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裁判的终场哨响得像记闷棍，格里芬公园球场的欢呼声瞬间哑了，只剩曼联球迷的歌声飘在风里。布伦特福德的更衣室里，能量棒包装纸被摔得满地都是——巴克攥着半根没吃完的棒，腮帮子鼓得像仓鼠：“德赫亚那厮绝对开了外挂！咱5个必进球全被他拍飞，最后还被小豌豆偷一个，这球输得比吞了苍蝇还恶心！”
迪恩把战术纸揉成球，又不甘心地展开，指腹蹭着埃尔南德斯的跑位标注：“都怪我最后没跟住他……那小子跟泥鳅似的，一转眼就钻空档里了。”奥诺奥哈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赖你，是咱体能崩了，最后十分钟腿都软得像面条。”李龙靠在衣柜上，盯着球鞋上的草屑——他的转身抽射擦着门柱飞出时，德赫亚连扑救动作都没做，这门将的预判简直离谱。系统提示跳：“正视失利差距，战术认知深化，交易点22万7367。”
斯科特推门进来时，手里的战术板还沾着啤酒渍。没人敢吭声，都等着挨骂——毕竟全场占优却输球，换谁都得火。可老头没拍桌子，反而把战术板往桌上一放，指着鲁尼的界外球轨迹：“曼联这招‘节能踢法’玩得精啊，前80分钟散步，最后十分钟突然下狠手。这界外球传得妙，卡在中卫和门将的盲区，换谁都难防。”他瞥了眼李龙：“你的跑位没问题，下次再遇着这情况，别等球落地，直接飞身封堵。”
输球的郁闷被战术分析冲散了大半。巴克凑过来扒拉战术板：“教练，下次咱也学曼联，前80分钟躺平，最后十分钟冲？”斯科特踹了他一脚：“你躺平了能起来才怪！先把你的头球练准，今天那球顶偏三米，比迪恩的传中还离谱。”迪恩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喷出来，指着巴克反驳：“我今天传中至少没砸边裁！”更衣室里的笑声总算把闷气压了下去。
按老规矩，不管输赢都得去看台致意。李龙换好干净球衣往外走，刚到通道口就被加什堵了：“龙哥，老汤姆在上面等你呢，保温壶都举半天了。”看台上的红色围巾还没散尽，布伦特福德球迷却没嘘声，有人举着“虽败犹荣”的标语，老汤姆坐在第一排，杯架放在脚边，金箔反光晃得人眼晕。
“小子，德赫亚那是上帝附体，不怪你。”老汤姆递过一瓶红茶，“下次再碰曼联，咱把球往他手缝里踢。”加什举着相机咔嚓拍：“龙哥，刚弗格森在通道口盯着你，眼神跟选牛排似的，不会是要挖你吧？”李龙刚想摆手，格罗斯让凑过来：“我都听见了，老头问你‘愿不愿意来曼联’，真的假的？”系统提示跳：“球迷关注提升，声望微涨，交易点22万7467。”
应付完球迷的八卦，李龙往球员通道走，果然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弗格森倚在墙边，西装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嘴里嚼着口香糖，和场上跳脚骂裁判的模样判若两人。李龙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想绕路，老头却先开了口：“嗨，小子，别急着溜，聊两句。”
“弗格森先生，您找我？”李龙的声音有点发紧，手心都出汗了——这可是把贝克汉姆飞靴踢脸上的狠角色，万一自己说错话，会不会被他用口香糖砸？弗格森笑了，拍他后背的力道大得像拍钢板：“别紧张，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一年前你世青赛那记头球，我在电视上看了，够硬，但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
