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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宁尊仙途 > 第230章 玉阁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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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回到了玉矶阁的废墟中。只见燕茹嫣正半蹲着,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而王婵趴伏在附近的地上,一动不动。“怎么回事,蝉儿被击中要害了吗?” 王天古一见此景,声音一寒地问道,即便此刻,他的声音仍显得冷静异常。

燕茹嫣心头微紧,面上露出焦虑之色,语气却带着迟疑:“有…… 没有…… 但夫君的……” 她刻意放缓语速,既想表现出对王婵伤势的担忧,又不愿显得过于慌乱 —— 在王天古面前,失态只会暴露自己的无能,反而不利于后续在王家立足。心中暗自盘算:王天古心思深沉,若如实说自己连疗伤法术都难以起效,怕是会被他质疑能力,不如先将问题推到宁不凡的诡异秘术上,既符合实情,也能减轻自身责任。

“嫣儿和夫君已经联手施出了血灵大法的护体血雾,但不知对方施展的是何秘术,不但奇快无比转瞬间就到了跟前,而且血雾根本无法阻挡分毫。夫君只来得及跳起一半,避过丹田要害一击,但……” 燕茹嫣无奈地讲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后怕 —— 她确实没料到宁不凡竟能透过血雾锁定夫君身位,精准击中夫君腰腹要害,此刻提及,仍心有余悸,同时也让王天古能知晓宁不凡的实力,而非苛责她未护住王婵。

“既然未中丹田,为何不施术帮蝉儿稳住伤势?你应该懂此法术的。” 王天古阴沉的问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燕茹嫣秀眉一锁,语气带着不确定:“我试过数种疗伤法术了,可不知为何一点效果没有,伤口处始终无法愈合。那些血洞虽然没有流出血来,但有一股黑气在伤处聚而不散,怎么也驱除不净!可能因此才法术失效吧,而夫君也因此昏迷不醒的。” 她刻意强调 “数种法术”,想证明自己已尽力,同时将疗伤失败的原因完全归于黑气 —— 她深知王天古看重王家血脉,若让他觉得是自己能力不足,后果难料。

玉矶阁二层的混战余波尚未散尽,尤姓修士被冻成的蓝色冰雕静静立在角落,晶亮的冰面映出周围修士各异的神色。云姓老者、邰夫人、黑脸修士围在冰雕旁,皆怔怔出神,连法宝都忘了收起;王天古快步走近,见几人迟迟不动,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疑惑:“怎么,几位道友还不动手解封?”

“解封?怎么解?没想到此物比我们想象中还阴毒的多!” 邰夫人声音发颤,目中闪过一丝难掩的恐惧,目光落在冰雕上时,指尖下意识收紧 —— 方才宁不凡喷出的那缕蓝焰,竟连元婴修士的护体光罩都能轻易洞穿,此刻凝成的冰块更是透着诡异的寒气,连空气中的灵力都似被冻结。

云姓老者脸色阴沉如墨,负手立在原地一语不发,目光扫过冰雕的眼神里,既有忌惮,也有几分庆幸 —— 幸好方才被派去缠住宁不凡的是尤姓修士,而非自己。

“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天古嘴上追问,目光却在冰雕上快速扫过,见冰面毫无裂痕、甚至连灵力波动都被完全封锁,心中已然猜到几分,眉头拧得更紧。

“王兄看好了。” 黑脸修士沉声道,单手朝地面一招,一颗拳头大小的碎玉从储物袋中飞出,他屈指一弹,碎玉带着破空声直撞冰雕。“砰” 的一声脆响,蓝光骤闪,碎玉刚触到冰面,便瞬间被冻成蓝色冰晶,随即 “咔嚓” 碎裂,化为无数晶光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众人瞳孔微缩,还未回神,黑脸修士又隔了丈许远,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点,一缕炙白真火从指尖窜出,如细线般扫向冰雕。谁知真火刚沾到冰面,便被蓝光一卷,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 那冰块竟能吞噬火焰!

