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
约翰到达医院，第一时间便询问了雷兹蝰蛇的情况。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说她能顶着这种强度的神经毒素坚持这么久，属实有些坚韧到可怕了。
不过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剧烈的运动导致神经毒素几近蔓延全身，可能会落下精神方面的后遗症……”
雷兹的脸上满是担忧。而约翰在听到这些之后，面色也有些难看。
虽然蝰蛇平时对他们要求苛刻，但对这位严师，他们始终保持着很高的敬意。因为她一直都是自律、冷静、理性的代名词。
而对约翰来说，蝰蛇对他的影响不可谓不大。最初加入无畏契约，他就是蝰蛇的手底下学习的。
所以在心里，约翰早已将蝰蛇当成了自己的导师对待。
“精神方面的后遗症，具体是哪种类型？”
“人格障碍。受到那种神经毒素的影响，她可能会在某个时间内突然性情大变。如果没有足够的感情引导，她可能真得会变得没有什么感情。”
约翰垂头扶额，只感觉这件事有些麻烦了。要是正常类型的精神后遗症，贤者说不定还能治愈。但这种跟人格情情感有关的后遗症，贤者大概率是没法治的。
有什么人能帮蝰蛇进行感情疏导？
对于这个问题，约翰也犯了难。贤者和蝰蛇的关系实在过于复杂，让贤者来做这些显然不行。其他人跟蝰蛇的关系又一般。
幽影虽然和蝰蛇关系匪浅，但似乎负面情绪更严重。
思来想去，约翰的脑海里最后竟浮现出了某个法国男人的身影……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件事交给尚勃勒似乎最为合适。
约翰长叹了一声，斟酌许久，还是选择将蝰蛇出事的事情，告诉了尚勃勒。
雷兹表示她留下来照看蝰蛇，约翰便独自一人坐在了密闭的驾驶室内，静静等待零的消息。
“叮——！”
不知过了多久，邮件传输的声音突然响起。约翰闭合的双眼猛得张开，立刻打开手机查看零发来的消息。
“哇哦……这次的事情有些不简单啊，约翰。德州基本上半数以上的议员都或默许或参与这些人体实验。
而他们都有个共同特点，就是他们的年纪都很大了。”
“你还查到什么？我想知道那些深挖的消息。别说你不知道，你肯定已经查到什么了。”
“当然当然。你先别急好吗？我要说的东西很多。关于他们的实验进展、跟王国公司的牵扯，以及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好，详细说说。”
“这些人的人体实验一直遵循着某套完善的实验理论。而在这套死亡率高得吓人却又真实有效的转换流程下，他们已经以数千人的代价，成功将数名人类转化为了源能者。
然而，相比起天生的源能者而言。这些人造的源能者能力虽然更加强大、具有破坏性，但普遍寿命不长，情绪极为暴戾。
王国公司对这类人体改造的研究是为了洞悉源能者和人类之间的变化关联。探索进化和利用的可能。
而这些人的想法就很简单了。他们希望找到一条低风险的转化路径，将自己从人类转变为源能者，以此获得更长的寿命和强力的超能力。为此，他们不惜一切，可是下了很大的血本。”
说到这，约翰明显从零的语气中听到了十足的戏谑和厌恶。
“也就是说，这些实验确实不是王国公司谋划的。他们只是采购了王国公司的实验设备，却是按照另一条流程来做的。
那么将人类转变为源能者的另一个源头，到底是什么？”
沉默。许久的沉默。约翰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零深深吸气的声响。这让他更加好奇这人体实验的另一个源头。
“龙国。起初我也只是查到了点蛛丝马迹。对方隐藏的很好，几乎从未直接与这些分布的实验基地接触。为了查清楚这些，我几乎动用了暗部的所有资源。
直到我查到了一个人，我才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将所有的线索串联了起来。而且，我之所以能查到这个人，也是因为你，约翰。”
“因为我？”约翰眉头一皱，想不通这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在龙国，他只认识贤者、壹决，还有……
突然，约翰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目猛得瞪大。
而恰在这时，零也继续开口，将未说完的话说了下去。
“我在怀疑这套流程来自龙国时，恰巧看到了你出行龙国的那次记录。咳咳……你知道我这人探究欲望比较重，所以就浅浅的调查了一下。
然后，这一查可就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是栋梁……对吧？”
“没错。我们的老朋友，也是你名义上的师兄。而在创立那神秘的梁金会之前，他可算是龙国科学界数一数二的天才。
不对，用天才来称呼他并不准确。他是真正能配得上栋梁之材这个称呼的妖孽。”
“所以这件事，跟他有关？”
约翰努力保持着语气平静。然而此刻他的手掌，却已经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被他捏得皮肉泛白。
“他在源能上的研究堪称先驱。所以这件事，大概率跟他有关。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查不到。之后的所有情报都被彻底被销毁，如同人间蒸发。
而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曾经是龙国源能者研究协会极为重要的人才。”
“你的意思是，跟我们无畏契约有合作的龙国，背地里在做这样的人体实验。而这些人体实验的研究流程，很可能来自于栋梁。”
“并非整个龙国。跟我们合作的GtI等龙国组织都还算干净。多半是那些隐藏在龙国内的蛆虫，为了长生和超能力，不惜代价做出了这些。
至于栋梁那边，我真查不到。”
“……好了，我知道了。你试着将他们进行人体实验的基地坐标找出来，剩下的事，我会处理。”
“喂，约翰。你想做什么？”
约翰并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汽车发动的轰鸣声犹在耳畔，然而他的脑子里此刻却一直回荡着栋梁曾经的话语。
“像我们这样的人，从来只会在意自己重视的事物。对这个世界，一直都是漠不关心。
但这个世界并不会放过你我。
……
这个世界本不需要源能，也不需要什么源能者。这些让世界变得面目全非的东西，我要它们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