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检查完了?”南宫霖走到医疗室门口,看向刚从里面出来的白从安。
“嗯,韩医生说没事。”白从安走到他身边,脸上带着点倦意,“就是有点累。”
南宫霖没说话,直接弯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喂!”白从安低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脖子,“干嘛突然……”
“回房休息。”南宫霖抱着他往卧室走。
“我自己能走……”
“可我想抱你。”
闻言,白从安瞬间不挣扎了,老实埋进了他怀里。
一进屋,南宫霖就把白从安按到了床上,埋在他颈侧,不说话。
白从安哑然失笑,拍了拍他的脑袋,“怎么了?”
他刚问完,就有点后悔了,联想到南宫霖之前去了哪儿,立马明白了过来。
“是因为霍学长吗?”
“嗯。”南宫霖闷闷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
“我相信霍学长,他不会怪你的,”白从安在南宫霖发顶吻了一下,“不管是安邦定国还是建功立业,这都是个人的选择,他不会后悔,亦不会因此怪你。南宫,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南宫霖在白从安脖颈上蹭了蹭,“只是突然觉得没意思!”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白从安读懂了他的未尽之言。
“毁掉现有的国度,你也支持吗?”
南宫霖的声音里终于多了一丝笑意,但眼神深处里多了一丝探究。
白从安莞尔一笑,“改朝换代嘛?自然罢了。不过……”
他偏头看了一眼南宫霖,对他眼里的试探似乎一无所觉,“你看起来,不像是个会喜欢麻烦的人。”
“所以,你是不想管了,对吗?”他语气很是笃定。
南宫霖没有否认。
白从安轻轻回抱住他,“那就别管了。我们换个地方,种菜养花,也还挺不错的……”
“呵……”南宫霖喉咙里发出一声愉悦的轻呵,“帮亲不帮理啊!安安!”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唇在白从安的耳垂上碾磨,引得白从安发出一阵颤栗。
“不好吗?”
白从安不甘示弱,眼神在他唇上流连。
南宫霖眼神一黯,“喜欢!我可真是……”
他手上一个用力,将白从安的脑袋按了下来,在他唇上低喃,“太喜欢了!”
“唔……”
唇舌勾缠,索取。
房间里,薄荷与梅花的气息交织,纠缠,难舍难分。
“安安……”
“我在……”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白从安连忙将人推开些许,“那个……等等……”
“嗯?”
“你今天有点怪,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白从安狐疑地看着他。
南宫霖沉吟了片刻,“我把那只孔雀派去翡翠星域了。”
白从安有点没明白其中的关联性,“你……怀疑她?”
“她出现的时机太巧了,我向来不太相信巧合。”
南宫霖撑着胳膊坐了起来,将白从安揽在怀里,解释道:“将她送去翡翠星域,一方面可以帮助米老维持当地局面,另一方面,如果她有什么问题,在米老的眼皮子地下,她也翻不起什么浪。”
“这样的小事,应该不至于特意告诉我,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明家,是幽灵蛛的供货商。”
白从安一惊,“怎会?之前不是说明家避世不出,对外界的争斗没有兴趣吗?”
“你还记得星星从沉船底部找到的那些东西吗?”
“记得,找到线索了?”
“嗯,”南宫霖神色凝重了不少,“根据我们这一段时间的检索,科林·李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明家的地盘。”
“你的意思是?”
“不排除这种可能,”南宫霖将人往怀里拉了拉,又偷了个香,才继续道:“不过,我并没实质证据,所以只能先将人支开。”
白从安其实并不太关心这些事情,他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全来源于眼前的这个人。
看他出神,南宫霖伸手在他微湿的额发上拨了几下。
“安安,上次在书房,你叫我‘南宫公子’。”他语气随意,眼中却带着探究,“这个称呼,这里不常用。”
白从安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抬眼,对上南宫霖的目光。
“我……”
“随口问问。”南宫霖低头,亲了亲他鼻尖,“不想说可以不说。”
白从安沉默了几秒。
“不是不想说。”他声音很轻,“是……怕说了你不信。”
“你说,我就信。”南宫霖看着他,重申了一遍,“只要,是你说的。”
白从安心里一暖,又有点发酸。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
“那天……在书房见到你。”他回忆着,“你穿着睡袍,靠在壁炉边,漫不经心的样子。”
南宫霖“嗯”了一声,等着下文。
“我当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诗。”白从安声音更轻了。
“诗?”
“嗯。”白从安点头,一字一句,慢慢念出来,“‘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南宫霖眼神微动。
白从安耳根微红,小声继续:“‘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南宫霖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很深。
白从安被他看得脸热,移开视线:“就是……当时看到你,就觉得这句特别贴切。脑子里一乱,就脱口而出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当时叫完就后悔了,怕你追问。但你没有……”
白从安抬头,看着南宫霖,认真道:“那时我就想,喜欢上这样的人,应该不是我意志不坚。”
南宫霖终于笑了,笑容真切而放松,他捏了捏白从安的后颈:“所以,那天你心里想的就是‘嫁给我’?”
白从安脸“轰”地全红了。
“我……当时还没想这么多!”
“哦。”南宫霖挑眉,“那你现在,可以考虑一下吗?”
“……哪有人这么问的……”
“没有吗?”南宫霖故作沉思,“我觉得时机正好。你刚说‘妾拟将身嫁与’,我总要给你个回应。”
“那是诗!”白从安抗议。
“也是你的心声。”南宫霖凑近,呼吸拂过他脸颊,“我都听见了。”
白从安被他圈在怀里,躲无可躲,只能瞪他:“你这是欺负人!”
“嗯,”南宫霖坦然承认,“就欺负你。”
他低头,鼻尖蹭了蹭白从安:“考虑一下,嗯?南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