王天古倒吸一口凉气,周身灵力下意识涌动,连呼吸都慢了半拍:“这蓝冰…… 竟有如此诡异特性。”

“这蓝冰如此歹毒,看来尤道友的肉身早已坏死,不用再保了。” 云姓老者终于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叹息,目光转向黑脸修士,“尤道友以前没有动用过夺舍的机会吧!” 他深知,若尤姓修士还有夺舍的可能,此刻保住元婴才是关键。

“没有,这身体就是他原本的躯体。” 黑脸修士沉声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 他与尤姓修士虽非深交,却也同属元婴初期,此刻见对方落得如此下场,难免心生兔死狐悲之感。

“这就好。下面就让尤道友自行元婴出窍吧。” 云姓老者点点头,话音刚落,冰雕内突然白光乍现,“砰” 的一声闷响,尤姓修士的肉身竟在冰中化为飞灰,只留下寸许高的元婴悬浮在冰雕中央。那元婴双手捧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玉佩,小脸上满是懊恼与怨毒,显然也知晓自己肉身已毁,只能寄望于元婴逃脱。

它小口一张,一团火红的元阳婴火喷在玉佩上,玉佩瞬间亮起红光,元婴将其高举过头顶,周身顿时冒出尺许高的红白两色光焰 —— 这是元婴修士保命的最后手段,想借婴火与玉佩之力强行破冰。

“且慢!” 云姓老者脸色骤变,似想到了什么,急忙出声阻止,却已迟了一步。尤姓修士的元婴带着光焰,如离弦之箭般撞向冰壁。

下一刻,让在场修士背后寒气直冒的一幕出现了:红白两色光焰刚触到冰壁,便似点燃了引信,整座冰雕瞬间爆发出熊熊蓝火,将光焰与元婴一并吞没。光焰连半个呼吸都未撑住,便被蓝火同化,元婴口中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带着蓝火在半空中疯狂翻滚,却始终无法挣脱火焰的包裹。

片刻后,惨叫声戛然而止,元婴在蓝火中化为一团白光,随即消散无踪 —— 尤姓修士,形神俱灭。

不远处,燕茹嫣扶着重伤的王婵,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她低头看了眼王婵仍在渗血的伤口,又望向那团渐渐熄灭的蓝火,指尖冰凉:宁前辈的手段,比她想象中还要狠辣!那蓝焰不仅能冻杀肉身,连元婴都能彻底炼化,若方才自己真与王婵一同上前硬拼,恐怕此刻早已和尤姓修士一样,化为飞灰。

她悄悄收敛气息,将王婵扶得更稳了些,心中飞速盘算:尤姓修士一死,王天古一方少了一名元婴修士,实力大减,日后在天南的话语权怕是要弱上几分;而宁前辈能瞬杀元婴初期、连蓝火都如此诡异,其真实实力恐怕远不止表面看到的元婴初期 —— 这样的人物,绝不能再与之为敌。

王婵疼得额头冒汗,见燕茹嫣迟迟不动,咬牙道:“你…… 你怎么不说话?尤兄他……”

燕茹嫣轻声打断,语气带着几分安抚,实则是在提醒:“夫君,先顾好自身伤势。宁道友神通广大,此事绝非我们能插手的。待二伯他们处理完后续,我们再做计较不迟。” 她刻意加重 “二伯” 二字,暗示此刻该由王天古做主,而非他们这些结丹修士出头。

王婵愣了愣,望着燕茹嫣平静的神色,又看了眼不远处脸色凝重的王天古等人,终于不再说话,只是紧咬着牙,眼中却仍藏着不甘与怨毒 —— 但这份怨毒,比起对宁不凡的忌惮,已淡了许多。

燕茹嫣暗自松了口气,目光再次扫过那片残留着寒气的地面,心中愈发坚定:日后若再遇宁不凡,只能顺不能逆。修仙界实力为尊,唯有借势谋局,才能让自己与燕家堡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至于一时的恩怨,不值一提。

