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天和洛数九刚刚离开太虚宫门，刚踏下最后一级台阶，树荫后便涌来一群人。
许小七红着眼眶冲在最前，不等两人站稳，就一把搂住他们的胳膊，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洛姐姐，戚大哥，你们可算回来了！我天天在等，就怕……就怕你们遇到危险。”
“小七快别哭了，”洛数九抬手拭去他脸颊的泪珠，指尖带着微凉的暖意，“松手，又长个了啊！”
戚寒天闻言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轻轻拍了拍许小七：“小七，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脑子忽然闪现出那个与小七容貌一样的女子。
“你们两个终于回来了，小七哭得我都没有睡一个好觉。”石猛笑着，眼睛里带着一丝丝笑意。
“瞧你这模样，一去这么久，回来就好。”苏清辞摇着折扇走上前，眼底带着笑意。
林小禾凑过来，轻声：“我可培育了许多新品种，戚师弟我们回去研究研究。”
欧阳雪一把拉开许小七，“哭好了吧！”她凑近洛数九，“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自己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失踪了。大家说，怎么罚她？”
穆昔归也跟着起哄，“我觉得这应该罚戚师弟，对吧！”
众人对视笑了起来。
“我们先回东院吧，他们两个才回来，以后有机会。万灵大会在即，我们要好好准备。”石猛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心思却细腻。
戚寒天和洛数九还不知具体情况。
“戚大哥，洛姐姐，我和石师兄都考入内门了，现在住东院了。”许小七脸上带着笑意，眼泪已经干了。
“好小子啊。”戚寒天夸奖道，转向石猛：“石兄言出必行，想不到这么快。我们离开这段时日，估计发生了许多事情吧！”
“对，我们边走边说吧！”苏清辞说着往东院的方向走去，戚寒天与他并肩同行。
一行人，三三两两的一起并肩同行。
“万灵大会是指什么？”戚寒天问道。
“这个我知道。”许小七大声说道。
许小七往前凑了两步，攥着戚寒天的衣袖，眼睛亮得像揣了两颗星子：“戚大哥你不知道！这万灵大会可是三界顶要紧的事，每五百年才开一次，咱们修士、避世的妖族，连被封印的魔族都能出来参加！”
石猛迈着大步跟上，粗嗓门接话：“可不是嘛！我听内门长老说，大会规矩是三界仲裁团定的，赢了有实打实的好处，输了或者捣乱，惩罚也不含糊。就拿首轮的灵脉汲取赛说，要是能拿第一，直接给颗‘灵脉晶核’，吃了就能升一个大境界——我要是能得这奖励，早就突破到筑基后期了！”
“你先别做梦突破了。”苏清辞摇着折扇，慢悠悠补充，“还有封印加固赛，得修士、妖族、魔族组队修裂隙，咱们太虚宫的阵法师已经在闭关练‘三才封魔阵’了。要是咱们修士队拿第一，下五百年都不用派人守封印墙，还能优先用附近的镇魔矿，那可是打造降魔法器的好材料。”
洛数九脚步顿了顿，蹙眉问：“魔族也能参与？他们不是被封印在魔域吗？”
“能是能，但限制多着呢！”欧阳雪插话说，“魔族参赛的人得戴‘锁魔环’，随员也只能在指定区域待着。不过听说要是爱好和平的魔修赢了，能申请把魔域边缘的荒地改成中立区，跟咱们换灵米啥的——但好战的魔族要是敢捣乱，比如在尊者对决时偷袭，不仅取消奖励，还要加固他们的魔域封印，五百年都别想松快！”
林小禾轻声补充细节：“还有尊者对决，三界各出一个最强的打混战，最后留在台上的就是‘万灵尊者’。要是咱们修士得了第一，能拿‘三界通行令’，以后去妖族的万妖岭采灵药，都不用跟他们磨叽要准入令了。”
