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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言没有立刻回答邵先生那带着探究的询问,反而迎着他审视的目光,抛出了一个看似与当前情境无关、却至关重要的问题“在说出我的消息,或者说,展示我带来的‘东西’之前,我想先冒昧地确认一下,邵先生您此刻代表的,是军方、临川基地政府,还是……某个私人势力或者组织?”

这个问题显然出乎了邵先生的意料,他明显愣了一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再次仔细地、带着重新评估意味地审视了徐小言一眼。

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更为正式和凝重,收起了之前那公式化的温和,字句清晰地说道“整个临川基地,目前以及未来可预见的时间内,都在军方的有效管控和主导之下,基地政府各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也由军方委任或认可”他微微停顿,加重了语气“所以,女士,你可以认为我代表军方”。

听到这个明确而有力的答复,徐小言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些,她没有再犹豫,知道此刻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诚意和价值。

她小心翼翼地将怀里一直安静待着、好奇打量四周的妞妞抱起来,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了身前的茶几上,让她稳稳地坐好,这个举动让对面的邵先生和王助手眼中都闪过一丝不解和疑惑。

然后,在两位男士带着疑惑与探究的注视下,徐小言俯身,从脚边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麻袋里,拿出了一个干硬的普通饼子,她将这个饼子递到坐在茶几上的妞妞面前。

她的声音瞬间变得异常轻柔,带着哄诱的意味“妞妞,乖,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你看这个饼子,你能不能把它‘藏’起来呀?藏到一个谁都找不到、只有妞妞知道的神秘地方,好不好?”

妞妞眨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了几下,她似乎听懂了“游戏”这个让她感到开心的词汇,她的小手甚至没有去触碰那个近在咫尺的饼子,只是歪着小脑袋,心念似乎微微一动。

下一秒,让邵先生和王助手永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那个原本被徐小言握在手中的干饼子,就在众目睽睽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产生任何光影效果,就那样……凭空消失了!仿佛它从未存在过一般!茶几上空空如也,只有妞妞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和徐小言悬在半空、已经空握的手。

“嘶——”尽管极力克制,保持着专业素养,坐在对面的邵先生和王助手还是几乎同时控制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王助手手中那台一直保持稳定的摄像机,甚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超越常识的冲击而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镜头发生了轻微的偏移。

而邵先生的身体瞬间不受控制地坐直,背部离开了椅背,之前那份斯文、淡定、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度被难以掩饰的震惊所彻底取代,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地盯着妞妞和那张空无一物的茶几。

然而,徐小言接下来的举动更让他们感到意外和不解,她没有因为成功展示了这“奇迹”而显露出任何得意或者松一口气的表情,仿佛这只是计划中的第一步。

她继续用那轻柔的语调,对着依旧坐在茶几上、似乎对自己造成的轰动毫无所觉的妞妞说道,语气充满了鼓励“妞妞真棒!藏得真好,姐姐都找不到呢!现在,姐姐肚子有点饿了,想吃饼子了,妞妞能不能把刚才藏起来的饼子,‘还’给姐姐呀?就像变魔术一样,变出来好不好?”

妞妞坐在光洁的茶几面上,依旧歪着小脑袋,用那双带着茫然的眼神看着徐小言,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也没有任何肢体动作,几秒钟过去了,十几秒钟过去了……茶几上依旧空荡荡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那个消失的饼子并没有如人所愿地再次出现。

徐小言对此似乎毫不意外,脸上甚至没有丝毫的沮丧或焦急,她看着妞妞那懵懂的样子,反而轻轻地、几不可闻地笑了笑,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早已预料到的了然。

她不再试图引导妞妞“取”出东西,而是从容地直起身,伸手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智能手机,她熟练地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找到了一段预先准备好的视频文件,然后点开播放,随即将手机屏幕转向了对面依旧处于震惊中的邵先生。

“如您所见”徐小言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和理智,带着一种将所有底牌摊开后的坦然与镇定“这孩子叫妞妞,她似乎拥有一种我们暂时无法用常理解释的能力,我倾向于称之为‘空间异能’”她谨慎地使用了这个在末世小说和传闻中才会出现的词汇。

她指着屏幕上那个依旧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可能是因为年龄太小,心智极不成熟,她完全无法理解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只把这种能力当作一种有趣的‘藏东西’游戏,我私下里尝试过给她不少小物件,她都能轻易地收走,仿佛那些东西进入了某个我们看不见的维度”。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妞妞,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是,让她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目前看来,她似乎……不太配合,或者说,她根本不明白‘取出’这个概念,我个人揣测”她补充了自己的观察和猜想“这孩子之前很可能经历过严重的饥饿,对食物有着刻骨铭心的渴望,所以,她对于‘收取’东西,尤其是食物,表现出一种本能的喜爱和积极,因为这能满足她潜意识里的‘拥有’,但对于‘取出’、‘给予’这个行为,她可能存在着某种本能的心理排斥”。

最后,她的手指再次点了点手机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的画面——那正是之前她侥幸抓拍到的、妞妞空空的双手突然“变”出了一个黄澄澄桔子的短暂瞬间。

