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爆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一道身影直直掉落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
谭锐很是狼狈,他抬起头,陆星河如同白衣剑仙一般,身后是那金碧辉煌的仙庭。
一道剑光将地面撕裂,谭锐脸色大变,慌忙将日月异象护住自身。
日月异象破碎,鲜血横洒,一只手臂高高飞起。
谭锐跪在地上,狰狞的望向陆星河。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强?”
明明在不久之前,陆星河还只能和他战个平手,可这才过去多久,陆星河竟然就能完全压着他打。
这让他难以置信,更无法接受。
明明陆星河的境界依旧是七星境中期,可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能有这么大的实力提升?
“谭教主还是和我接触的少了,就连奇元都知道,每一次的失利都会让我进步,我从来不会原地踏步。”陆星河两指抚摸剑身,划出一道星光。
“你踏马把上次叫做失利?!”谭锐目眦欲裂,唯一的右臂上,那条狰狞的伤疤隐隐作痛。
归零剑闪耀着星光,谭锐从中感受到了死亡的寒意。
下一刻,陆星河化作一道瞬光,两翼张开划破苍穹。
谭锐大惊失色,连忙唤出极夜天晦珠和极昼天曝珠护在身前。
一阵剧烈的摇晃后,谭锐难以支撑,小腿陷入地中,大脑开始往外不断溢出鲜血。
正当他以为自己要葬身于此时,陆星河的压力顿时消失不见。
他在震惊之余连忙抬头,陆星河化作的瞬光直直朝着终末谷飞去。
谭锐瞪大了眼睛。
“他对章程的杀念,就这么重吗?”
谭锐喃喃一声,劫后余生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陆星河只是虚晃了一下,刚才那一剑的目的并不是他,否则谭锐很有可能葬身于此。
他真正的目的,是终末谷!
陆星河撞上了终末谷的七彩光幕,顿时一片地动山摇,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世界末日。
章程一个摇晃差点摔入沼泽地中,但还好王灵儿的长鞭拉住了他。
“该死的,外面到底什么……”章程愤怒转身,恰好看见七彩光幕外,陆星河那张狰狞杀戮的脸,瞬间脸色惨白。
“陆、陆星河!他竟然追到了这里!”
此刻的章程可谓将胆小如鼠演绎到了极致,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果不是王灵儿的长鞭一直拉着他,这家伙现在已经害怕的跌入沼泽地中了。
【请考生继续答题】
一道电子提示音响起。
可章程已经吓尿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答题。
“你在怕什么?他根本进不来!”王灵儿怒叱道。
但下一刻,七彩光幕如同玻璃一样碎裂!
王灵儿脑袋一片空白。
“不、不要,陆星河我错了,我们是同学,你再给我一个机会……”章程连连叫道。
陆星河此时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想彻底杀死章程这个叛徒。
他握紧着归零剑,眨眼之间就冲到了章程的面前。
“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就在剑光触碰章程的一瞬间,一道黑白色的影子突然将陆星河包裹。
陆星河脸色一变,纵使他反应极快,向那诡异的黑白色影子挥出两剑,但就如泥牛入海一般毫无波澜。
只是一瞬间,陆星河的身影就消失了,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章程还没从刚才那幅惊恐的画面中缓过来,直到王灵儿缓过神来,她强压住内心的恐惧,一道长鞭打在章程身边。
“快点,继续完成试炼!”
“我完成个屁,老子差点就死了!”章程大骂。
他连滚带爬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依旧惊恐无比:“我要离开,我要离开这里!”
七彩光幕已经被陆星河摧毁,只要他跑的比王灵儿快,他就可以轻松跑出去。
不过就在谷口的方向,虚弱的谭锐一手撑着石壁,一双眼神紧紧盯着章程。
顿时将章程吓愣在原地。
“无需担心,刚才是神明大人出手了,你继续做你自己该做的就是。”谭锐冷冷说道。
“神明……大人。”章程呆住。
……
陆星河置身在一个奇特的空间,这里一半黑、一半白,他处在黑白的交际线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陆星河紧皱着眉头,他完全看不透此方天地,也不知道这一半黑和一半白代表什么。
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就是阴阳神教供奉的神明?”
他仰着头,大喊一声。
除了无尽的回声以外,他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神色一寒:“装神弄鬼。”
说罢,他隔空斩出一道剑气,并激发出归零剑的归零权能。
但那道剑气像是陷入泥潭之中,没有反应。
这让陆星河皱紧了眉头。
“自我介绍一下……”
一道声音突然在陆星河身后炸起,陆星河身体紧绷,瞬间向后斩出一道剑气。
剑气穿过那道虚无模糊的气。
“你一直都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见发出声音的竟然是一团气,陆星河愣了一下,不过他依旧没有放松,剑柄握的更紧了。
“你就是神明?”
“从位格和维度上而言,我自称一句神明应该并没什么问题。”
“哦?自称更高维度和位格的存在,那我该怎么称呼你,三体人?”陆星河揶揄道。
“三体人只是科幻作品中的虚假人物,你们蓝星人很有想象力,不需要灵力、信仰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就可以想象出毁灭宇宙的玩具。”
那团气的声音很模糊,分不清男女,更听不出感情。
它像是一个用来恶作剧的机械玩具。
“蓝星?你也是蓝星人?”陆星河皱眉问。
“不、我不是。”那团气说,“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龖(da)。”
“da?哪个da?”
“用你们蓝星人的释义,应是代表着两条飞龙的那个龖。”
陆星河冷笑了一下,说:“你对我们蓝星文化挺了解,这么说你的本体是两条龙咯?”
“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龖说。
“你不必过于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
陆星河双眼一凝,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你觉得这种话我信吗?”
龖沉默了一下。
随后一股压力骤然降临,陆星河瞬间趴了下去,两只手死死撑着地面,但这股恐怖的压力还是在慢慢压迫着他。
“如果我要对你不利的话,我可以一瞬间杀了你,你不需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