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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硝石掺晶毁火药,硝岛夺源破爆局

天枢二十二年夏末,龙牙港的火药工坊内,一声巨响震彻云霄。刚装填完毕的十门速射炮同时试射,其中三门炮管竟当场炸裂,滚烫的火药残渣飞溅,三名工匠来不及躲闪,瞬间被灼伤倒地。未炸裂的火炮也状况百出,炮弹射程不足正常的一半,有的甚至刚出膛便落地爆炸,根本无法形成有效打击。

“是硝石出了问题!”火药工坊总管抱着烧焦的火药桶,脸色惨白地冲进议事帐。桶内的火药呈灰白色,颗粒不均匀,掺杂着细小的透明结晶——这正是红毛倾销的“优质硝石”炼制而成。硝石是火药的核心原料,纯度直接决定火药威力,而这些掺了“硝石结晶粉”的假硝石,不仅让火药威力锐减,还因成分不稳定,极易引发炮管炸裂。

乔郓捏起一把假火药,指尖传来刺痛感——这种结晶粉是红毛特制的“凝硝剂”,遇热会快速凝固,堵塞炮管,引发爆炸。“红毛这是要彻底摧毁我们的火力根基。”他沉声道,“火药是海战的命脉,没有合格的火药,我们的战船、炮台都将沦为摆设。”

负责火药生产的大臣递上检测报告:“陛下,红毛已垄断了南洋唯一的优质硝石产地‘硝石岛’。那里的硝石矿脉被红毛武装控制,他们将真硝石囤积起来,高价卖给西洋,同时将掺了凝硝剂的假硝石低价倾销到南洋诸国。而且,红毛策反了我们的火药原料采购商‘钱万贯’,他将假硝石混入真硝石中,导致我们的火药生产全线瘫痪。更可怕的是,这种凝硝剂遇水会溶解,常规检测根本无法甄别,只有在高温炼制时才会显现。”

小豆子和阿古拉捧着羊毛账本赶来,账本上画着假硝石的结晶结构图、硝石岛的地形与红毛的防御部署,还有火药爆炸的现场草图:“陛下,阿古拉发现,凝硝剂的熔点极低,只需用‘高温甄别法’——将硝石样本加热至百摄氏度,凝硝剂会融化成透明液体,而真硝石则会保持固态;而且,红毛的假硝石运输队每七日会从硝石岛出发,前往红毛的火药工坊‘爆炎港’,途中会经过‘硝石峡’——那里两侧是悬崖峭壁,峡内风大,适合设伏;更关键的是,我们可以用南洋的‘硝石花’提取物研发‘脱硝剂’,能快速溶解凝硝剂,同时提升火药的稳定性与威力。”

阿古拉补充道:“硝石岛的硝石矿依赖人工开采,红毛虐待矿工,不少人早已心怀不满。潜伏在硝石矿的间谍‘硝工’传回消息,红毛的真硝石储存在矿洞深处的‘硝晶窖’中,由四百名红毛精锐守卫,且矿洞中有多处陷阱,需借助矿工的指引才能安全进入。”

乔郓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红毛的阴谋虽阴险,却也暴露了他们对硝石资源的绝对依赖:“传旨,启动‘硝石破爆计划’,分四路行动。第一,技术反制:阿古拉联合火药工匠,用硝石花提取物混合硫磺、木炭,研发‘强燃火药’,同时制定‘高温甄别法’,在所有原料采购点设立检测站,杜绝假硝石流入;第二,肃清内奸:小豆子协助陈策,以‘采购大批量真硝石’为诱饵,引出钱万贯的红毛联络人,顺藤摸瓜捣毁内奸网络;第三,资源争夺:荆锐率十五艘飞凫快船、十二艘蛟龙号潜航器,前往硝石岛,策反矿工,夺取硝晶窖的真硝石,同时摧毁假硝石的生产设施;第四,军事拦截:陈策率三千精锐,在硝石峡设伏,拦截红毛的假硝石运输队,缴获假硝石样本用于脱硝剂改良。”

潜伏在硝石岛矿洞的间谍“硝工”,本名石硝,是南洋最有经验的硝石矿工,因拒绝为红毛开采假硝石,被掳至硝石岛,后假意归顺,成为矿洞的工头。接到命令后,他立刻开始行动——故意放慢假硝石的开采速度,同时在真硝石的矿脉处用矿石做了隐秘标记,方便联军识别。他还暗中联络不满红毛统治的矿工,承诺天枢会解救他们,给予自由与土地。

