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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居勒什》,又名《你的红线怎么这么多》。想到一张梗图。我们搞同人的就是这样,为一碟醋包一顿饺子。一共五篇。这篇主场是赛诺。既然写到你想家了,那就回去。关于番外的章节值都是四位数字,因为作者根本写不到那么多!!!1111往后是稻妻,2222是须弥,3333是璃月,以此类推。不想看番外的可以跳过去到正常章节值。以及想了一下,番外固定是第二人称。这几天的内容好像都是第二人称,因为考虑到第一人称视角转换问题,所以用的第二人称。主线还是第一人称。)

【背景:你已经写完论文回来,小吉祥草王执政,须弥人可以做梦的平行时空。】

居勒什已经连续三天梦见同一件事了。

梦里,他在沙漠遗迹里捡到一颗会发光的珠宝,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研究了好几天,结果某个清晨醒来,珠宝不翼而飞。

每次梦境都在这里戛然而止,他从实验台的硬枕头上惊醒,脖颈后全是汗。

这不对劲。

作为一名资深学者,居勒什太清楚梦境对须弥人意味着什么。

或者说,曾经意味着什么。

即便是现在,像他这样年纪的学者,梦境也多是混沌的碎片,极少有如此清晰连贯,还带剧情的。

更何况是重复的剧情。

“肯定是最近实验失败太多次,压力太大了。”居勒什嘟囔着,把桌子擦了擦,“买些酒尝尝,奖励一下自己吧。”

实验室的窗外,须弥城的午后阳光正透过层层叠叠的植物洒进来,在笔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盯着那些光斑看了几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收拾起桌上的稿纸。

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也该去看看那孩子了。

他说的那孩子,是你。

虽然你总坚持喊他“老师”,但这不妨碍他把你当自家孩子看待。

前阵子你刚游历七国回来,还是住在赛诺的房子里。

那孩子从小就有主意,胆子说小不小,敢一个人跑遍七国打工。

说大也不大。听说在稻妻被妖怪吓得够呛。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大概是某天从一些孩子的口中听来的。

想到这里,居勒什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他在集市上买了两条肥美的须弥鱼,用草绳串好拎在手里。

鱼还在扑腾,溅了他一袖子水。

也好,今天做鱼汤吧,俩孩子小时候都喜欢喝。

赛诺的房子在教令院附近的住宅区,不大,但位置安静。

居勒什走到门口时,发现门虚掩着。

这俩孩子,出门也不锁门?

他摇摇头推门进去,然后整个人僵在了门槛上。

“这……这是遭贼了?”

不对,不是遭贼。

贼不会偷得这么……有艺术感。

满屋子都是红线。

红的细细的线,从客厅沙发的位置蔓延开来,像某种藤蔓植物,缠绕在桌腿、椅背、书架边缘。

地上散落着几团看起来像是线球的东西,但仔细看,那些线根本没有头尾,就那么凭空从空气里生长出来似的。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得那些红线泛着暗哑的光泽,有些还飘着细小的浮尘。

居勒什小心翼翼地把鱼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弯腰捡起脚边的一缕红线。

触感很奇妙,不是棉线也不是丝线,更像是一种……有温度的空气。

他试着扯了扯,红线纹丝不动,却也没断。

他顺着红线的走向往屋里走,绕过堆满书的茶几,上面还有半杯没喝完的咖啡。

他跨过扔在地上的靠枕,枕套上绣着可笑的蕈兽图案,估计是柯莱送来的。

他终于在沙发前停下脚步。

你躺在那儿,脸上盖着一本书,胸口随着呼吸均匀起伏。

睡着了。

而所有的红线,居勒什现在看得更清楚了。

都是从你头顶冒出来的。

准确地说,是从你发旋的位置,像泉水一样汩汩涌出,然后分散成无数细流,蜿蜒着爬满整个房间。

有几根特别粗的径直穿过墙壁,不知道延伸到哪里去了。

居勒什感觉自己的学术思维正在和眼前的超现实画面打架。

他屏住呼吸,轻轻捏住一根从你头顶延伸出的红线。

有实体,但又仿佛没有重量。

他顺着那根线往门口走,想看看它通向哪里——

“老师?”