宁不凡施展出雷遁术,身形裹挟着电弧在天际疾驰,一口气遁出百里才稍作停顿。他凝神辨认方向,随即从储物袋中取出血色披风披在身上,灵力一动,周身化为一团血光,继续破空飞遁 —— 雷遁虽快,却消耗辟邪神雷,血色披风更适合节省灵力飞遁。

这般飞遁至千里之外,下方终于出现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数万名慕兰凡人赶着牛车、马车,正缓缓向天南方向行进。队伍中多是年轻男女,显然是慕兰人派去抢占天南资源的临时部落。宁不凡悬浮在高空,神识一扫而过,察觉到队伍中仅有一名筑基期、三名炼气期法士,皆不足为惧,心中一动,当即停了下来。

他深知此刻慕兰法士全员出动,自己若以天南修士的身份明目张胆返回,途中多半会遭遇拦截;若是撞上慕兰上师那几位元婴后期修士,更是凶险至极。更何况,王天古等人说不定还在身后追击,必须找个稳妥的藏身之处。这支凡人队伍虽行进缓慢,却是绝佳的掩护 —— 过个两三天便能穿出慕兰草原,届时只需进入荒野之地,脱离慕兰势力范围,便可独自上路。

打定主意,宁不凡双手掐诀,身形瞬间隐匿,下一刻已悄然出现在队伍中一辆破旧的皮蓬马车内。车厢里塞满了破旧牛皮与锄头之类的开采工具,他挥手清理出一小块空地,盘膝坐下,气息收敛得一丝不漏。马车外,几名慕兰人的交谈声清晰传入耳中,虽与天南语有所差异,但他此前早已通过吕师兄给予的玉简研习过慕兰语,以元婴修士的强大神识,不过一两日便已掌握七八分,此刻听来毫无障碍。

“听说天南的灵石矿脉多着呢,若是能抢回几车,说不定能被上师看中,赐下修炼功法!”

“能为上师效力,便是死也值了!”

话语间,满是对慕兰法士的崇拜与敬畏,近乎信仰般的狂热。宁不凡暗自叹息,抬手划出一道淡青色光罩,将车厢内部封闭,外界的声音瞬间消失。

“月儿,出来吧,说说你的收获。” 他话音刚落,一道白光从袖口飞出,雪白小狐形态的银月盘旋一圈,落在他身前,语气带着几分雀跃:“主人,一层的古宝虽多,但遁术状态下无法掩盖灵气,我便没动;二层你们争夺的玉盒,原本有六只,我按主人的吩咐取走了四只,怕取多了引人怀疑。” 说罢,它张口喷出四只晶莹玉盒,稳稳落在宁不凡面前。

宁不凡抬手从储物袋中取出另一只玉盒,与银月取来的并列在一起,淡笑道:“苍坤上人共留了六只玉盒,如今五只落在我手中,这次倒不算白来。”

“主人当时当着那么多元婴修士暗中送我进去,就不怕被发现吗?” 银月想起此前的场景,仍有些后怕,尾巴轻轻扫过地面。

“怕什么?大不了施展血影遁脱身便是。” 宁不凡轻笑,目光落在银月身上,带着几分赞许,“况且我早有十足把握,用灵光掩饰送你进去的异常,没人察觉蹊跷。倒是你,隐术的神妙远超我的预料,原本还担心你取宝后会暴露身形。”

“主人说笑了,我们银月狼族的隐术虽强,但最关键的还是玉盒本身能掩盖灵气,否则哪能瞒过那些老怪物的神识。” 银月笑吟吟地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

宁不凡不再多言,手掌泛起青色灵光,按在其中一只玉盒上。五指微用力,盒面闪过一丝白色灵光,却被青光瞬间压散吞噬,“啪嗒” 一声,盒盖应声而开,里面放着一枚淡蓝色玉简。他凝视玉简片刻,才将其拿起,神识缓缓沉浸其中。银月蹲在一旁,乌溜溜的眼珠盯着他,满是好奇,可直到一刻钟过去,宁不凡的表情始终淡然,没有丝毫波动,让它不由得眨了眨眼,疑惑更甚。