三日后,小豆子跟着陈策,带着一箱通兑券找到钱万贯:“钱老板,我们急需十万斤真硝石,用于备战,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另有重谢。”钱万贯眼中闪过贪婪,搓着手道:“真硝石不好弄,但红毛的‘硝石特使’明日会在城南码头交货,我可以帮你们牵线。”

次日清晨,城南码头,钱万贯带着一名身着红毛军装的特使出现,身后跟着十辆装满硝石的马车。“这是顶级真硝石,纯度百分百。”特使拍着胸脯保证。小豆子立刻让人架起高温熔炉,取了一把硝石放入其中——片刻后,熔炉内的硝石融化成透明液体,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假硝石!”陈策一声令下,埋伏在码头周围的士兵立刻冲出,将钱万贯与红毛特使团团围住。钱万贯见状,想要跳海逃生,却被小豆子甩出的渔网缠住脚踝,摔倒在地。审讯后得知,红毛的假硝石运输队明日将从硝石岛出发,前往爆炎港,且红毛计划用假硝石的垄断权,逼迫南洋的“墨礁国”倒戈,若墨礁国同意,将向其提供少量真硝石作为回报。

与此同时,荆锐的舰队已抵达硝石岛外围。硝石岛地势险峻,海岸线陡峭,红毛的假硝石生产设施设在岛东侧的“硝石坪”,矿洞则在岛西侧的“硝石山”,两者之间由一条狭窄的山路连接。“潜航舰从岛北侧的隐秘海湾登陆,接应石硝!”荆锐下令,十二艘蛟龙号潜航器悄悄靠近海湾,士兵们换乘小艇,在石硝的指引下,避开红毛的巡逻队,潜入硝石矿洞。

石硝早已在矿洞内做好准备,他带领矿工们用工具破坏了矿洞中的陷阱,同时打开了通往硝晶窖的秘密通道。“硝晶窖就在前面,红毛的精锐守卫在窖口,我们可以从侧门潜入。”石硝压低声音道。荆锐率领精锐士兵,顺着秘密通道,悄悄绕到硝晶窖侧门,趁红毛守卫换班之际,发动突袭。

矿洞内的厮杀声此起彼伏,红毛守卫虽悍不畏死,但在联军的突袭与矿工的协助下,很快便溃不成军。石硝带领矿工们打开硝晶窖的大门,里面堆满了袋装的真硝石,晶莹剔透,纯度极高。“快,把真硝石搬上小艇!”荆锐下令,士兵们与矿工们合力,将五万斤真硝石搬上小艇,运往舰队。

与此同时,陈策的部队已在硝石峡设伏。硝石峡两侧的悬崖上,士兵们搭建了简易的投石机,上面装满了浸油的柴草与硫磺;峡口处,飞凫快船隐藏在礁石后,等待拦截红毛的运输队。午时,红毛的十二艘假硝石运输船缓缓驶入峡中,船上装满了掺凝硝剂的假硝石,甲板上的红毛士兵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启动‘硝火陷阱’!”陈策下令。悬崖上的士兵点燃柴草,投石机将燃烧的柴草与硫磺投向运输船,硫磺遇火燃烧,产生大量刺鼻的烟雾,遮挡了红毛士兵的视线。飞凫快船从礁石后冲出,速射蒸汽炮齐射,红毛运输船的船身纷纷中弹,船底被击穿,海水涌入,假硝石落入海中,凝硝剂遇水溶解,海水泛起白色泡沫。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陈策的声音透过扩音铜管传来。红毛士兵见状,纷纷跳海逃生,却被峡口的渔网拦住。运输队中的硝石矿工们趁机造反,抢夺红毛士兵的武器,与联军里应外合,很快便控制了局面。

联军将真硝石运回龙牙港,火药工坊的工匠们用改良后的“强燃火药”,快速生产出一批批优质火药。这种新火药威力远超之前,射程提升三成,且稳定性极强,再也没有出现炮管炸裂的情况。墨礁国国王得知天枢摧毁了红毛的假硝石基地,还解救了被掳来的矿工,当即派遣使者前往龙牙港,表示愿意加入联军同盟,共同对抗红毛。

