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把时间再次往前推几个小时,当张昊辰从抢救室推出来后。
医生给出最终结论,蛋没碎,可受到了严重创伤,需要一段时间休养。
张浩在内的众领导才算松了一口气,至少传宗接代的绝招没丢,那就是万幸了。
“清瑶,叔得走了,你好好干,你那个姑奶奶不用管她说什么。”
“在逼你做不喜欢的事,就给卫叔说。”
卫煌给曹清瑶打声招呼后,扭头也要离开。
对于还身陷囹圄的元朗,他依旧只字不提,仿佛跟他无关一样。
“卫叔,我…”
曹清瑶脸色为难,还想张嘴时,却被卫煌直接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一切都被张浩看在眼里,当即凑过来语气愧疚的说道:“不好意思,卫哥,刚才孩子出事,我太着急了,语气有点冲了。”
“我送送您…”
卫煌很是大度的点头笑着回应:“理解,毕竟你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这个侄女在你武江市任职,以后可得多照顾些了。”
两人边往外面走,边又恢复成之前的状态,开始谈笑风生的聊了起来。
“这肯定的啊,卫哥,这不是之前不知道清瑶跟您之间还有这层关系,让孩子受了委屈。”
“放心,以后只要我还在武江市,就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张浩拍着胸脯保证着,对于肇事者元朗都不再提了。
可两人都清楚,那个小副科绝不会有好下场。
“那就行,回见,我这生意忙的啊,晚上还要飞中东那边谈援建。”
来到楼下后,司机已经将车子开到了台阶上。
卫煌打声招呼就要离开。
“叮铃铃…”
这时两人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打给张浩的是津阳县的洪志国。
打给卫煌的则是星河集团董事长戴星河,也就是他的小舅子。
两人拿着响起来的手机,对视一眼后,各自按下了接通键。
“张书记,我们的几个客户,刚才都收到了威胁短信。”
“让我们放了元朗…”
听到电话那头的洪志国传来这个声音,张浩愣了愣。
下意识看向车里正在接电话的卫煌,如果是运输,制造,生产出了问题。
那张浩完全可以不用理睬,因为那是星河集团负责的。
可偏偏就是客户群体出了问题,要知道能成为他们客户的。
可全是非富即贵的存在,也就是全市各地星河酒店的重要客户。
“怎么搞的,客户资料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被谁威胁了?查清楚没?”
张浩捂住自己的嘴巴,皱起眉头小声的嘀咕呵斥着。
“不是津阳的客户资料泄露,是隔壁几个县的客户资料泄露了。”
“但全市的客户百分之六十都是一批人。”
“有十几个都收到了他们自己的体检报告,全是呈阳性,很多都是我们的同僚。”
张浩内心瞬间沉了一半,能挖出客户资料,且拿到客户的体检报告。
只有星河酒店那边的供货商了,他眼神凌厉的又看向了卫煌。
如果他明面上不管元朗这件事,背地里又让星河集团搞暗度陈仓,来威胁自己呢?
“行,我知道了…”
说罢,张浩直接挂断了电话,刚好卫煌也挂上了电话。
“上车说…”
他招呼一声后,张浩也不磨叽,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让司机秘书那些都下去后,迈巴赫里只剩下两人。
“张浩,你想死了是不是?”
卫煌冷冰冰的一句话,先把张浩给问懵圈了。
感觉对方这是要倒打一耙,张浩狞笑道:“是我想死,还是你小舅子的星河集团想死?”
“你要让我放那个元朗一马,大可直说,有必要拐这个弯,把我们的客户资料给露出去吗?”
“生意以后还做不做了?”
卫煌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丝丝怒意,指着张浩道:“客户资料泄露,是因为你的津阳县,有个叫钱达的派出所指导员。”
“这段时间,一直在暗中调查你们的生意。”
“之前津阳县天立集团出事的时候,就是他带警察去运输公司检查的。”
“只是最近津阳县的星河酒店一直处于关停状态。”
“所以这个钱达,去了隔壁几个县去查了。”
“除了津阳县,其他酒店还在正常营业。”
“而这个钱达,跟那个小家伙是什么关系,还用我说吗?”
显然卫煌收到的情报消息,比张浩更加精准一些。
突破口是不在津阳县,可却由津阳县大孤镇派出所的指导员。
在元朗之前的授意下,一直暗中在查这些违禁品。
不仅挖出了他们的客户,还拿到这些客户的体检报告。
这特娘的才是最致命的…
“我,我以为是星河集团故意把客户资料泄露出去的。”
张浩脑门上已经流出冷汗了,有些哆嗦的回应着。
这事要是闹大了,真不太好收场了…
“吧嗒…”
卫煌愁云满面的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才说道:“你跟星河做这些生意,我一直都是不赞同的。”
“这些年捞也捞够了,差不多就收手吧。”
“你老婆谭家那边气数已尽,再往里砸钱已经没意义了。”
“这件事你看着处理吧,我这个小舅子啊,翅膀越来越硬。”
“某天屠刀落下的时候,你跟他是死是活我都不会皱一下眉。”
“下车吧…”
卫煌语气里充满了悲哀,屠龙者终成恶龙。
当发现小舅子靠着自己的影响力跟这个张浩走上不归路时。
卫煌已经劝不住了,只能对下打掩护,对上使劲瞒。
可现在只有他清楚,老板儿子元朗已经发现了这些事。
那失控只剩下时间问题了,这孩子跟他爹当年一样。
或者说小马教的好,凡事都留了一手。
难怪他刚才在办公室,敢把张昊辰往死去打。
之前卫煌还以为元朗撑不过这次,只能老板出面了。
至少他是肯定不敢打破老板培养孩子的规矩。
只能如实上报后,由老板自己定夺,可终归还是出了一线生机。
但对自己的小舅子来说,那不是生机而是死亡的征兆。
“卫哥,我跟星河可以说绑在一条船上了。”
“你就给我句实话吧,那个元朗,到底是不是老板的孩子?”
“小马在津阳县任职三年,就是在传帮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