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体系,不是只有公安局一个部门。”
“公检法三司,都有机会为工作主导。”
“这几天我去市里跑一跑,有张书记跟南省长帮衬。”
“津阳县,他乱不了…”
洪志国很是霸气侧漏的笃定着,阶段性的胜利,让他内心极为的澎湃。
再次充分的向他人证明,铁打的书记,流水的县长。
这不是句玩笑话…
“哎,对了,书记,大孤镇那边的星河酒店李经理。”
“打了好几次电话了,问他们的酒店可以开业了吗?”
这话是赵一平问的,之前被闹腾的停业好几个月。
如今津阳县太平了,那买卖该做还得做啊。
其他县的市场赚的盆满钵满,唯独津阳县,因为这个新县长跟那个元朗。
把酒店生意搁浅好几个月,耽误多少钱呢。
“开,随时都可以开。”
“就是可惜了,没在这段时间,把酒店经营权拿到手。”
“不然也能多赚点了…”
洪志国叹息一声,颇为遗憾的嘟囔着,中间好几次都想把星河酒店重新营业。
可都被耽搁了,最后楞拖到天下太平,害群之马被逮捕。
又让星河酒店继续吃钱了,虽然市场是他们提供的。
可经营权却是对方的,这就导致洪志国这边对销售情况,一点都不清楚。
人家用你的地方自产自销,最后给你分多少拿多少。
别觉得不合理,星河集团在山北省有这个实力。
这边欢喜,那边忧。
至少县政府那边,杨涛与丁建新还有程辉几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是叹息一声,把头撇到一边。
谁也没想到跟着元朗新县长的反扑,最后又是失败告终。
等待他们的,即将是来自县委跟市里的清算。
“还有点时间,该擦屁股把屁股擦干净点。”
“别因为些小问题,被揪住了毛,争取都能平安出局吧。”
将烟头泯灭在烟灰缸后,有过起伏跌宕经验的丁建新。
好心的提醒着,话里话外不难听出他也认命了。
之前马县长离开,他没急着选择站队,搞待价而沽那套。
县委洪志国还给他点面子,给他玩一玩。
可在经历了曹清瑶时代后,他知道县委这次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了。
自己这个公安局长,怕是很快就要被拿下了。
“怕什么,新县长还没来呢。”
“我就不信上级领导,眼睁睁的看着津阳县彻底烂透?”
“我还是那句话,打死不跟县委穿一条裤子。”
“有种他们一棍子打死我…”
脾气有些暴躁的程辉当即不爽的呵斥着。
他除了嘴臭点外,工作能力与私生活都很干净。
这也是他说这话的底气。
只要他不犯错,县委还能把他怎么样?
“哎,听老丁的,最近安稳一点吧。”
“希望新县长是个好官吧。”
杨涛叹息一声,也是很无奈的回应着。
三人寒暄几声后,到下班点都各回各家了。
现在的津阳县,缺不少干部呢,罗海洋被带走调查后。
县委副书记的位置还空着呢,现在县长也走了。
整个官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眼馋呢。
但老油子肯定明白,如果书记是本地人的话。
那县长一定是空降的,这是铁律,那能盯的只有县委副书记的位子了。
天色渐黑,元朗失魂落魄的坐着专车,来到了省环保厅楼下。
抬头望了眼大楼,心里五味杂陈,自己费劲半年。
将环保改革政策完美落实,最后却落的这么一个下场。
而洪志国之流,却依旧稳坐泰山,讲公平的官场。
最后发现才是最没有公平的地方。
“带他去许厅长办公室,领导在等着呢。”
下车后,白若云对几个办事员吩咐一声后,扭头离开了。
元朗嘟囔道:“这几天见的大领导,比我这几年见到的都多。”
而此刻,在楼上办公室等着的厅长许流年。
已经收到元朗到楼下的消息了,她内心略微有些紧张。
下意识抽出包里的小镜子,看看自己的精神面貌。
这么多年了,她要正儿八经,光明正大的见自己儿子了。
心理没有情绪波动是假的。
“叮铃铃…”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眼那熟悉的来电显示。
她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直接按了拒接。
这个电话来的太让人扫兴了。
很快办公室的座机也响了起来,无奈下厅长许流年拿起了话筒。
“我是以正规的工作方式去接见,有什么问题吗?”
“她有完没完了?”
不待电话那头开口,许流年率先粗暴的反驳着。
“孩子的路孩子走,是龙是虫要靠他自己爬出来。”
“你干涉太多,会坏规矩的,我要的不是一个处处有人兜底的儿子。”
“你也一样,现在见他,就是害他…”
电话那头的语气很平稳,只在讲事实摆道理。
“呵呵,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年你在平阳县的时候。”
“不也是老杨处处给你兜底吗?”
“你知道你儿子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谁管过他?谁又给他兜底了?”
“让卫煌过来,还是以曹清瑶名义来。”
“现在好了,曹清瑶被那个疯子带走了,你儿子留在津阳县。”
“就等着被你那个秘书霍霍死吧…”
“我今天就要见他,谁说也不行,我就要见。”
说到最后,许流年的语气越来越越生硬。
她心疼自己亲儿子,尤其是听到今天在病房里,被人逼着跪下磕头。
她恨不得杀到武江市,直接把那个张浩父子给法办了。
“你见可以,我把话说在前面,你自己考虑吧。”
“南德伟也在省里,他跟张浩已经开始怀疑朗朗的身份了。”
“你这个时候见,他们怎么想?”
“我给儿子埋这两把刀不容易,万一惊了这两把刀。”
“磨刀石变成马屁刀,你儿子是好过了。”
“可他有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改回姓王。”
“这个电话不是婉清让我打的,而是我真拿你没办法了。”
“再忍一段时间吧,几十年都过去了,不差这几天了。”
许流年静静的听着,心都快碎了,这时敲门声响起。
秘书走进来,无声的汇报道:“津阳县的环保改革负责人到了。”
“现在要见吗?”
许流年浑身哆嗦了一下,她知道机关单位是没有秘密的。
现在见了,明天有心之人就什么都清楚了。
按理说,元朗这个级别的干部,是没资格让她这个厅长,亲自接见的。
可,那是她的亲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