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城，地下三百丈。
别有洞天。
这里是七星商会的秘市。
入口隐蔽，需特定信物才能进。
林越拿着天衍真君给的玉符，顺利通过。
铁战和云河跟在身后。
“人不少。”铁战低声道。
确实。
大厅宽阔，灯火通明。
人影绰绰，气息隐晦。
粗略一扫，大乘道尊不下二十位。合体道君更是近百。
皆戴面具，或披斗篷。
藏头露尾。
“正常。”林越道，“秘市交易，见不得光的多。”
三人找了角落坐下。
很快，交易开始。
台上，一个蒙面老者主持。
“第一件，万年寒玉髓。起价，十万上品灵石。”
“十一万！”
“十二万！”
竞价激烈。
林越静静看着。
前面几件，都是材料、丹药、法宝。
不错，但非必需。
他要等。
终于。
“下一件，残篇。无名，材质不明。经鉴定，蕴含时空道韵。”老者声音提高。
台下微微一静。
时空相关，太稀罕。
“起价，五十万上品灵石。或等价宝物交换。”
五十万！
不少人心头一跳。
太贵。
而且，残篇。能否参悟，看运气。
“五十五万。”有人开口。
是前排一个黑袍人。
“六十万。”另一个方向，青袍人加价。
“六十五万。”黑袍人继续。
“七十万。”青袍人跟进。
两人杠上了。
其他人观望。
林越没动。
他在观察。
黑袍人气息阴冷，让他不舒服。
青袍人则中正平和，似是大派子弟。
价格一路飙升。
“一百万！”黑袍人咬牙。
“一百一十万。”青袍人从容。
黑袍人沉默。
似乎到极限了。
“一百一十万，一次。”老者开口。
“一百一十万，两次。”
“一百二十万。”
林越开口了。
唰。
目光汇聚。
青袍人回头，看了林越一眼，微微点头，不再加价。
黑袍人则冷哼一声。
“一百二十万，成交。”
老者拍板。
林越上台，交割灵石，取回残篇。
入手冰凉。
神识一扫，果然有时空道韵残留。但残缺得厉害，只剩只言片语。
聊胜于无。
“走。”林越起身。
目的达到，不宜久留。
三人离开秘市。
刚出地面，走入暗巷。
前面，后面，被人堵住了。
前面三个，黑袍。领头那个，左手小指，白骨森森。
后面两个，万星阁服饰。
“白骨小指。”林越低语。
“小子，东西交出来。”白骨小指声音沙哑，“饶你不死。”
“万星阁也掺和？”林越看向后面两人。
“你杀我阁中长老，真以为能瞒天过海？”一人冷笑。
“原来如此。”林越恍然。
那俩二五仔，露馅了。
或者说，对方早有察觉。
“铁战，云河，后面两个归你们。”林越道，“前面三个，我的。”
“小心，领头的是大乘中期。”云河提醒。
“嗯。”
话音落，动手。
铁战怒吼，扑向后面两人。
云河挥手布阵，辅助困敌。
林越则直面白骨小指三人。
“杀了他！”白骨小指厉喝。
左右两个黑袍人，同时出手。
一用毒雾，一用骨刺。
皆是大乘初期。
林越不闪不避，时空之匕在手。
轻轻一划。
“定。”
毒雾凝滞，骨刺减速。
两个黑袍人动作一缓。
就这一缓。
噬空虫群，悄然而出。
银光点点，钻入两人护体灵光。
“什么东西？！”两人惊骇。
噬空虫专破空间防御，啃得嘎吱作响。
“啊！”一人惨叫，护体灵光破碎。
林越闪身近前，匕首点在其眉心。
混沌魂印，种下。
另一个见状，想逃。
但周围空间，仿佛变成泥沼。
时间，也慢了。
“不——！”
同样被控。
眨眼间，两个大乘初期，成了傀儡。
白骨小指瞳孔骤缩。
“你……你用了什么邪法？！”
“到你了。”林越看向他。
“狂妄！”白骨小指怒极，白骨小指猛地亮起幽光。
一股阴冷、死寂、充满诅咒的力量弥漫开来。
“尸道法则？”林越挑眉。
“知道就好！”白骨小指狞笑，“给我死！”
幽光化作一只巨爪，抓向林越。
所过之处，空间腐蚀，生机凋零。
大乘中期，法则二链。
威力确实不同。
林越深吸一口气。
时空之匕，光芒大盛。
“时空，叠影。”
身影一晃，化作三道。
分不清真假。
巨爪抓碎一道，是虚影。
另外两道，一左一右，袭向白骨小指。