可就在联军清理硝石岛的残余势力时,石硝在红毛的指挥室中,发现了一封加密密信。信件破译后,内容让所有人脸色凝重:“假硝石只是牵制,红毛的‘硝石炸弹’已研发成功——这种炸弹以高纯度真硝石为核心,混合凝硝剂与硫磺,遇水即爆,威力足以炸毁一座中型港口;目前,第一批硝石炸弹已由红毛的‘幽灵运输队’运送,伪装成普通货物,预计三日後抵达龙牙港,届时红毛的爆炎港舰队将趁机发起总攻,炸毁我们的火药工坊与船坞;同时,红毛已在硝石岛的真硝石矿脉中埋下炸药,计划在撤退时引爆,彻底断绝南洋的硝石供应。”

乔郓看着密信,心中一沉。红毛的阴谋竟如此决绝,不仅要摧毁龙牙港,还要彻底断绝硝石资源,让联军再也无法生产火药。“传旨!”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第一,立刻封锁龙牙港所有码头,全面排查入境货物,用高温甄别法检测所有疑似硝石的物品——硝石炸弹中的凝硝剂遇高温会融化;第二,彻查墨礁国的内奸,利用石硝提供的硝石炸弹配方,放出假情报,引诱内奸现身;第三,军事部署:荆锐率二十艘铁甲舰、十八艘飞凫快船,前往爆炎港外围设伏,阻止红毛舰队出击;第四,技术应对:阿古拉联合石硝,研发‘硝石炸弹拆解法’——用脱硝剂喷洒炸弹表面,溶解凝硝剂,使其失去爆炸能力;第五,小豆子、阿古拉,协助港口守卫,记录硝石炸弹的特征与排查要点,同时绘制爆炎港的防御图,协助荆锐设伏。”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龙牙港的码头上,士兵们正在连夜排查入境货物,高温熔炉的火焰照亮了半边天空。联军的火药工坊内,工匠们加班加点生产强燃火药与脱硝剂,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硝石的混合气息。小豆子和阿古拉蹲在码头的货物堆旁,阿古拉的羊毛账本上画满了硝石炸弹的结构草图与拆解步骤:“这种炸弹外壳是木质的,上面有细小的透气孔,用来让海水渗入,触发爆炸。”

士兵们按照排查要点,逐一检查货物,当排查到一艘来自墨礁国的商船时,发现船舱内的“木材”中,有几捆格外沉重,表面布满细小透气孔。小豆子立刻用高温熔炉检测,果然,木材缝隙中渗出透明液体——正是凝硝剂。

“是硝石炸弹!”小豆子大喊。士兵们立刻用脱硝剂喷洒炸弹表面,透明液体渐渐溶解,炸弹失去了爆炸能力。可就在此时,码头的另一侧传来爆炸声,一艘隐藏的小船突然爆炸,火光冲天,显然是红毛的内奸在销毁证据。

“内奸跑了!”陈策怒吼着,带领士兵追击,却只抓到几名小喽啰,主谋早已乘船逃脱。

“必须在三日内拦截幽灵运输队!”乔郓站在码头的了望塔上,望着远处的海平面。爆炎港的方向,红毛舰队的帆影已隐约可见,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拆弹与拦截战,已在南洋的海面上悄然展开。

小豆子和阿古拉坐在前往爆炎港的铁甲舰上,阿古拉的羊毛账本上画满了这次行动的细节:假硝石的结晶特征、硝石峡的火攻布局、硝石岛的夺硝场景、硝石炸弹的拆解要点,最后一页画着一艘正在爆炸的港口与红毛舰队的剪影,旁边标注着:“假硝石阴谋破产,硝石炸弹危机爆发,三日拦截倒计时开启。”

夜色渐深,铁甲舰的航灯如同利剑,划破黑暗的海面。荆锐的舰队全速前进,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情。他们知道,这不仅是一场拦截战,更是一场关乎龙牙港生死存亡的终极较量,一旦失败,港口将化为焦土,联军的火药生产也将彻底断绝。

爆炎港的红毛舰队中,指挥官正看着手中的倒计时沙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坚信,三日后的爆炸将是终结这场战争的号角,南洋终将成为红毛的殖民地。而在龙牙港的码头上,排查工作仍在紧张进行,每一秒的流逝,都在拉近与毁灭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