待宁不凡收回神识,眉头微锁沉吟片刻,随即舒展,将玉简收入储物袋,转而拿起第二只玉盒,以同样的方法打开。这次盒中是一枚乌黑无光的指环,模样不起眼。

“这是古宝吗?” 银月凑上前,鼻尖动了动,目光紧盯着盒中那枚乌黑无光的指环。

宁不凡伸手用两指夹起指环,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环身,便淡淡开口:“不是古宝,是灵宝,两仪环中的阴环。” 他神识扫过指环的瞬间,便已辨明其用途,语气笃定,毫无此前 “需研究” 的迟疑,“这两仪环乃玄黄老人以天外陨铁炼制,分阴阳一对,需借助北极元光方能显威,平常状态下毫无神通。阴环主 “护”,持有者佩戴后可无惧北极元光侵蚀,安然穿行于元光笼罩之地;阳环主 “控”,能牵引、操纵北极元光形成禁锢场域,困住强敌。阴阳二环齐聚后,对元光的掌控力倍增,即便是元婴期修士,也能被北极元光暂时禁锢,难以脱身。”

银月眼中闪过惊异,凑近了些打量指环:“竟有这般护身困敌的妙用?那苍坤上人为何只留下阴环?”

“阳环多半是被他随身使用,或是另有存放之处。” 宁不凡将阴环托在掌心,乌黑的指环在他灵力催动下,表面隐隐泛起一层淡白灵光,“不过单这枚阴环,对我而言也够用了 —— 日后若遇上北极元光密布之地,此环便是保命的关键,有它在便能自由出入,算是多了件实用性极强的灵宝。” 说罢,他不再多言,将阴环收入储物袋,转而拿起下一只玉盒。

指尖抚过玉盒表面的古朴纹路,宁不凡神识轻扫,确认无禁制残留后,缓缓掀开第三只玉盒的盒盖。柔和的光晕中,一只通体莹润的碧绿色小瓷瓶静静卧在锦缎之上,瓶身刻着一道细密的鸠鸟纹,纹路灵动,隐有灵光流转。

看清纹路的刹那,宁不凡瞳孔微缩,面上掠过一丝了然的异样——这鸠鸟纹正是十绝毒“碧鸠”的标识。此毒以上古妖禽碧嘴鸠的口水为引,辅以百种毒草凝练而成,不仅奇毒无比,更有一股刺鼻异香,是天下毒虫趋之若鹜的“诱饵”。正因其特性凶险,他连瓶塞都未敢触碰,只凝神看了片刻,便屈指一弹,将瓷瓶与玉盒一同收入腰间储物袋。

“主人,怎么不打开看看?”银月的声音从识海中传来,带着孩童般的好奇,她化作一道银芒在宁不凡肩头显形,一双灵动的眸子紧盯着储物袋的方向。

宁不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侧首看向肩头的银月,语气带着几分打趣:“此毒气味刺鼻至极,月儿若是好奇,不如替我打开闻闻?”

银月顿时如受惊的小兽般往后一缩,银芒微微晃动,她鼓着脸颊嗔道:“主人好坏!明知月儿最怕刺鼻气味,还故意逗我。”话虽带着嗔怪,尾音却不自觉软了几分,尽显亲昵。

宁不凡轻笑一声,抬手虚揉了揉银月的发顶:“此乃十绝毒中的碧鸠,虽能引毒虫,自身毒性却烈得紧,元婴修士沾之也需脱层皮,怎可轻易开启。留着它,日后或有大用。”他说着,神识再次扫过储物袋中的瓷瓶,心中已悄然记下这碧鸠毒的用处——坠魔谷的紫纹蝎,正需此物来应对。

