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悠然走到摇椅处坐了下来,看着桌上有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哇,好香的茶啊。”蔚悠然揭开壶盖闻了又闻。
这几日其实她每天都有来,但没有打扰叶知秋,就坐在这里呆呆地看着,只是那几日,桌上没茶。
蔚悠然靠在摇椅上摇啊摇,这几日她偷懒跑下山,也是趁着师父不在,在这山上七年,她从未像现今这般乱了方寸,每天闭上眼睛就想起抱着自己的叶知秋,想得脸红红的。
‘好香的茶啊,’蔚悠然想着,耳边听着湖水时不时撞到岸边的‘哗哗’声,心里突然涌现一股平静。,‘如果我可以天天这么陪着他就好了。’想到这里,她脸又红了,娘和自己说的话她还记得,女子一定要矜持,可自己就是忍不住。她坐起来呆呆地看着叶知秋的侧脸,‘你长得又没有多好看,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看你啊?哼,一定是你施了邪法,等你练完了我一定一拳打爆你!’想到这里又回忆起自己把叶知秋打飞的情景,心里一疼,又想道,‘算了,还是舍不得,轻轻打你一拳就好了。’
想完,她又喝了口茶,‘哈’了一声,脸上笑笑的,又靠上了摇椅,摇啊摇,竟睡着了。
等她醒来天都黑了,满天的星斗一闪一闪,像在提醒她该回家了。
蔚悠然嘟了嘟嘴,走到竹屋里看见了那两张巨大的竹床,“反正师父不在家,我也不回去了,免得每天跑来跑去累死了。”她走到一张竹床前,拿起竹篾编的枕头闻了一下,“他睡这张的,有他的味道。”说完径自躺下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等到叶知秋练到身体平行于地面的时候,他终于将筋骨的力量练成了丝状。他站起身来,走到山崖前,这一次他离开之前打的山崖远远的,怕真的打碎了,山塌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他选的这处山崖不是很高,凝神聚气,他一拳击出,那筋络发出的丝劲随着他的拳打在了山崖上。
他记着蔚悠然说的话,要打透这座山。力没有收,而是整个释放了出去。
一拳下去,山崖毫无反应,等了一秒,他击打的部分山崖整个后移了一大段,一拳将这山分了开来。论神,颇似邝天行的那一拳,只是威力差了不少。叶知秋收拳而立,咬了咬牙,长呼了一口气,这么多日的苦修并不是没有收获。
他收拾了下心情,走到竹屋前,茶桌上有茶,他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着壶喝了一大口,天才蒙蒙亮,这山林之中空气无比清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进了竹屋。
进去了吓了一跳,因为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竟是蔚悠然。
叶知秋不由得心中感动,想道,‘邝天行人还真不错,特意让他徒弟守着我观察我的进境,收了酒还真办事儿,讲究人儿呐。’
他轻手轻脚扯过床上的薄被给蔚悠然盖上,然后走了出去。
他这一盖被子蔚悠然就醒了,但是不敢转头,心里甜甜地想着,‘他心疼我。’
等到叶知秋出去了好一会儿,蔚悠然才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走了出去。
叶知秋正在烧水煮茶,看见她出来了说道,“醒了啊,茶马上就好,你先洗漱吧。”
“哦。”蔚悠然走到湖边捧起水来洗了洗脸,心想,‘他还给我煮茶,对我真好。’
蔚悠然坐在摇椅上,茶好了叶知秋先给她满了一杯,然后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先给我倒,他一定是喜欢我!’蔚悠然捧着茶偷眼看了看叶知秋。
叶知秋的摇椅和她的正好是反的,对着湖水,叶知秋喝了一口茶,静静地看着渐渐变亮的湖水,心情一片祥和安宁。
蔚悠然喝了口茶,这热茶比冷茶还要香上几分,好喝极了。
她把椅子也转了过来,学着叶知秋那么坐着,学着叶知秋看着湖面,但却不知道要看什么,看了好一会儿,茶都喝完了,叶知秋也没声音。
‘他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在这里吗?这人是木头做的吗?’蔚悠然转头有点气嘟嘟地看着叶知秋。
叶知秋感受到了蔚悠然的眼神,转过头来和她对视一眼,发现了她眼神中气嘟嘟的,以为是自己没给她倒茶,赶紧又给蔚悠然把茶满上,再转头看着湖面。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蔚悠然实在忍不住了。
叶知秋转过头,满脸疑惑,问道,“问什么?”
“问我为什么在你这里啊?”
“不是你师父让你盯着我的进境吗?他说我入门了再来教我。”
“谁说是我师父喊我来的?我自己来的!”蔚悠然气得站了起来。
叶知秋转过头,满脸奇怪的表情,问道,“蔚姑娘没事来我这里作甚?”
“作甚?作甚?我来看你啊!看你伤好没好!看你,看你……”蔚悠然实在有点说不出口真实的理由。
“哦,伤当时就好,多谢蔚姑娘手下留情。”叶知秋笑着说道。
“真该一拳打死你这个死木头!”蔚悠然把茶杯一放,气呼呼地走了。
叶知秋满脸奇怪,喃喃道,“我干啥了?”
“你啊,辜负了美人恩呐,秋兄。”萧惊鸿不知道从哪儿转了出来。
“你这些天没在?”叶知秋问道,“她这怎么回事?”
“我倒是想在,在不了啊,她天天哪儿都不去,白天盯着你,晚上睡你床上,我总不好跟她睡一屋吧?”萧惊鸿踢了叶知秋一脚,“知道啥叫有家不能回吗?”
“你不会叫她回去吗?”
“你,秋兄,你就感受不到蔚姑娘对你那浓浓的爱意吗?”
“不至于吧,我没对她做什么啊!你别吓我。”
“我没吓你,上一次有女人这么对我,从来没有过就是!你真是撞了狗屎运了!肯定是你和别个交手又摸又掐把别个小姑娘整迷糊了,就爱了,就身不由已了,就天天来了,秋兄啊,你真牛啤啊!”
“我没有又摸又掐。”叶知秋抗声说道。
“你以为没有,但蔚姑娘可不这么想,这缕情丝就栓你身上了,你啊,跑不了咯。”
“胡扯,别个上将军家的姑娘,什么没见过,不至于喜欢上我这个山村野夫。”
“山野村夫?秋兄,你别搞错了,你现在是天下第一宗门玄天宗的长老,这身份地位,放哪儿都是响当当的,区区一个东林国上将军的女儿,嫁给你都叫高攀,懂不懂?你以后出门自信一点,千万别给玄天宗丢脸啊!”
“去去去,反正不可能,家里有四个了,受不了了已经。”
“反正都四个了,再来一个凑成五个,但凡有一个没时间,仍然能凑一桌麻将对不对?好着呢。”
“不要不要,烦死了。”叶知秋仔细回忆自己和蔚悠然相处的所有细节,没有找到一点能让对方误会的地方,觉得这事儿是萧惊鸿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