李龙干笑两声，心里嘀咕：有系统加持，进步慢了才丢人。他刚想客套两句，弗格森突然话锋一转：“你愿意来曼联吗？”这话像颗炸雷，惊得他差点踩空。旁边路过的鲁尼吹了声口哨，菲尔·琼斯探着头看热闹，连向来严肃的费迪南都挑了挑眉——显然没人料到老爵爷会当场抛橄榄枝。
“您……确定问的是我？”李龙脑子一片空白，曼联的红色球衣、老特拉福德的“梦剧场”、和鲁尼搭档锋线的画面，这些曾是他熬夜看球时的幻想。可下一秒，斯科特的啤酒肚、巴克抢牛肉干的憨样、老汤姆焊金箔的专注脸，全涌了上来。系统提示跳：“重大抉择触发，心态稳定加成，交易点22万7567。”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弗格森嚼着口香糖，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布伦特福德能让你场场首发，踢你喜欢的九号半。但曼联不一样——鲁尼、埃尔南德斯，甚至明年可能来的新人，你得靠实力抢位置。有些人在这踢成传奇，有些人坐穿替补席。”他故意顿了顿，“你怕了？”
这话瞬间点燃了李龙的火气，他往前半步：“我从不怕挑战。但布伦特福德签我的时候，我连英冠替补都踢不上。斯科特把我从只会抢点的愣头青，教成能回撤组织、能追防边路的九号半；队友们陪我练到天黑，巴克连最后半袋能量棒都分我；老汤姆为了我的进球，把杯架焊得比伦敦眼还亮。”
他指着球场方向：“现在球队在保级路上拼，我不能当逃兵。等布伦特福德保级成功，我再考虑未来——但不是现在。”弗格森嘴里的口香糖停了两秒，突然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这才对！曼联要的是战士，不是见利忘义的小子。”
他从西装内袋摸出张烫金名片，边角都磨得起毛了：“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不是助理的。什么时候想通了，或者布伦特福德保级了，打给我。记住，梦剧场的灯光，永远为有血性的年轻人亮着。”李龙攥着名片，指尖都泛白了，系统提示跳：“坚守职业初心，声望正向暴涨，交易点22万7667。”
刚走出通道，就被两个黑影堵了个正着。巴克举着能量棒，包装纸捏得皱巴巴的：“龙哥！弗格森是不是要签你？他给你开多少周薪？比4万多不？”迪恩赶紧拽他：“别瞎问，龙哥要是想走，早跟我们说了。”李龙把名片塞进口袋，笑着踹了巴克一脚：“想啥呢？老头就是夸我踢得好，让我别被维迪奇铲怕了。”
巴克嚼着能量棒信了，迪恩却盯着他的口袋挑眉：“那你攥那么紧干啥？名片都快嵌进肉里了。”李龙没解释，把话题岔开：“下一场踢埃弗顿，罗德维尔的远射你俩得帮我盯死，他一摆腿就贴上去，别让他随便起脚。”迪恩立刻挺直腰板：“保证完成任务！我昨天加练了传中，比上次准多了。”
“拉倒吧你。”巴克拆台，“上次你传中砸到边裁，今天可别把球踢进老汤姆的保温壶里。”迪恩追着巴克绕场跑，李龙靠在墙边笑，手里的名片烫得像块小太阳。他突然想起刚签布伦特福德时，斯科特在酒吧跟他说的话：“足球不只是踢球，更是跟兄弟们一起拼。”
回到更衣室，斯科特正对着《太阳报》的头条乐——标题红得刺眼：“拒曼联！升班马前锋忠义无双”。老头呷着红茶：“你小子可以啊，敢跟弗格森说不。我当年踢英乙的时候，也被一支甲级队挖过，当场就拒了——不是不想去，是舍不得那帮抢我啤酒的队友。”
“教练，我……”李龙刚开口就被打断。斯科特把战术板推到他面前，上面画满了埃弗顿的战术标注：罗德维尔的远射区域用红圈标出，旁边写着“奥康纳贴身”；贾吉尔卡的头球落点画了三个箭头，备注“奥诺奥哈卡位”；连贝恩斯的定位球路线都标了颜色——啤酒渍溅到战术板边缘，晕成一小片黄。
“别想曼联的事了。”斯科特拍着板，“埃弗顿排第六，要争欧联杯资格，肯定跟咱死拼。他们的软肋在右路，科尔曼助攻上去回不来，迪恩你多往那边插，李龙给你传。”迪恩突然凑过来：“教练，我昨天加练了传中，真的准多了！”斯科特瞥他一眼：“再不准，下次就让巴克去踢右路。”