“所幸,我偶然间拍到了一次她成功取出东西的视频,这至少证明,她的空间并非单向的、只进不出的储存,而是具备完整的、双向的存取功能,只是目前,‘取’的这个功能,还处于一种极不稳定、或者说受她情绪和认知支配的状态”。

做完这一切陈述和展示,徐小言抬起头,目光坦诚而直接地看向对面神色已然变得无比严肃的邵先生,清晰无误地说出了她的最终目的和判断“我认为,她现在年纪还小,能力尚未定型,更谈不上开发和控制,但只要军方愿意接手,耐心的引导和训练,等她再长大一些,心智逐渐成熟,能够理解并初步控制自己的能力时……”她刻意停顿了一下“她所拥有的这种超越常理的空间能力,完全可以为军方服务,在物资运输、仓储、特种作战乃至更多我们尚未想到的领域,发挥出无可估量的战略价值”。

房间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寂,只有王助手手中那台摄像机仍在尽职尽责地发出极其轻微的运行声,记录着这历史性的一刻,邵先生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定在妞妞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上,仿佛在审视一件瑰宝,他的大脑显然在飞速运转,评估着这信息带来的巨大冲击和潜在价值。

就在邵先生的目光仍被那个手机屏幕上奇迹般的画面以及妞妞本身牢牢吸引,内心波涛汹涌之际,徐小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觉得有必要将信息补充完整。

她再次将手伸进那个看起来容量有限的背包,这次,她掏出来的是两张折叠得有些发皱、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的纸,她将这两张纸在茶几上空着的地方小心摊开,纸张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她的指尖点了点上面那略显潦草却依旧清晰可辨的字迹和那个刺目的红色指印,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人性无奈的讥诮“还有这个,我觉得有必要一并了,这孩子的亲生母亲,如果她还活着,大概率也在这个临川基地里,是她主动不要这孩子的,在把孩子‘送’给我之前,她还‘专门’写下了这两份文书”她刻意加重了“专门”两个字,语气微妙“生怕我不肯收下这个她眼中的‘拖油瓶’”。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纸上那可能因为仓促和情绪激动而略显凌乱,但意思却表达得相当明确的字句“一份,算是单方面解除抚养关系的声明,声称自愿放弃对孩子的一切权利;另一份,则算是默认将孩子的处置权完全交给了我,保证日后绝不反悔纠缠,虽然在这种秩序崩塌的世道”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现实的清醒“这东西的约束力微乎其微,但总归……聊胜于无吧,至少,能证明这孩子并非是我强行掳掠而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补充信息,再次惊住了邵先生,他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妞妞那不可思议的能力上扯回一部分,聚焦在这两张薄薄的、却承载着一个人无奈选择的纸上。

他迅速浏览了一下纸上的内容,立刻意识到,这两张纸虽然在实际效力上可能力量有限,但至少能在程序上减少一些后续可能出现的纠缠和麻烦。

它们能为军方名正言顺地接管孩子,提供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借口,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口舌和潜在的舆论问题,在这个力求重建秩序的基地里,哪怕是形式上的“合规”,有时也很重要。

邵先生深吸了一口气,借此动作迅速整理好被这接连而来的信息震撼得有些翻腾的心神,当他再次开口时,之前那种程式化的平静已经被一丝难以完全掩饰的急切和重视所取代,他知道,今天遇到的事情,其重要性可能远超他日常处理的所有事务。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目光紧紧盯着徐小言,直接切入核心“女士,你提供的信息,以及你带来的这个孩子……所展现出的特殊性,确实非同一般,其潜在价值……难以估量”他斟酌着用词“那么,不知道你希望用这些……‘信息’和‘交接’,换取什么样的……回报或者条件?”他将选择权抛回给了徐小言,这是一个让她开价的姿态。

徐小言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怯懦,清晰而直接地给出了她早已深思熟虑的条件“一个确保安全的地下城长期居住名额”她开接着说道“以及足够支撑我未来一段时间安稳生活的积分”她的要求具体而明确,没有虚头巴脑的东西,直接关乎她最核心的生存需求。

“地下城名额……”邵姓男子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关键词,眼神快速地闪烁了一下,显然在脑海中评估着这个要求的分量和可行性,地下城作为基地最核心、最安全的区域,其居住名额的审批极其严格,通常只分配给对基地有重大贡献的人员、高级技术人员及其家属,或者是重要的政府及军方人员,这个要求的内容,分量确实不轻。

他没有立刻答应或拒绝,因为这已经超出了他当场可以决定的权限范围,他迅速站起身“女士,你提出的条件涉及基地核心资源的分配,我需要立刻向上级紧急汇报此事,并申请相应的权限,此事关系重大,请你们在此稍等片刻,我很快回来”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说完,他对着一直拿着摄像机的王助手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看好这里,便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房门在他身后被轻轻合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等待的时间仿佛格外漫长,房间内只剩下她们三人,她静静地坐着,听着自己略微加快的心跳,以及妞妞偶尔发出的、无意识的咿呀声,大约在令人焦灼的二十分钟后,那扇紧闭的房门,终于再次被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