赛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居勒什一抬头,看见赛诺一手提着装满蔬菜的布袋,另一手还拎着一袋似乎是肉的东西,正站在门外。

而更让居勒什瞳孔收缩的是,他手里捏着的这根红线,另一端正连在赛诺的头上。

就连接在赛诺那头白色长发中,靠近左耳的位置。红线绷得笔直,像一根看不见的弦。

“您站在门口做什么?”赛诺微微歪头,视线扫过居勒什手中的红线。

不,他根本没看红线,他的目光直接穿过去了,往上延伸,直到落在居勒什脸上,“来找她?”

“啊……嗯。”居勒什迅速松开手,红线在空中弹了弹,依然连在两人之间,“买了鱼,想给你们做汤。”

赛诺点点头走进来,很自然地把食材放在厨房台面上,看向沙发:“又睡着了?她昨晚熬夜看小说看到凌晨。”

小说?什么小说?

赛诺像是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解释着:“是她稻妻的朋友……送来的。储藏室还堆着些。”

他用手指了指一间被专门用来储存的房间,居勒什疑惑上前,推开门,“这真的只是一些吗?”如果不是周边还摆放着一些废弃的水桶和柜子,他真的会以为误入了教令院的某间藏书室。

“那你也不管管?”居勒什一边说一边偷瞄那根红线。

赛诺走到沙发旁时,红线也随之移动,始终保持连接。

“管了。”赛诺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毯子。

毯子一半压在一堆书下面,他扯了扯,没扯动,就换个角度轻轻抽出来,“我说熬夜对皮肤不好,还会长黑眼圈,像化了烟熏妆的蕈兽,她就乖乖去睡了。”

居勒什差点笑出声。

“不过看来只是回房间继续看了。”赛诺抖开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你身上,轻得像是怕惊醒鸟雀。

他蹲在沙发边,盯着你看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向厨房,“老师要做什么?我帮忙。”

居勒什还在研究红线。

他尝试性地在赛诺面前挥了挥手,赛诺毫无反应。

他又抓起一根从你头顶冒出的通向外面的红线,赛诺依然视若无睹。

所以只有他能看见。

这是什么?

某种新型的元素残留?

还是精神力的外显?

或者是……

“老师?”赛诺已经系上围裙,开始处理那两条鱼了。

他手法娴熟,刮鳞、去内脏,刀刃在鱼身上划出精准的切口,“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居勒什斟酌着用词,“你们俩最近处得不错?”

赛诺手上的动作停了半秒。

“一直不错。”他说着,然后继续切姜片。

“我是说,比以前好多了。”居勒什打开橱柜找料酒,眼角余光还在观察那些红线。

他注意到,当赛诺说“一直不错”的时候,连接两人的那根红线似乎……亮了一点。

还是粗了一点?

他不太确定。

“她回来后,成熟了。”赛诺的声音很平静,但居勒什听出了里面那点几乎察觉不到的柔软,“也会说更多外面的见闻。”

“比如?”

“比如蒙德的自由,璃月的戏台,稻妻的……”赛诺把鱼放进盘子,撒上盐和料酒,“还有纳塔的火山温泉,她说下次想带我们一起去。”

居勒什笑了。

他拿出三个杯子,又翻出一瓶陈年的蜜酒:“那敢情好。不过你得先把年假攒够。”

他顿了顿,将杯子在手里转了转,语气像是随口一提,目光却轻轻落在赛诺侧脸上:“而且……这不正是你一直期望的吗?看她成长,看她能独当一面。”

赛诺将刀具放到流水下冲洗。

水声哗哗地响了一阵,他才开口。

“我期望她成长,”他说,声音藏在水流的细碎回响里,“但从未期望她以这样的方式成长。”

“如果成长的代价是让她一次次从生死边缘爬回来,那我宁可……”

他停住了。

宁可什么?

