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浓,亥时正的更锣刚敲过。
刘青松一身疲惫走到床边,真心希望这个方侍郎早点走,应付他可太累了。刚在床沿坐下,‘嗖’的一声破空锐响,一道寒光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带起几根断发,’夺‘的深深钉入床柱。
“哎哟”刘青松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守夜的魏管家听到动静冲了进来:“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刘青松惊魂未定的指着床柱上的飞镖:“有……有……有刺客!”
魏管家赶紧四处张望,没见第二枚镖射来,而那枚飞镖上,还穿着一张小纸条:“老爷,镖上有纸条”
“纸……纸条,什么纸条”
魏管家赶紧上前将飞镖拔了下来,取下纸条递了过去。
刘青松哆嗦的接过,展开:令千金若云与庆喜班琴心月苟合!
短短一行字,如同晴天霹雳,炸得刘青松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厥过去!猛地抓住魏管事的手臂,撑站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稳,一张老脸也由白转青,再转紫,额头青筋暴跳!
“孽障!孽障!!!”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管事,双目赤红冲到对面,一把拔出挂在墙上装饰的佩剑,提着剑就朝外冲!
这架势吓的魏管事也不知所措,赶紧追了过:“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小心着凉!你穿上鞋啊,老爷!”
“今晚就要砍了这个孽障!”
这么大的动静,紧邻的院子早就接到了消息。
刘夫人衣衫不整地跑出来,见到丈夫提剑狂奔,吓得魂不附体:“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刘青松举着剑指着奔来刘夫人:“你给我滚,我今天就去宰了那个孽障”
最近府里能被称上孽障的也只有刘若云了,为了一个王蒙鸢,闹得整个府都不得安宁,刘夫人顾不得刘青松的警告,连忙扑上去抱住他的腿哭喊:“老爷!使不得啊!云儿已听话了,都没闹了!近日连院门都出过,你现在这样是为啥呀!可别听有心之人挑嗦呀!老爷!”
“滚开!”刘青松一脚将人踹开,把揉成团的纸条狠狠摔在她脸上:“你自己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这老脸,我们刘家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啊!!”
刘夫人也顾不得疼,捡起掉在眼前的纸条一看,顿遭雷击,连连摇头:“不!不可能!云儿她……她只是喜欢听王大家的戏,她心里只有王蒙鸢啊!怎么会……怎么会又出来一个戏子?这一定是诬陷!是有人要害我们云儿,要害老爷你啊!”
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全府,丫鬟仆役们都远远看着,不敢上前。几个平日里不得宠、或与夫人有隙的小妾也纷纷披衣起来,挤在院门口看热闹,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一个穿着桃红寝衣、容貌妩媚的小妾姜氏缓缓走了过来:“夫人,你快起来吧,有什么话与老爷好好说,这天多凉呀,万一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刘夫人一把攘开她:“滚,你算什么东西,以为搞臭我家云儿,你那贱蹄子就能攀高枝了,你想也别想!”
姜氏无所谓地拢了拢外衣,瞥了一眼地上的纸条,用手帕掩着嘴角,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哟,这有什么难办的?是真是假,找个有经验的婆子给云姐验验身,不就一清二楚了?也省得老爷夫人在这里着急上火,冤枉了云姐,也让夫人误会妾身做了什么。”
“你……你给我闭嘴!”刘夫人被气撑站起身,这是奇耻大辱呀!
刘青松猛地看向姜氏,眼中杀意一闪而逝,但现在已这样,下人都在,不验就是认了,嘶喊道:“对!验身!立刻给我验!!”
“老爷,老爷不可以呀!老爷……”