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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帮李二杀穿玄武门的我软饭硬吃 > 第434章 谁准你们喝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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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风硬得像刀子。

薛礼勒住马缰。

那匹陪伴他征战数月的辽东青骢马,打了两个响鼻。

马蹄子不安地刨着地上的草皮。

天上掉下来个东西。

是个白点。

直挺挺地砸在薛礼的马鞍桥上。

那是只鸽子。

毛都乱了,翅膀僵硬。

显然是累死的。

薛礼伸手把鸽子抓起来。

鸽子腿上绑着个铜管。

封口处是一滴红蜡。

上面印着个“叶”字。

薛礼没犹豫。

手指一搓。

蜡封碎了。

他抽出里面的纸条。

“弃粮道,救罗成。”

字迹潦草,力透纸背。

那是叶长安的字。

他抬起头,看向西边的天际线。

一道黑烟正冲天而起。

直直地戳进云层里。

紧接着。

又是一道。

再一道。

狼烟接力。

三长两短。

那是大唐的最高急令。

除非长安城破,或者是灭国之战。

否则这烟不会点。

“将军。”

李副将催马赶上来。

手里提着横刀。

“前面的粮道找到了。”

“拜占庭人的运粮队就在那山坳里。”

李副将指了指东边。

“咱们现在冲下去,能把他们连人带车全烧了。”

薛礼把手里的纸条塞进嘴里。

嚼了嚼。

咽了。

“不烧了。”

薛礼调转马头。

方天画戟在空中划了个半圆。

指向西边。

那个寸草不生的方向。

“全军听令。”

“扔掉辎重。”

“每人只留三天的干粮和水。”

李副将愣住了。

“将军,那是大漠。”

“咱们没带向导。”

“这点水,进去就是死。”

薛礼没解释。

他指了指天上还没散去的狼烟。

“罗通在里面。”

“叶帅也在往那边赶。”

薛礼一夹马腹。

青骢马吃痛,窜出去一丈远。

“三千条命,换一个罗通。”

“这买卖,亏。”

“但咱们是神武军。”

薛礼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碎。

“要是罗通死了,咱们就算把拜占庭的粮仓全烧光了。”

“也没脸回长安。”

“驾!”

三千骑兵。

没人说话。

只有整齐的卸甲声。

铁锅、帐篷、多余的铺盖卷,全被扔在草地上。

马蹄声骤然变密。

三千人。

九千匹马。

像是一股黑色的洪流。

违背了原本的流向。

逆流而上。

直扑那片被称为“死亡之海”的禁区。

……

两天两夜。

薛礼的嘴唇裂开了。

全是血口子。

前面出现了绿意。

那是沙漠边缘唯一的出口。

绿洲之眼。

也是拜占庭大军撤回天竺的必经之路。

薛礼一勒缰绳。

马蹄高高扬起。

“停。”

三千骑兵瞬间静止。

只有战马粗重的喘息声。

“下马。”

薛礼跳下来。

腿有点软。

他蹲在沙丘后面。

透过沙脊线的缝隙,往外看。

远处。

尘土飞扬。

一支庞大的军队正从沙漠里挪出来。

旗号很杂。

但中间那面巨大的双头鹰旗帜,很显眼。

拜占庭的主力。

那个拜占庭的公爵,显然是收到了叶凡杀进天竺的消息。

他慌了。

他把围困罗通的任务交给了偏师。

自己带着精锐,想要回防老巢。

“他们渴坏了。”

李副将凑过来。

声音压得很低。

“你看那帮人,连队形都散了。”

确实散了。

走在最前面的拜占庭士兵,看见了绿洲中间那个巨大的湖泊。

他们扔了盾牌。

扔了长矛。

甚至有人把头盔都甩飞了。

“水!”

“上帝保佑!”

“有水了!”

喊叫声此起彼伏。

原本还算严整的方阵。

瞬间变成了一群抢食的鸭子。

没人管军纪。

连那个骑在白马上的公爵,都在催促卫兵赶紧去打水。

人在极度口渴的时候。

眼里只有水。

看不见藏在沙丘后面的刀。

薛礼把方天画戟提起来。

用袖子擦了擦戟刃上的沙子。

很亮。

“李副将。”

“属下在。”

“带五百人,绕到左边。”

“把他们的马惊了。”

“剩下的人。”

薛礼站起身。

翻身上马。

动作利索得不像是个刚跑了两天两夜的人。

“跟我冲。”

“这帮人喝了咱们的水。”

“那就拿血来还。”

……

亚历山大公爵刚接过卫兵递来的金杯。

水很清。

倒映着他那张疲惫的脸。

他仰起脖子。

刚想灌一口。

轰隆隆——

地面在震。

杯子里的水洒了一身。

这不是地震。

这是马蹄声。

就在耳朵边上。

公爵猛地回头。

那一瞬间。

他以为自己看见了沙尘暴里的恶魔。

左侧的沙丘顶上。

一排黑色的骑兵冲下来。

借着下坡的势头。

快得像是一排黑色的弩箭。

没有呐喊。

没有战鼓。

只有横刀出鞘的摩擦声。

噌——

“敌袭!”

“结阵!”

公爵吼了一嗓子。

手里的金杯掉在地上。

被马蹄踩扁。

没人听他的。

士兵们正趴在湖边喝水。

有的甚至把头都埋进了水里。

听见马蹄声。

他们想站起来。

但喝饱了水的肚子坠得慌。

动作慢了半拍。

这半拍。

就是要命的。

噗嗤!

薛礼冲在最前面。

方天画戟像是一条毒龙。

直接把一个刚站起来的百夫长挑飞了。

那人的惨叫声还没喊出来。

就被后面的马蹄踩进了泥里。

“杀!”

薛礼只喊了一个字。

三千骑兵撞进了人群。

这就是切瓜砍菜。

拜占庭的士兵手里没兵器。

盾牌扔在岸上。

长矛扔在草丛里。

他们只能用手去挡马刀。

手断了。

接着是脖子。

鲜血喷进湖里。

把那一池子碧水。

瞬间染成了紫红色。

“拦住他!”

“卫队!拦住他!”

公爵拔出腰间的佩剑。

指着那个挥舞画戟的杀神。

手在抖。

几十个亲卫举着盾牌围上来。

那是拜占庭最精锐的重步兵。

盾牌很大。

能把人护得严严实实。

薛礼没减速。

他一夹马腹。

青骢马长嘶一声。

竟然直接从盾牌顶上跃了过去。

半空中。

薛礼的大戟抡圆了。

砸下去。

当!

一声巨响。

公爵手里的佩剑断成了两截。

方天画戟的月牙刃。

挂住了公爵的肩膀。

“下来吧你!”

薛礼手腕一用力。

一百多斤的公爵。

像是只小鸡崽子。

被直接从马上拽了下来。

脸朝下。

砸在坚硬的沙地上。

鼻梁骨断裂的声音很脆。

公爵还没来得及惨叫。

一只穿着铁靴的脚。

踩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把他的脸。

死死踩进沙子里。

薛礼大戟一挥。

砍断了那根巨大的帅旗旗杆。

咔嚓。

双头鹰的大旗倒下。

盖住了公爵还在抽搐的身子。

战场瞬间安静了一瞬。

所有拜占庭士兵都愣住了。

看着那面倒下的旗。

还有那个踩着他们统帅脑袋的男人。

“谁还要喝水?”

薛礼环视四周。

方天画戟指着那群已经被吓破胆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