宁可你还是那个为论文发愁,会跟在他身后抱怨,还需要被保护的孩子吗?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

“每一段经历她都能笑着讲成趣闻,仿佛只是运气不好的插曲。”

居勒什轻轻叹了口气。

他将蜜酒缓缓注入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映着窗外照进来的光。

“但她还是回来了,带着所有的这些经历,也带着想和我们分享的世界。而且……”居勒什看向赛诺。

“而且,她还有你在这里,等她回来。”

这时,沙发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醒了,书从脸上滑落,你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毯子从肩上滑下。

“我睡着了?喝了咖啡还能睡着,这咖啡是假的吧……”你揉着眼睛,“赛诺你回来了?诶,老师?!”

你彻底清醒了,几乎是跳起来的。

结果一脚踩在书上,一个踉跄。

居勒什下意识想去扶,但赛诺动作更快。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厨房出来,稳稳扶住了你的胳膊。

居勒什张大了嘴,这个速度,真的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吗。

那根连接你们的红线,在两人接触的瞬间,明显变得更清晰了。

“小心。”赛诺说,等你站稳就松开了手,“睡糊涂了?”

“还不是你昨晚讲的那个冷笑话啊……”你抱怨道,把毯子拿起来抖了抖,“我后来躺在床上越想越冷,根本睡不着……”

“哪个?”

“就是那个……什么东西闻起来像蓝油漆,但是却是红色的那个。”

赛诺的嘴角很轻微地扬了一下:“有效果就好。”

“这是报复!绝对是因为我之前笑你讲笑话不好笑!”

“我没有。”

“你就有!”

居勒什看着你们斗嘴,红线在空气中轻轻颤动,像在应和某种无声的旋律。

他觉得有趣,故意插话:“好了好了,我去看看鱼汤。你——”他指指你,“去把桌子收拾一下。赛诺,来帮我切配菜。”

说是收拾桌子,其实你只是把散落的书摞起来,把咖啡杯拿到水槽而已。

那些红线在你脚下纠缠,你浑然不觉,甚至直接从上面踩过去。

居勒什看你拿起抹布擦桌子,抹布穿过红线时毫无阻碍。

果然,这些线没有实体,至少对你们来说没有。

他一边切洋葱一边观察。

赛诺在处理蔬菜,你擦完桌子就凑到厨房门口,探着脑袋问:“需要我帮忙吗?我处理鱼超在行的!”

“不用,回家就不必做这些了。”赛诺头也不抬,“你不需要擅长这些。”

“噢……”你拖长声音,听起来有点失落,但还是退开了。

居勒什敏锐地捕捉到,当赛诺说“你不需要擅长这些”时,红线又亮了一瞬。

饭菜上桌时,天色已经暗了。

居勒什开了灯,暖黄色的灯光下,红线几乎隐形。

不,不是隐形,是融入了光里,变成了更淡的粉红色,像傍晚的霞光渗进房间。

他给每人倒了杯酒:“喝点助兴。”

你盯着酒杯,眼睛亮了亮:“我酒量进步了。”

“哦?”居勒什挑眉。

“在蒙德的时候。”你颇为自豪,“我还是蛮厉害的。”

赛诺把你面前那盘肉饼推近了些:“先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你夹了一大块肉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唔……好吃!老师的厨艺还是这么好啊!”

“好吃就多吃点。”居勒什笑呵呵地看着你,又看看赛诺,“说来也怪,你刚离开须弥那阵子,赛诺做饭,总还下意识按你还在时的分量准备。尤其是这肉饼,总是多煎出一两份,摆上桌了才想起……”你已经离开了。

居勒什抿了口酒,温酒并不刺激,它温润着喉咙,让他想起更多。那些赛诺不会说,你也未必知道的片刻。

比如你不在的那些傍晚,他来这里时,偶尔看见赛诺推开你卧室的门,走进去。

有时只是几分钟便出来。

有时却会待上很久,久到暮色透过那扇采光极好的窗,把整个房间染成暗金色,再缓缓褪成灰黑。

他在里面做什么?居勒什从不过问。

或许是找个安静地方看书,或许只是整理你的东西。或许……

什么也不做。

“这孩子还有很多东西,我慢慢和你……”