“雕虫小技！”白骨小指冷哼，双手连拍。
掌风带着尸毒，笼罩四方。
但林越的身影，如同鬼魅。
在时空之力的加持下，快得不可思议。
匕首，一次次点向白骨小指要害。
白骨小指又惊又怒。
他发现自己跟不上对方的速度。
时间被干扰，空间被折叠。
打得憋屈。
“尸爆！”他猛地咬牙，扯下自己一节指骨，抛出。
指骨炸开，绿色尸火席卷。
林越急退。
尸火沾染衣角，瞬间腐蚀。
“好厉害的尸毒。”林越皱眉。
“逼我用这招，你该死！”白骨小指喘息，显然消耗不小。
“是吗？”林越笑了。
他打了个响指。
身后，那两个被控制的黑袍人，动了。
一左一右，扑向白骨小指。
“你们疯了？！”白骨小指骇然。
回答他的，是两道全力攻击。
白骨小指被迫迎战。
一打二，瞬间落入下风。
林越则在远处，操控噬空虫，不断骚扰。
太虚雷蝶也悄然放出，喷出寂灭神雷，专破邪祟。
白骨小指惨叫连连。
“我投降！我投降！”他大喊。
“晚了。”林越冷漠。
匕首，穿过混乱，点在他后颈。
噬空虫，钻入。
混沌魂印，种下。
白骨小指身体一僵，眼神涣散。
又一个大乘中期，被控。
另一边，铁战和云河也解决了战斗。
万星阁两个道尊，一死一控。
死的那个，是被铁战硬生生打爆的。
控的那个，是云河用阵法困住，林越补刀。
暗巷恢复平静。
但多了几具“尸体”。
和被控制的五个大乘道尊。
“五个……”云河声音发干。
加上之前两个，七个了。
这才多久？
铁战也咽了口唾沫。
“主子，你这手段……太吓人了。”
林越没说话。
他在查看白骨小指的记忆。
果然，暗月是祭月的外围组织。
专门负责收集资源，处理杂事。
白骨小指是暗月在朱雀天域的一个小头目。
他知道的不多。
但有一条信息，让林越眼神一凝。
“三个月后，混沌海‘葬古星渊’有异动。暗月高层，会齐聚。疑似……迎接某位‘大人’降临。”
大人？
祭月尊使本尊？还是……更上面的？
“葬古星渊……”林越记下。
“主子，这些人怎么处理？”铁战问。
“两个回万星阁，继续卧底。”林越道，“三个回暗月，潜伏。白骨小指留下，我另有用处。”
“是。”五人木然应道。
“你们先回苍墟。”林越对铁战和云河道，“把白骨小指也带去。交给玄冥，他知道怎么做。”
“主子，你呢？”
“我去见个人。”林越道，“然后，回家。”
“是。”
众人分散离去。
林越独自站在暗巷。
夜色深沉。
他摸出天衍真君给的传讯符。
“前辈，暗月有异动。葬古星渊，三个月后。”
片刻，符箓亮起。
“知道了。小心。天机阁会留意。你自己，别冒进。”
“明白。”
收起符箓。
林越走出暗巷。
街面上，灯火依旧。
仿佛刚才的厮杀，从未发生。
“七个了。”他低语。
“还不够。”
“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多。
更多的高手，更多的棋子。
混沌空间，还空得很。
“下一个目标，墨羽。”
“还有……暗月高层，祭月余孽，万星阁骨干……”
“都是好材料。”
他笑了。
身影没入人群。
仿佛一滴水，汇入大海。
无踪无迹。
但水下，暗流汹涌。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撒开。
而他，是收网的人。
离火城的灯火，渐渐远去。
林越踏上归途。
怀里，揣着时空残篇。
身后，跟着七个大乘傀儡。
前方，是更广阔的天地，和更多的……猎物。
“该回去了。”
“好好消化一下。”
“然后……”
“继续狩猎。”
星舟升空，划破夜幕。
朝着苍墟，疾驰而去。
那里，是他的巢穴。
也是他，吞噬天下的起点。
“灵界，很大。”
“高手，很多。”
“慢慢来。”
“一个，都跑不了。”
舱内，林越闭目养神。
嘴角，带着一丝冰冷的弧度。
今夜，只是开胃小菜。
大餐，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