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笑什么呀?”戚寒天看着戚秋叶一直在笑,戚父也脸上带着笑意。
“我先去准备饭食,晚些再与你们说。”戚秋叶拿着菜篓子出门了。
“姐姐,我也去。”洛数九跟上戚秋叶,戚秋叶没有拒绝,一把拉着洛数九点手,二人说说笑笑的出门了。
戚父还是继续忙他的活计,戚寒天劝他歇息,他说,人不能一直闲着,要做点什么,心里有个奔头。
戚寒天觉得父亲说得有道理,他现在成了闲人了。去灵植园看看吧。
到了灵植园,姐姐果然把灵植园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躺在那张床上,心里无比安定,不知不觉睡着了。
“七哥……”
“七殿下”
“你们是谁?”戚寒天问道,没有人回答他,光影消散。他醒来,还躺在灵植园的小屋里。
他起身来到屋外,暮色已至。
他回到家中,戚秋叶和洛数九在厨房忙忙碌碌的,互相配合的很默契。
香喷喷的家乡小食很快就端上了桌子。
四人围坐,四人脸上都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久别重逢的团聚是人世间最温馨的事情了吧!
吃完饭,戚秋叶与洛数九一起收拾碗筷,戚寒天也没有闲着,清洗碗筷动作利落。
“戚伯,我找秋叶。”一年轻男子恭敬的给戚父行礼,看起来温和端正。
戚父听见声音,连忙起身往门口迎,脸上堆着笑:“是景昭啊,快进来坐。”
被唤作景昭的男子应声进门,一身月白长衫衬得身姿挺拔,袖口还绣着暗纹云叶——这是修真界中以“鉴灵”闻名的青云阁标识,他正是阁中少阁主沈景昭。
此人不仅能一眼辨出灵植年份与药性,更擅长用古法修复灵植培育器皿,在年轻一辈中颇有口碑。
此刻他手里提着食盒,见了戚父又躬身行礼,目光扫过屋内时,在擦着碗沿的戚秋叶身上落定,眼底瞬间漫开柔意,连声音都放轻了些:“秋叶,今日路过镇上的甜汤铺,给你带了碗你爱吃的莲子羹。”
戚秋叶手里的布巾顿了顿,耳尖悄悄泛红,却故意板着脸转身:“谁要吃你的东西,放那儿吧。”
嘴上逞强,脚步却不自觉往桌边挪——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
自从戚寒天去了观真宗参加清灵法会,后来又在内门修行,戚秋叶独自打理灵植园,一批刚成熟的“凝露草”突然叶片枯萎。
她不想戚寒天修行受影响,而且观真宗路途遥远,她一界凡人信寄到观真宗,救凝露草已经来不及了。
这可怎么办?
她急得眼圈发红,打听到青云阁少主乐于助人,对灵植颇有研究。
她算了路程和路线,自己日夜兼程应该五日可达,应该来得及。
戚秋叶背着枯萎的凝露草来到青云阁,说明来意,家丁禀报后,沈景昭接待了她。
沈景昭在阁中整理图谱,见她浑身沾着泥土却紧紧护着竹篓,先递了杯热茶,再指尖轻触叶片,很快查出是陶盆裂纹导致灵气外泄。
“换个青釉盆,埋一勺养灵土,三日便好。”他怕戚秋叶找不到合适的盆,还从阁中取了个备用的,分文未取,只说“结个灵植缘”。
后来戚秋叶去还盆,特意带了自家做的桂花酥。
一来二去,她佩服他待人温和又懂灵植,他欣赏她独自撑家的韧劲,情愫便在每次送点心、聊灵植的往来里慢慢生了根。
此刻沈景昭看着戚秋叶泛红的耳尖,也不恼,只将食盒打开,清甜的莲子香瞬间飘满屋子。他转头对戚寒天拱手:“这位便是寒天兄弟吧?我是沈景昭,常听秋叶提起你。”
“原来是沈大哥。”戚寒天回礼时,忽然想起姐姐之前总对着个青釉盆发呆,此刻才算明白缘由,忍不住笑道,“之前还说要给姐姐把关,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
这话让戚秋叶闹了个大红脸,伸手去拧戚寒天的胳膊:“臭小子,胡说什么!”沈景昭却笑着拦了拦,目光转向戚父,语气郑重:“伯父,之前秋叶担心寒天兄弟,又放心不下您,才一直没应下婚事。如今寒天兄弟回来了,我想……三日后是好日子,我便正式上门提亲。”
戚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拍着沈景昭的肩膀:“好!好!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窗外暮色渐浓,屋内灯火暖人,洛数九看着眼前的景象,悄悄弯了嘴角——原来那些藏在灵植与点心里的心意,终究会在团圆的日子里,开出最甜的花。
屋内的暖意还没散,戚寒天握着茶杯的手却轻轻顿了顿,指尖蹭过温热的杯壁,轻声道:“爹,姐,还有沈大哥,有件事我得跟你们说——观真宗那边还等着我回去复命,之前失踪的事,总得给宗门一个交代。”
这话一出,屋里的笑声淡了些。
戚秋叶刚舒展开的眉头又蹙起来,手里还攥着擦碗的布巾:“那你还得走?这次要去多久?”