“咳……老师,别光聊天。”赛诺把几碗对于居勒什难以够到的菜朝他挪了挪。

你咀嚼的动作慢了半拍。

赛诺吃得慢条斯理,但一直在注意你的杯子。

你喝一口酒,他就往你盘子里夹一筷子菜,像是在做某种平衡。

居勒什又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那时的赛诺沉默早熟,而你也不爱说话,两个孩子像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两颗石头。

挨得近,却总隔着层空气。

教令院里相熟的同事偶尔打趣他:“老伙计,论文带了一辈子,怎么到头来身边连个伴都没有,反倒像养了两个娃?”

居勒什却乐在其中。

他总是摸着下巴笑呵呵回敬:“带学生和带孩子,哪个更让人头疼,我还是分得清的。”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两件事本质上都需要同一种耐心。

而耐心,恰恰是他在浩瀚知识之外,为数不多确信自己拥有并且乐于赠予的东西。

比如那个午后教唱歌的时刻。

他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你拘谨地坐在他对面的小凳子上,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

他一句句教你唱那首须弥古老的童谣。

你学得很认真,嘴唇跟着动,眼睛紧盯着他的口型,攥着衣角,一句一句跟着学。

你启蒙本就晚。很多东西你都没办法理解。

赛诺就在不远处的窗边看书,日光斜斜地落在他白色的短发上。

你唱得荒腔走板,调子跑到沙漠那头又勉强追回来。居勒什忍着笑鼓励你,却看见赛诺慢慢合上了书。

赛诺很认真地对你说:“你的歌声像被踩到尾巴的沙漠狐狸。”

你眨眨眼,茫然地看着他,又看看老师。

居勒什知道,赛诺没有恶意。因为他也劝过赛诺多和你沟通。

虽然后来赛诺笨拙地给你摘了帕蒂沙兰赔罪,还破天荒讲了个笑话,但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你们俩都处于“话不投机半句多,赛诺一开口,你就找借口溜走”的状态。

后来居勒什悄悄问你,你才小声解释:“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狐狸……但他送的花都蔫了,讲的话都好奇怪,他一定很讨厌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居勒什抿了口酒。

大概是你第一次因为课题实验而离家去沙漠的时候?

赛诺嘴上什么都没说,却在深夜悄悄往你行李塞满了驱虫膏、解毒剂和绷带。

后来你回来抱怨着:“沙漠的蝎子看到我都绕道走,带的药也根本用不上。背得我肩都酸死了。”

或者是你课业糟糕,被驳回那次。

你烦躁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连灯光都觉得刺眼。

是赛诺端着餐盘推门进来,没有安慰,没有说教,只是把盘子放在你床头的小几上。

“吃完才有力气重写。”

然后他就坐在了你书桌旁的椅子上,背对着你,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房间里只剩下书页轻翻的声响,和你最终慢慢坐起来,拿起勺子时细微的碰撞声。

他没有回头,却在你吃完后,自然而然收走了空盘,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道必要程序。

还有那次你因为忙着赶路太着急而在智慧宫台阶上扭到脚。

其实不严重,但肿得厉害,医生建议尽量少走动。

第二天清晨,你单脚跳着出房门,却看见赛诺在门口等着你。

他也没问什么“要不要帮忙”,只是转过身,在你面前微微蹲下。

“会耽误你时间的……”你当时还和他别扭着。

“顺路。”

这一顺路,就是整整三个月。

每天清晨他背你到教令院,黄昏时又准时出现在你教室门外。

他背着你时很稳,步伐节奏几乎从未变过,话却依然少。

起初你紧张得僵着身子,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后来渐渐习惯了,甚至会在伏在他背上时,迷迷糊糊打个小盹。

你从未听过他抱怨,只在某次你小声道谢时,听到他轻轻“嗯”了一声。

太多了。

改变似乎也不是因为某个具体的事情。

居勒什摩挲着杯壁,目光落在赛诺的侧脸。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老师?”你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你怎么光喝酒不吃菜?”

