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山洞口弥漫着潮湿的寒气,石壁上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老者站在洞口,佝偻的身影被拉得很长,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来得还真不少啊……”
他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要见真章,还得等明天。不过记住了,这夜里可不太平,只有活着撑到天亮的人,才有资格谈愿望。”
话音刚落,他转身走进山洞深处,八字眉男人紧随其后,洞口的石门“轰隆”一声关上,将所有人困在了外面的凉亭里。
凉亭四面漏风,山风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邓寓君和几个女孩缩在角落,身上的薄外套根本抵挡不住山里的夜寒,牙齿都在打颤。
“好冷啊……”一个穿短裙的女孩抱紧双臂,声音带着哭腔,“早知道这么冷,就不该来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另一个女孩叹了口气,“还是想想怎么熬过这一夜吧。”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走了过来,眼神在几个女孩身上打转,语气轻佻:“这么冷,不如我们男女抱在一起取暖?相互依偎着,总能暖和点。”
他身边的几个男人立刻附和起来,眼神里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
“好啊好啊,我快冻僵了!”两个长相普通的女孩立刻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凑了过去,主动往男人怀里钻。
剩下的女孩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犹豫和抗拒。
那男人的目光落在邓寓君身上,带着贪婪:“这位美女,要不要过来?我怀里暖和得很。”
邓寓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坚定:“不用了,我自己能撑住。”她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总觉得这男人的提议透着诡异,更何况,她从心底里抗拒这种陌生的肢体接触。
男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带着几分不悦:“给脸不要脸是吧?等会儿冻死了可别后悔!”
邓寓君没再理他,往角落又缩了缩,将自己埋得更深。旁边的两个女孩看她态度坚决,也咬了咬牙,没有过去。
夜越来越深,山风越来越大,吹得凉亭的柱子“咯吱”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磨牙。几个抱团取暖的男女早已没了声响,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冻僵了。
邓寓君缩在角落,上下牙齿不停地打颤,手脚冻得几乎失去知觉。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心里一遍遍默念着江辰的名字,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
就在这时,凉亭的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震动。
“什么声音?”一个女孩惊恐地问道。
还没等有人回答,几只青黑色的、布满褶皱的鬼手突然从地下伸了出来,指甲又尖又长,泛着寒光!
“啊——!”尖叫声划破夜空。
鬼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离得最近的那几个男女,包括刚才提议抱团取暖的男人和那两个主动凑过去的女孩。他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鬼手猛地拽进了地下,地面瞬间恢复平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留下几声短促的惨叫在空气中回荡。
邓寓君和剩下的几人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抖得像筛糠,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刚才那一幕太过恐怖,那些鬼手像是从地狱里伸出来的,带着令人窒息的阴冷。
“刚、刚才那是什么……”一个女孩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人能回答她。凉亭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和外面呼啸的风声。
邓寓君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血腥味。她刚才要是跟着过去,现在恐怕也和他们一样,被拖进了那未知的黑暗里。老者说的“夜里不太平”,竟然是真的!这根本不是考验,而是赤裸裸的屠杀!
她缩在角落,用尽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恐惧像冰冷的蛇,紧紧缠住了她的心脏。
漫漫长夜,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煎熬。剩下的人不敢再说话,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只是缩在原地,祈祷着天亮。
当天边终于泛起一丝鱼肚白,山风渐渐平息,凉亭里的寒意也散去了些。
邓寓君颤抖着抬起头,环顾四周——原本二十多个人,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个,刚好一半。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噩梦,而是血淋淋的现实。
石门“轰隆”一声被打开,老者和八字眉男人走了出来,看着凉亭里剩下的人,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不错,还有几个活下来的。”老者的声音依旧苍老,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满意,“看来你们的‘心’,比那些死去的要坚定些。”
他看向邓寓君,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小姑娘,挺有骨气。”
邓寓君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掩饰着眼底的恐惧和愤怒。她现在终于明白,所谓的“变美”“实现梦想”全是骗局,这里根本就是个吞噬生命的魔窟!
而她,必须活下去,必须撑到江辰来救她。
老者挥了挥手:“八字眉,带他们去‘净化池’,准备下一轮吧。”
八字眉男人应了一声,带着他们往山洞深处走去。邓寓君跟在后面,脚步虚浮,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山洞深处,等待着他们的,又将是怎样的恐怖?她不敢想,只能咬着牙,一步步往前走。
而此时的江辰,已经带着人抵达了山脚下,正准备进山。他抬头望着云雾缭绕的深山,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知道,邓寓君一定就在里面,正经历着难以想象的磨难。
“加快速度!”江辰沉声下令,“一定要尽快找到她!”
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救援,在这阴森的大山里,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