巴克正往嘴里塞能量棒，闻言差点噎着：“我不去！右路全是小快灵，我跑不过他们！”更衣室里又是一阵哄笑，输球的阴霾彻底散了。李龙盯着战术板，突然觉得拒绝曼联的纠结全没了——这里的烟火气，比梦剧场的灯光更让他踏实。
训练时李龙拼得最狠。防守时追着模拟罗德维尔的助理教练跑，对方刚摆腿他就贴上去，差点把教练的战术板撞飞；进攻时对着假人练转身抽射，足球砸在球门上的声音砰砰响，连沃尔姆都喊：“龙哥，轻点！门柱要被你踢歪了！”系统提示跳：“明确目标强化动力，交易点22万7767。”
午休时，加什举着相机跑过来，屏幕上是老汤姆的新消息——还是那个杯架，金箔没加新的，但纸条换了：“拒绝曼联的小子最帅！埃弗顿要是赢了，我把杯架焊成小奖杯，比曼联的还亮！”李龙笑着回了个“放心”，加什突然说：“龙哥，弗格森邀你的时候我拍下来了，发球迷群保证涨粉十万。”
“别发。”李龙摆手，“咱靠赢球圈粉，不是靠八卦。”加什撇撇嘴：“没劲。”转身又去拍巴克抢能量棒的糗样。李龙摸出手机，把弗格森的名片夹在手机壳里——不是为了将来投奔，而是为了提醒自己：有更广阔的舞台在等着，但现在得先踏踏实实地赢下每一场。
下午的对抗赛，李龙故意模拟埃弗顿的战术。他让奥康纳扮演罗德维尔，在禁区外频频起脚，自己则练预判封堵——有一次奥康纳的远射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砸在广告牌上，斯科特在场边喊：“注意保护自己！别为了练球把脑袋开瓢！”
“下次真踢的时候，罗德维尔可不会手下留情。”李龙笑着回，又冲上前去封堵下一次射门。汗水顺着下巴滴在草皮上，他却觉得浑身是劲。系统面板上，22万7767的交易点闪着光，下面的“团队配合”属性悄悄涨了1点，变成16。
对抗赛结束时，李龙的球衣全湿透了，贴在身上像块铁板。巴克递过来一瓶水：“龙哥，你说咱能赢埃弗顿不？他们的贾吉尔卡头球可狠了。”李龙拧开水瓶灌了一口，指着奥诺奥哈：“他比贾吉尔卡跳得高，怕啥？再说，咱还有迪恩的‘精准传中’呢。”
迪恩刚跑过来，听见这话立刻追着俩人跑，夕阳把三个身影拉得老长。李龙回头看了眼格里芬公园的看台，虽然空无一人，但他仿佛能看到老汤姆举着杯架的样子，看到加什举着相机的样子，看到所有球迷喊加油的样子。
晚上回公寓，手机突然震了，是斯科特发来的消息：“埃弗顿的贝恩斯感冒了，可能上不了。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吃伦敦最好的炸鱼薯条。”李龙笑着回了个“好”，刚放下手机，加什的消息又弹进来，还是老汤姆的杯架照片——这次杯架旁边放了个迷你曼联球衣模型，纸条写着：“下次赢曼联，把这模型焊上去当脚垫。”
李龙笑得直摇头，回了个“保证完成任务”。系统提示跳：“球迷期待转化为动力，交易点22万7867。”他打开窗户，风裹着球场的草香吹进来，远处的格里芬公园球场亮着几盏灯，像黑夜里的星星。
他知道，下一场对阵埃弗顿，不会比踢曼联轻松。但现在的他，不再是一个人拼——有斯科特的战术指挥，有队友的并肩作战，还有一群哪怕输球也会喊加油的球迷。李龙攥了攥拳头，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上老汤姆的杯架照片亮着光。
“等着吧，”他轻声说，“下次再让你焊新的金箔。”窗外的风更急了，像是在为下一场胜利吹响前奏。李龙靠在椅背上，第一次觉得，保级路上的每一场硬仗，都比去豪门的邀约更有分量——因为这里的每一分，都是和兄弟们一起拼出来的，比任何荣誉都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