“吃,这就吃。”居勒什夹了块鱼,状似随意地问,“你找房子的事怎么样了?”

你蔫了:“别提了,主城区的房价简直是在抢钱,化城郭那边倒是便宜……只是我还没想好……”

“住我这里。”赛诺突然开口。

“总不能一直麻烦你吧。”

“不麻烦。”赛诺打断你,“空着也是空着。”

你张了张嘴,最后小声说:“那……我付你房租。”

你游历这么多国家,手头还是有些摩拉的。

“不用。”

“要的!”

“不用。”

“要——”

“好了好了。”居勒什打圆场,“先住着,以后再说。”

要是不打断,你们真就能一直吵下去。

他看了眼两人之间那根已经粗得像小指的红线。

一顿饭吃到后半程,你的酒劲儿上来了。

你喝下的酒,对你来说还是太多了,你开始傻笑,说话变得慢吞吞的。

“赛诺,”你托着下巴,眼睛眯成月牙,“你头发好白啊……像纳塔的雪……”

赛诺:“纳塔没有雪。”

“那就……像璃月的云……不对,云是白的吗?好像也有粉的……呃……”你晃了晃脑袋,“不管了,反正好看。”

赛诺没说话,只是把你面前的酒杯挪远了些。

你又转向居勒什:“老师……我跟你讲,我在蒙德……遇到一个会飞的小孩……绿色的……他千杯不醉……叫什么来着……”

“那是温迪。”赛诺说。

“你怎么知道?”你瞪大眼睛。

“你信里写过。”赛诺顿了顿,“第四封,第三页,中间部分。”

你愣了好一会儿,“哇”了一声:“你都记得啊……”

“记得。”赛诺说,“所有都记得。”

你说不出话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灯光下,你的脸颊因为酒意泛红。

居勒什看见,那些从你头顶涌出的红线,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活跃,它们轻轻摆动,像水草在流水中摇曳。

之后,你的脑袋一点一点,终于支撑不住,向前倒去。

赛诺几乎是同时伸出手,手掌稳稳垫住你的额头。

“她睡着了。”赛诺低声说。

是那种……柔软的只对特定的人展露的语气。

“送她回房间吧。”居勒什说,“这孩子,才吃几口饭啊。”

赛诺点头,轻轻把你从椅子上抱起来。

是标准的公主抱,手臂稳稳托着你的背和膝弯。

你嘟囔了一句什么。

“我的团雀……飞走了。”

赛诺的脚步顿了顿,才继续往卧室走。

居勒什坐在原地,慢慢喝完杯子里剩下的酒。

他听见卧室里传来轻微的声响。

是赛诺压低的声音:“睡吧。”

过了几分钟,赛诺走出来,重新坐到餐桌对面。

居勒什看着他:“那孩子要找其他住处的事,我其实打听到几处不错的。”

“不用了。”赛诺说,拿起餐刀,把剩下的肉排切成整齐的三条,“她住我这里就可以。”

居勒什笑了笑,没再坚持,只是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这时,他注意到赛诺头顶的红线。

连接卧室的那一根。

持续亮着。持续膨胀。

居勒什揉了揉眼睛。

是喝醉了吗?还是说……

“老师?”赛诺疑惑地看着他,“您还好吗?”

今天的老师很奇怪。

会一直看着他的头顶。

他到底在看什么。

“好,好得很。”居勒什笑了,举起酒杯,“来,陪我喝一杯。”

赛诺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举起了杯子。

两只玻璃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在居勒什眼中,整个房间都被那种温暖的金红色光芒笼罩了。

它们轻柔地晃动,像是在呼吸。

不是每个人都有幸看见。

也不是每个人都懂得珍惜看见的东西。

“赛诺。”居勒什放下酒杯,语气认真起来。

“嗯?”

“好好照顾她。”

赛诺看着他,红瞳在灯光下像宝石。

良久,他点了点头:“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