊安，看着我！你体内流着我的血，流着佩吉的血，你不是九头蛇的杀人工具！”
伊安的身体猛地一僵，罗杰斯的眼神太过锐利，太过灼热，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唤醒他内心深处被压抑的良知。
可他很快回过神来，眼中的迷茫被冰冷的杀意取代，他猛地发力，想要挣脱罗杰斯的束缚，同时用膝盖狠狠顶向罗杰斯的小腹。
罗杰斯早有准备，忍着剧痛，松开他的手腕，身体向后一仰，避开了他的攻击，同时右手振金盾牌朝着伊安的后背砸去。
“砰！”伊安被砸得向前踉跄了几步，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他转过身，看着依旧屹立不倒的罗杰斯，心中的惊诧越来越强烈。
罗杰斯的状态越来越差，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的，胸口的伤口流血不止，染红了大片地面。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可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战意丝毫未减，手中的振金盾牌依旧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力量和无畏。
伊安发起了疯狂的攻击，黑色圆盾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罗杰斯砸去，他不信罗杰斯能一直支撑下去，不信这具残躯能抵挡得住自己的猛攻。
可无论他攻击得多猛烈，罗杰斯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要害，并且发起凌厉的反击。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却总能预判伊安的攻击轨迹，仿佛在他面前，伊安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所遁形。
“为什么？！”伊安忍不住怒吼出声，黑色圆盾狠狠砸在罗杰斯的振金盾牌上，“你明明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能战斗？！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罗杰斯没有回答，只是怒吼着再次冲了上去。他的拳头砸在伊安的脸上，伊安的鼻血瞬间喷涌而出；他的盾牌撞在伊安的肩膀上，伊安的肩骨发出“咔嚓”的声响。
可伊安却像是疯了一样，不顾伤痛，继续发起攻击，他想知道答案，想知道罗杰斯这源源不断的力量到底来自哪里。
他想起了九头蛇的科学家对初代超级士兵血清的评价。
“不完美，却蕴含着最强大的意志力量”。
以前他一直嗤之以鼻，认为力量才是一切，可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罗杰斯的力量，不仅仅来自血清，更来自他心中那份坚守了一生的正义与信念，来自他不愿放弃的责任与使命。
这份意志，支撑着他在濒死之际，爆发出了超越极限的力量。
办公室里，盾牌碰撞的巨响、拳脚相交的闷响、两人的怒吼与喘息交织在一起。
罗杰斯越战越勇，虽然伤痕累累，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伊安则越打越心惊，越打越迷茫，他的攻击越来越没有章法，心中的信念开始动摇。
“砰！”
罗杰斯与伊安几乎同时重重倒地，沉闷的声响在狼藉的办公室里回荡。
两人浑身是血，狼狈不堪，胸口都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仿佛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罗杰斯的振金盾牌脱手落在一旁，强磁手铐依旧锁着他的左臂，骨头碎裂的地方传来钻心的疼，他想抬手，手指却只微微抽搐了一下，连动弹半分的力气都没有。
伊安躺在不远处，黑色圆盾压在身下，脸颊红肿，鼻血与伤口的鲜血混在一起，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他的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冰冷杀意，只剩下深深的疲惫与迷茫，胸口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连张口说话都成了奢望，只能任由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耳膜。
办公室早已不成模样：红木办公桌碎成一地木屑，墙壁布满裂痕，玻璃碎片散落各处，鲜血与威士忌的混合物在地面蜿蜒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硝烟味。
窗外的三艘天空母舰依旧悬在半空，蓝色能量柱愈发刺眼，仿佛在催促着这场闹剧的终局。
亚历山大·皮尔斯缓缓收起能量手杖，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可他脸上没有丝毫恼怒，反而缓缓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欣赏。
“史蒂夫·罗杰斯，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皮尔斯走到罗杰斯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欣赏，有遗憾，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重伤在身，面对注射了改良血清的亲儿子，还能战到这种地步，真不愧是美国队长，不愧是初代超级士兵血清的完美载体。”
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遗憾：“可惜了，你太固执，太沉迷于那些愚蠢的正义与自由。如果能投入我的伟大计划，我们本可以一起重塑这个世界。”
话音未落，皮尔斯从腋下缓缓抽出一把黑色手枪，枪口泛着冷硬的哑光，毫不犹豫地对准了罗杰斯的胸口。
那里正是他之前被伊安的黑色圆盾刺穿的伤口，此刻还在汩汩流着血。
“先杀了你，再解决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美国女孩。”皮尔斯的眼神变得冰冷而决绝，手指扣在扳机上，“放心，等我建立了新秩序，会给你立一座纪念碑，纪念你这个……可悲又可敬的失败者。”
罗杰斯死死地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甘，可他连开口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感受着死亡的阴影一步步逼近。
不远处，倒在地上的美国女孩也察觉到了危险，碧蓝色的眼眸里满是焦急，却同样无能为力。
就在皮尔斯的手指即将用力扣下扳机，嘴里还在喃喃念叨着“真是可惜了”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皮尔斯，你的枪口，指错人了。”
皮尔斯浑身一僵，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正死死顶着自己的太阳穴，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皮肤传来，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谁？！”
皮尔斯心惊胆颤，不敢贸然转头，只能用眼角的余光斜斜瞥去。
身后站着的，竟然是那个一直被绑在角落、看起来懦弱无助的老年女性世界安全理事会理事！
此刻，她已经挣脱了束缚，原本佝偻的身形变得挺拔，脸上的皱纹与苍老的神态消失不见。
只见她一手稳稳持枪，枪口依旧死死顶着皮尔斯的太阳穴，另一只手抬起，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轻按了一下。
下一秒，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老年女理事的脸颊突然出现了失帧般的闪烁，像是卡顿的电子屏幕，原本的皮肤纹理扭曲、重叠，接着她抬手往脸上一扯，一张薄薄的仿生面具被轻易撕下，露出了一张美艳绝伦、让人想入非非的脸庞。
金发碧眼，轮廓精致，眼神冷冽如冰，正是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
“好久不见，皮尔斯。”黑寡妇的声音清冷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枪口微微用力，顶得皮尔斯的太阳穴生疼，“你以为，神盾局真的对你的小动作一无所知吗？”
皮尔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瞳孔骤缩，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竟然早就被神盾局察觉，甚至连他挟持的理事会理事都是黑寡妇伪装的！
巨大的震惊与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你……你什么时候……”皮尔斯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从队长状告尼克·福瑞……”黑寡妇的眼神冰冷，语气愈发凌厉：“皮尔斯，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