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霞撇了撇嘴,打了个响指,唤回王秋娅的神智,“喂,是你先敲墙壁我才敲的,还有,你真的很没有礼貌,进别人的房间,居然连门都不知道敲!”
“谁叫你大晚上的弄出那么大动静,要不是你吵到我了,我会敲墙壁吗?”王秋娅终于想起正事,她本来在那边画花样子画的好好的,可这边叮叮当当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她才敲墙壁反抗。
丁霞:“那你可以直说啊,敲墙壁,我还以为你挑衅我呢,这次就当扯平了,好了,事情解决了,你走吧。”
王秋娅:……
好气啊好气啊好气啊,要气死了!
丁霞吊儿郎当的跑进庭院:“师父,剑我给你拿来了!”
韩志看着不过小儿小臂长的木剑,颇为无语,“你觉得这么小的剑,我用起来合适吗?”
“嘿嘿,”丁霞挠头,“师父,将就将就嘛~我明天就去找爹爹,要一把适合你的剑!”
韩志叹了口气,“徒弟啊,一柄剑,最少都得要二十两银子,而你师父我的月银,才五两银子,算了,就这么用吧。”
丁霞却想到了她堆成山的存货,全是冷兵器,有的是凡间打造,有的是修仙界打造,一直闲置也是浪费,倒不如找个机会拿出来用用,明珠不蒙尘,才有人为赋予的价值啊。
韩志拿过丁霞手里的木剑,掂了两下,又摇摇头,想当初他也是拥有神兵利器的人,现在居然沦落到用这种下等货都不如的小孩儿玩具,啧啧——
就算是玩具,在会用的人手中,那也是武器,韩志将小木剑舞的杀气四溢,招招式式都是杀人技,看得丁霞目不暇接。
天耶,师父还说只会一点点,这哪是一点点,是亿点点呀!学,都学,全部学!丁霞双眼炯炯有神,将韩志的一招一式全然记在识海,并用小人儿不断模仿。
韩志余光见她看得入迷,舞的越发上心,将自身所学全数教出,这一阵下来,汗水摔地上成八瓣儿。
“看这么久,学会了?”韩志半蹲着,对着丁霞摇头晃脑问。
丁霞当然不会说自己看一遍就会,而是扒拉着韩志的手臂不停晃悠,“师父师父,一招一招教我嘛~”
“还不到时候,你的底子还没打好,等底子打好了,师父再教你这些。”韩志说完把小木剑塞回丁霞手中,又按了按她的头,“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洗洗睡吧,明日卯时老地方见。”
卯时,早上五点到七点。
丁霞也幽幽叹了口气,望月兴叹:谁家小孩儿天天五点多起床啊?
答案:是她,是她,就是她,我们的大冤种,小丁霞,哈哈哈!
事实证明,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丁霞带着一脸的笑回到房间,然后噗通一声跳进浴桶洗刷刷:“哦哦哦我爱洗澡……”
“吵死了!!!”隔壁厢房传来一声大吼。
丁霞无声的模仿:吵死了。
给她搓澡的葫芦噗嗤一笑,“小姐,你就不怕表小姐告状吗?”
葫芦后面那句话,说的非常轻,像是生怕被别人听到。
丁霞也学着她,轻言轻语道:“怕什么,我是爹娘的亲女儿,难道还比不过表妹?”
真假美猴王,孰真孰假,谁又说的清呢?她既来了,就断然没有叫王秋娅顶替身份的道理,时机一到,该各归各位,王秋娅就做她的丁家人,她做她的孟灵儿,丢失的母爱和父爱,总有一世找回来,希望原主也能在别的世界收获想要的东西。
说起来,老头儿或许只有一段时间没看见她,可她已经长达千年没见过老头儿了,时间这种东西,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到现在她想到老头儿,情绪居然没有太大波动,全赖时间的功劳。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呀~”丁霞半耷拉着眼皮,懒洋洋地说。
葫芦: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经过‘钟如意丢荷包’事件,丁霞成功和钟如意建立友谊,并且成了笔友,两人都没啥文化,日常信件说的全是生活杂事。
丁霞说刀枪剑戟,钟如意说琴棋书画,两人明明说的牛头不对马嘴,可偏偏每个月的信件都不断,直到三年后的春天,钟如意的最后一封信到来,丁霞拿着信就往钟家跑,可看见的只有管家留守的钟家,她的好朋友——走啦!呜呜呜~~~~
原本还准备嘲讽丁霞的王秋娅,看她红着眼回来,帕子一甩扭头就走,今天暂且放过她,来日等她心情好了,再进行嘲讽也不晚。
“哇哇哇,师父师父,钟姐姐走了,她不要我了呀!”丁霞的身体变成了小孩儿,心理也变成了小孩儿。
或许用另一种方式解释更为妥帖,只要有人宠,被宠的人,永远是小孩儿。
韩志看着抱着小腿狂哭的丁霞,弯腰拉住她的手臂,“赶紧起来,叫外人见了像什么样子,钟姑娘走了就走了,不是给你留信了,你信看完了?”
丁霞吸溜着鼻涕,哭哭啼啼道:“还、还、还没看完……”
这会儿她也不在什么形象了,借着韩志的力气爬起来,摊开皱皱巴巴的信纸,一句一句往下看,终于在看见信件结尾处写下的地址破涕为笑:“师父师父,钟姐姐给我留地址了,我们还可以用信件说话!”
“丁霞,我也要走了。”韩志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而他的身后,扛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这包袱里面,就是他这些年打工所得。
丁霞懵了,紧接着就是抱着手臂嚎啕大哭,“师父,我不想你走,能不能别走啊~~~我还没学会你的腿法呢~~~”
这剧情都偏到哪嘎达去了,原剧情好像没说韩志离开丁家吧?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丁霞,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事要做,往后有缘自会相见。你,要好好的,师父等着你名扬江湖的那天。”
丁霞从未听过韩志说这么多话,只瘪着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那好吧,师父你也要给我写信啊。”
她慢慢松开手臂,是啊,师父是她的师父,但也是别人的亲人,师父已经陪她度过了三年,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