戚父也停下了拨弄茶盏的手,目光落在儿子身上,没说话,却难掩担忧。
沈景昭看了眼戚秋叶,又转向戚寒天,语气温和却坚定:“寒天兄弟放心去复命。秋叶嫁过来后,我打算在咱们这山腰旁再修座院子,与伯父的屋子隔得近,平日里我和秋叶也好照应他。青云阁的事务我已安排妥当,往后多在这边待着,不会让伯父孤单。”
戚秋叶眼睛亮了亮,顺着话头接道:“对!我跟景昭说好了,婚后不搬去青云阁主院,就守着这山、守着灵植园。你在宗门安心做事,家里有我们呢,逢年过节我还能给你寄些灵植种子和家乡的点心。”
戚父这才松了口气,笑着拍了拍桌:“好啊!这样我既不用惦记秋叶,也能时常看见你们。寒天你在那边好好的,要是宗门里有难处,就给家里传信,景昭在修真界人脉广,说不定能帮上忙。”
洛数九也跟着点头:“我会陪寒天回观真宗,等他复命结束,我们就回来看你们。”
戚寒天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他原本还愁父亲独自在家无人照料,如今姐姐的婚事有了着落,沈景昭又这般体贴,倒让他没了后顾之忧。
他举起茶杯,对沈景昭举了举:“沈大哥,那我姐和我爹,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沈景昭笑着回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放心。”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灯火将几人的影子映在窗纸上,说说笑笑的声音飘出屋外,混着山间的晚风,温柔得像一场不会醒的梦。
“三日后提亲,不如就选在七日后办婚礼?”戚寒天忽然开口,放下茶杯的动作带着几分郑重,“我算着观真宗的复命还能再缓几日,等姐姐风风光光嫁了人,我再走也安心。”
这话让戚秋叶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喜,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沈景昭。
沈景昭立刻接话,语气里藏不住的急切:“我没问题!青云阁的长辈那边我今日就传信,聘礼三日内就能备齐送过来,婚礼的流程也让阁里的人尽快敲定,绝不让秋叶受委屈。”
戚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拍着大腿道:“好!就听寒天的!七日后是个难得的好日,天清气朗,适合办喜事。我这就去把院子里的杂草除了,再把灵植园旁的那棵老桂树修剪修剪,到时候摆上几桌,请邻里过来热闹热闹。”
洛数九也跟着凑趣,拉着戚秋叶的手笑道:“姐姐,七日后我帮你梳发髻、挑嫁衣!咱们还能去集市上再选些喜庆的红绸,把屋子好好布置一番,保证让婚礼热热闹闹的。”
戚秋叶被说得眼眶发热,用力点了点头,又瞪了戚寒天一眼,语气却软得很:“臭小子,算你还有点良心。”话里的嗔怪,倒更像撒娇。
沈景昭看着眼前的热闹,悄悄握紧了戚秋叶的手,眼底满是温柔。
戚寒天看着一家人忙着敲定婚礼细节的模样,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等姐姐成了婚,父亲有人照料,他再回观真宗复命,才算真正没有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