他笑着摇摇头,拿起第四只玉盒 —— 这正是此前遗漏的、原该与南陇侯手中玉盒成对的一只。指尖凝起青光,轻轻一弹,盒盖开启,里面铺着一层淡金色绒布,放着一枚龙眼大小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扭曲的 “坠魔” 二字,边缘还镶嵌着细小的血色晶石,隐隐透着一股阴森气息。

宁不凡拿起令牌,神识探入其中,片刻后眉头微挑:“这是坠魔谷的通行令牌,苍坤上人倒会藏东西。南陇侯手中那只玉盒,想必装的是谷中禁制分布图。”

银月盯着宁不凡手中的黑色令牌,狐目里满是好奇:“南陇侯要是发现自己那只玉盒里是禁制分布图,会不会猜到主人手里有通行令牌?”

宁不凡指尖捏着令牌,指腹摩挲着上面 “坠魔” 二字的纹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大概率会猜到。南陇侯心思缜密,从苍坤上人洞府出来后,定会仔细研究手中玉盒 —— 禁制分布图若无通行令牌搭配,便是废纸一张,他怎会想不到还有另一半线索?”

“那他岂不是会找主人抢夺?” 银月顿时紧张起来,周身绒毛微微竖起,“他可是元婴中期修士,还有王天古等人相助,真要追来,麻烦不小。”

“麻烦是麻烦,却也不是无计可施。” 宁不凡将令牌凑近眼前,借着车厢缝隙透进的微光观察边缘的血色晶石,“一来,坠魔谷凶险万分,即便有令牌和分布图,南陇侯也不敢贸然独自前往,定会先寻找盟友、准备护身宝物,这期间至少有半年到一年的缓冲期,足够我返回天南稳固修为;二来,我手中的令牌有个隐秘 —— 若注入灵力催动血色晶石,能在百里内感知到另一枚令牌的气息,反过来,他却无法感知我这枚。真要遇上,我也能提前避开,不会陷入被动。”

他顿了顿,将令牌翻转过来,露出背面刻着的细小符文:“况且,这令牌上的符文我能看懂几分,日后稍加改造,说不定能屏蔽其气息,让他连‘有令牌’这件事都无法确认。南陇侯虽强,却也忌惮未知风险,没有十足把握,他不会轻易与我死磕。”

银月听着,渐渐放下心来,尾巴又恢复了悠闲的摆动:“主人早就算到这些了?”

“修仙界行走,总得把后路想周全些。” 宁不凡笑着将令牌收入储物袋,指尖在袋口轻轻一按,布下一层隐匿禁制,语气却多了几分审慎,“他想拿分布图换令牌,我不是不愿合作,只是不会急着应下 —— 坠魔谷里藏着什么变数谁也说不准,传闻中谷内有空间裂缝随机出没,我虽知道大致凶险,却没把握避开那些未知的裂隙。”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车厢壁上,似在回想原着中关于坠魔谷的零星线索:“与其现在就和他绑定,不如先等等看。我先返回天南搜集些旧年典籍,看看有没有关于空间裂缝的记载,顺便稳固修为;他要找盟友、核对分布图,也需要时间。等双方都有了些准备,再谈合作也不迟 —— 那时我清楚了裂隙的应对之法,他也摸透了分布图的细节,合作时才不会因一方准备不足拖后腿,更能避免他拿‘未知风险’当筹码压我。”

“至于摸清谷中底细,我也没打算独自硬闯。” 宁不凡补充道,语气缓和下来,“顶多先去谷外探查一番,确认入口的禁制变化,绝不会贸然深入。真要进谷,没有他那分布图指引裂隙安全路径,我可不会拿性命去赌 —— 机缘再大,也得有命享才行。”

说罢,他不再纠结令牌的事,伸手拿起最后一只装着紫色光团的玉盒,指尖泛起灵光,打开后,一团拳头大小的紫色光团躺在其中。

宁不凡将光团捏在手中,只觉柔软无比,指尖用力,光团中瞬间闪过缕缕光丝,明亮耀目。他神识凝聚成一点,仔细探查片刻,随即单手一抖,光团化为紫雾盘旋头顶,又被一道法诀击中,显露出原形 —— 竟是一张层层叠叠、薄若轻绢的紫色丝网,丝线纤细晶莹,一看就知是件顶阶古宝。

“咦?还真是紫铖兜!这可是蛮荒时期有名的古宝。” 银月见状,不由得脱口而出,语气满是惊讶,“主人,我对这宝物有些印象,你竟也认得它?”