穆昔归笑着搭话：“我还听说，妖族最看重次轮奖励里的‘聚灵阵’图谱，他们避世的地方灵脉快不够用了，要是能拿到图谱，就能多养些幼妖。不过他们也怕魔族捣乱，毕竟上届大会有魔族故意拖延封印修复，最后被惩罚派了十个人守了一百年封印墙。”
许小七又蹦跶着接话：“对了对了！要是没拿到名次也有参与奖，给一瓶‘灵泉露水’，能缓解修炼瓶颈！我跟石师兄都想着，这次要是能选上参赛，哪怕拿个参与奖也好啊！”
戚寒天听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么看来，这大会不只是较量，还是三界定规矩、分资源的关键。只是魔族内部有好战派，咱们得防着他们在会上搞鬼。”
石猛拍了拍他的肩：“放心，长老们早有准备，到时候会跟妖族的长老们通气，要是发现魔族不对劲，咱们就联手压制。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回东院，我把长老们整理的大会细则拿给你们看，咱们也得早点准备，说不定能选上参赛呢！”
一行人说着，脚步又快了几分，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东院方向的灯火已经隐隐亮起，关于万灵大会的期待与筹谋，也随着晚风悄悄漫开。
东院堂屋的烛火把人影映在窗纸上，石猛刚把《万灵大会细则》摊开，许小七就凑着光念起“灵脉汲取赛”的奖励，话音未落，石猛的目光却定在了洛数九的手上——方才她抬手拂过细则上的灰尘时，指尖不慎泄出一丝灵力，那灵力看似清浅，却在烛火下泛着化神期特有的淡金光泽，绝不是他印象里“水灵根三成”该有的气息。
“小九，你这灵力……”石猛的声音都有些发紧，伸手又收回，终究没去探她的气息，“你之前不是才水灵根三成吗？这才一年……”
这话让满屋子的人都静了静。
苏清辞的折扇顿在半空，林小禾的手也松了松——他们早有察觉，洛数九平日刻意收敛着气息，偶尔在练剑时泄出的灵力波动，总比同阶修士厚重几分，只是没人点破。
如今这化神初期的气息一露，众人心里反倒有了答案：她之前的“低修为”，根本是伪装。
洛数九指尖的灵力轻轻敛去，坦然点头：“之前怕惹麻烦，一直压着修为，真实境界本就到了元婴后期，这次在外历练时遇了场机缘，才突破到化神初期。”
“元婴后期到化神！”许小七眼睛瞪得溜圆，随即又挠挠头，“难怪我之前总觉得洛姐姐比师父还厉害，原来你藏得这么深！”
石猛搓着手笑起来，之前那点惊讶早变成了高兴：“藏得深好！省得被那些眼馋天赋的人盯上！再说你这突破，咱们太虚宫脸上也有光——上辈师长里，化神期也没几个，你这年纪就能到，以后参加万灵大会，看谁还敢小瞧咱们！”
他压根没提“一年突破不合理”的事，在他看来，洛数九本就不是普通人，有这样的进境再正常不过。
苏清辞也笑着附和：“长老们肯定早知道，他们没追究，咱们更不用多问——反正你越强，咱们在大会上的底气越足，比如封印加固赛，有你这化神期的灵力镇场，魔族那边也不敢随便耍花样。”
林小禾轻轻点头：“化神期的灵力能滋养灵植，以后我培育新魔草，说不定还要请你帮忙呢。”
穆昔归更是拍着戚寒天的肩打趣：“戚师弟，你这下可得加把劲了，不然洛师妹都到化神了，你这亲和灵体，以后怎么护着她？”
戚寒天笑着点头，目光落在洛数九身上，眼底满是了然——他早见过洛数九展露的真实实力，此刻倒比旁人更平静：“她有这实力，咱们该高兴才是。”
满屋子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没人追问那“一年突破”的细节，也没人纠结她为何伪装修为，只围着《万灵大会细则》，开始盘算着怎么帮洛数九准备参赛——烛火跳动间，那份心照不宣的默契，比任何追问都更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