“此宝单论防御,妙用无穷。” 宁不凡指尖拂过紫网,缓缓道,“按炼制威力不同,施展开来可遮蔽百丈到千丈范围,是少见的大范围防御宝物,据说顶尖的紫铖兜甚至能罩住百里生灵,护其不受伤害。而且困敌也极为犀利,可自行释放玉阳真火,灭杀强敌。”

“主人以前见过这宝物?” 银月眨着狐目,语气古怪。

宁不凡闻言,神色微动,随即笑道:“早年在一处古籍中见过记载,详述此宝的特性与来历。你既在残存记忆中见过类似宝物,想来也是与此宝有缘。”

银月一听这话,却默然了下来,半晌之后才苦笑的说道:“主人如此一说,我才发现,在残存的记忆中,我在被炼化成器灵之前,好像就有这么一件紫铖兜古宝。” 银月一边说着,一边目中也闪过沉思之色,似乎想起了什么,但随后摇摇头,又郁闷地放弃了。

“这紫铖兜既然如此厉害,也没听说过苍坤上人使用过此宝对敌,想来是从那坠魔谷中得到的宝物了。” 宁不凡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如今有了这令牌,虽缺了禁制分布图,但也算摸到了坠魔谷的门槛。不过这秘密暂时不能泄露,否则必引火烧身。” 他很清楚,得到坠魔谷的线索固然是机缘,却也伴随着灭顶风险,一旦消息走漏,天南与慕兰的元婴修士怕是都会蜂拥而至。

“那枚玉简里也没有谷中信息吗?” 银月终究按捺不住,又问了一句。

“玉简里记载的是苍坤上人的功法神通《望月诀》,主修的《望月诀》我无法修炼,但其中几种秘术与修炼体会,倒能借鉴一二,对我也算有用。” 宁不凡如实答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储物袋里的玉简,心中却悄然转过另一个念头。

他想起落云宗白凤峰的宋玉 —— 此前在洞府传召时,她提及结丹初期瓶颈难破,眼底藏着对修为精进的迫切;后来托付她照看阁楼、交接峰务,她亦始终谨持妥帖,连被南陇侯当作交易品时,都能强压慌乱稳住心神。而《望月诀》中的 “月华凝心术”,恰好能锤炼心境、稳固偏清冷属性的灵力,对她突破当前瓶颈大有裨益,更能补她神识控御稍弱的短板。

若是回去后,将这秘术拆解成适配结丹修士的法门,再借着 “指点修炼” 的由头与她细说 —— 既符合往日传道授业的相处模式,不会显得唐突,又能避开《望月诀》主修功法的忌讳。她素来看重实务,这般能直接助益修为的机缘,想必会比寻常馈赠更让她上心,或许还能让她对自己的信服多几分真切,日后托付宗门事务也更稳妥。宁不凡想到此处,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淡笑意,眼底掠过一丝温和。

银月听后,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蜷起身子,丝毫没察觉宁不凡心中的盘算。宁不凡将所有玉盒与宝物收好,嘱咐银月留意外界动静,便闭上双目,盘膝入定。银月挨近他,乌亮的眼珠望着车厢角落,渐渐发起怔来,车厢内的安静里,多了几分宁不凡未曾言说的、关于 “机缘与宗门托付” 的细碎思量。

慕兰人的队伍缓缓前行,马车在颠簸中驶过两天两夜,车厢内始终一片安静,无人察觉这破旧马车中,正藏着两位刚从苍坤上人洞府脱围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